如你愿意就怀念我,
如你愿意就忘记我!——罗塞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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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若初的要求下,卢梭陪若初回了一趟秦宅,并且卢梭和秦北关起房门进行了一番恳切地深谈,当然谈话的内容只有卢梭、若初和秦北知道,而秦北在这之前也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虽然高兴是高兴,但是也忍不住埋怨卢梭,这么大事瞒得他死死的,平时连个口风都不透,可好,直接上门求婚来了。
秦北没法不答应,这是他愿意见到的结果,只是心里却有另一股酸酸的滋味说不出来。
也许只有做过父亲的人才能感受到将宝贝女儿送给另一个男人的心情,从小到大,一点一滴的呵护,放在手心里、心尖上还生怕有个疏忽,秦北现在算是深刻领会到了余光中先生写那篇脍炙人口的《我的四个假想敌》时的心情,和自己现在的简直别无二致,他把四个未来的女婿比喻为来抢他果实的敌人,多么形象生动。
哪怕卢梭是自己从来都喜欢的青年才俊,知道他现在要将自己的宝贝抢走,看着他也不禁别扭了起来,但是,秦北还是对卢梭表示了祝福和欢迎,同时花了不下两个小时“教导”卢梭要如何做一个好丈夫,甚至还要讲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看到卢梭涨红了的脸才发觉现在讲有点早,还有秦南已经叫了几次让他们出来吃饭了,今天的谈话才到此为止。
秦南那方面是由若初来说的,这恐怕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让秦南最高兴的一件事了,她还没做完饭,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讲给袁静淑听,看得出袁静淑也是高兴的了不得。若祺以前一直叫卢梭姐夫,从今天开始总算名正言顺了。
但是吃饭的时候秦南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虽然知道若初和卢梭从小就在一起,可是怎么也看不出两个人像是在拍拖的样子,现在突然提出来要结婚,并且还是不登记先结婚,这就让人纳闷了,因为秦南一直以为女儿还什么也不懂,并且满脑子一根筋只知道工作,什么时候转变的,她都不知道,真的是白当人家母亲了,最近因为孙苗的事乱了阵脚,现在才感觉真的是忽略了对女儿的关心。
秦北也有这样的疑问。“若若,你们,怎么突然想要结婚,当然我们不是不赞成,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呃……”若初的脸色一变,难道她能告诉父母,之所以要快点结婚,是因为爱上了自己的教父,怕自己坚持不住哪天对卢梭反悔吗?当然不能,可是失算就失算在没有事先设计好对这个问题的应答方案,所以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秦南看到若初的神色,心里面一动,她了解女儿是不会撒谎的,现在这样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联想到自己也是无意中怀上的若初,马上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若初的小腹,再看了一下若初的表情,对自己的判断笃定了六七分。
“北,你就别问了,反正早晚也是要结的,咱们不是早就盼着了吗?”秦南已经认定若初是未婚先孕,心里面也开始乱了起来,她倒不是埋怨若初不检点,想当年她和秦北也是如此,她自觉还没有资格怪女儿这样,并且她很自责是自己疏忽了对女儿如何做到自我保护这方面的教育,一直觉得她还小,现在女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女人,将来还会成为妇人,成为母亲,她觉得她一下子就老了起来,没来由地一阵伤感,但也没忘记为若初打圆场。
刚吃完饭,秦南就迫不及待地将若初拉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关起门来交代若初怀孕初期的注意事项,若初开始听得似懂非懂,等后来明白秦南指的是什么时,气得红着脸就冲下了楼,她还是个处女。
”卢梭我们走。”若初叫了一声陪着秦北在客厅神侃的卢梭,卢梭和秦北都不解地看着她,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又哪阵风让这个大小姐不高兴。
“若若,你走路当心点。”秦南从楼上追了下来,在后面叮嘱道,到现在她也没放弃自己的那个判断,若初真的是有口难言,又羞又愧。
“卢梭你好好照顾若初。”秦南又转身叮嘱卢梭,卢梭忙答应。
“你和女儿说什么了,怎么她这个态度对我们?”若初和卢梭走了之后,秦北一脸无辜地问秦南。
秦南看了秦北一眼,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快活的是你们男人,可受伤害的永远是女人。”说完也不理秦北自己回房间,弄得秦北云里雾里更觉得自己无辜得不得了。
第二天南和北亲自领着若初和卢梭去卢家,商量儿女的婚事顺便看望卢老,两家的家长都很赞成,最高兴的人要算卢老了,这个晚上,眼睛始终没离开卢梭这个宝贝孙子和若初这个宝贝孙媳妇身上,还一直不断地念叨,当初秦南把若初领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就打起了若初的主意,就想着给自己做孙媳妇正合适,现在看,果然是天意。
因为两家都不太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再加上秦南害怕拖的时间长了,若初的肚子会被看出来,于是建议不要弄什么订婚仪式,直接结婚就可以,之前倒可以在秦宅弄一个聚会,请一些亲朋好友过来,宣布两个人的事。
卢家也是书香门第,对这些事本来也不在乎,卢老的其他儿女都在海外,直接叫他们回来参加婚礼就好,卢梭的父母更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马上赞同秦南的想法,定下来这个周末在秦宅聚会。
话说秦宅还真的好久没有办聚会了,大家接到通知的时候都很兴奋,尤其是晓川,不管怎么说,也就这样的场合能看一眼若初,哪怕是这样,即便说不上话,他也满足了。
为了给大家一个有冲击力的震撼的消息,两方的家长和当事人保密工作做的都非常好,尽管有人看出了点端倪,比如郑芳,因为以往的聚会都没有卢梭的家长参加,今天看到他们也来了,就隐隐觉得和卢梭的事有关,但是秦南就是笑而不答,说一会就知道为了什么了。
卢老一来就看到了晓川,拉着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就说个不停,虽然晓川每逢年节都去看望自己的老师,可是每次卢老见到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弄得秦北都嫉妒说老师偏心。
晓川被卢老拉着,只能在若初出现的时候扫一眼,也无法过去说话,但是不管她什么时候在大家中间出现,晓川总是能准确定位她的位置,今天卢老亲自过来,再联想到之前若初的反常,晓川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也紧张一会南北将要宣布的内容。
晚饭的时候,卢老终于揭开了这次聚会的目的,宣布若初和卢梭订婚,并在下个月的初八举办结婚典礼,大家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沸腾了起来,然后就是埋怨南北,不早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害得都没有带订婚礼物过来,现场要送礼金,两家还都不收。
秦南笑着解释说,不讲究那些虚礼,借这个机会也是图个乐呵。
所有人都在替这对准新人祝福,可是有四个人的心情却和所有的人都不同。
第一个是若初,看着父母、亲人们这么高兴,她觉得她做了一件对的事,可是她无法高兴起来,这个消息一宣布后,她特意留意了一下晓川,可是她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也好,她希望他如何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能忘掉她,这样她也安心一些,毕竟这次是她负了他。
第二个人是卢梭,他不仅观察晓川,也在观察着若初,他知道若初下了决心就不会反悔,他也得到过晓川的支持和保证,按理说他不担心他们两个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总觉得哪里差了那么一点,就一点,这就足以让他不安,可是他现在还找不到不安的来源。
晓川微笑着举杯祝福了秦南、秦北、卢梭的父母、卢老,最后是卢梭,每一杯都是一饮而尽,脸上始终挂着笑,若初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和秦北说的一句话“女儿嫁出去了,我高兴。”于是他成了这晚喝得最多的人。
还有一个最不起眼的人最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就是夏天,她始终一个人在角落坐着,开始谁也没留意到她,后来吃晚饭的时候她坐在若初的旁边,当宣布若初和卢梭要结婚的时候,夏天是第一个给若初送上祝福的人,后来若初觉得夏天在旁边没怎么吃东西,胳膊一直紧紧按着腹部,若初还问她哪里不舒服,就看见她额头渗的都是汗珠,脸色也煞白,夏天说没事,可能是胃病犯了,若初要给她找药,她说不用。
结果到大家都要散场互相寒暄的时候,夏天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若初才觉得事情严重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卢梭,他几步就冲到夏天身边,将她抱了起来,秦北二话没说就去取车,若初跟了上去,秦南安抚其他人,然后谁都没有离开,在秦宅等消息。
是急性阑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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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章秦南形象好颠覆啊,不过谁让她是一个母亲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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