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素图就被阿鲁加叫到办公室,让他立即起草婚姻法。
素图有些发懵:“阁下,我们过去可没有颁布过婚姻法,这个时候,总不能只写一条……”
“那是你的事,”阿鲁加说道:“你可以去找法官商量,看看能不能照搬其他国家的婚姻法,只需要加上一条,经过国家相关部门批准,所有国民都可以与外族甚至是与外籍人通婚。”
素图清楚,阿鲁加现在只需要为自己的婚姻,寻求法律支持,至于其他的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如果不是刚刚与范建明一番交谈,素图还会试图劝说他,不过现在素图放弃了,只是说了声:“是!”
“还有,”阿鲁加说道:“你再通知下面的人,准备好婚礼的现场,记住,我需要一个西方式的婚礼现场,新房就不用安排在我的官邸,在首府的一家宾馆里,按照西式的风格装修一套房出来。”
“是。”
这时农烈和几位将军也离开了政府大厦,他们来到门口时,其他几位将军有些不解,上车之前,他们来到农烈的面前。
这几位将军,过去都是部落的酋长。
“农烈将军,阿鲁加阁下的做法,有悖于我们的宗教,他这么做,很有可能引起民愤。”
“是的,西方人虽然准备跟我们谈判,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停止对我们的渗透,何况还有军阀部队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让一个西方的寡妇,成为我们最高长官的夫人,那我们对于西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错。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会议,大家难道没有发现吗?阿鲁加阁下和范将军之间已经产生了裂痕,而西方忌惮的是范将军,我们的军队和西方军队相同,那就是鸡蛋碰石头。”
“范将军要是离开,我们跟西方还怎么谈判?”
农烈笑道:“我很想请问各位,神给我们的旨意,是让我们领导自己的部落,好像没有说让我们听命于阿鲁加呀!”
几位将军一下愣住了。
农烈接着说道:“如果范将军一直待在国内,那么我们的s国,将永远在他和阿鲁加的管理下,我们部落的人们,世世代代只能在这个政府里唱配角。”
“既然他要找一个西方的老婆,那接下来,我们就可以让他引进西方的竞选制度,最高长官大家轮流来,凭什么他们阿鲁加的部落一直领导我们?”
大家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一位将军问道:“可问题是他不同意呢?”
农烈笑道:“范将军在,我们没办法,既然范将军要离开,那就由不得他了。”
另一位将军又问道:“问题是范将军刚刚在会上表了态,虽然现在离开,一旦s国出了什么事?他还会义无反顾的赶回来的。”
“是呀,”旁边的一位将军也说道:“我们很清楚,范将军是个重情义的人,就算这次他与阿鲁加之间有了隔阂,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我相信他会站在阿鲁加一边。”
农烈摇头道:“你们怎么还没看出来?范将军肯定也不希望他娶那个西方的寡妇,既然他娶了,并且决定和范将军决裂,那么我们就各取所需吧。”
“农烈将军的意思是——”
农烈私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既然阿鲁加希望娶那个寡妇,我们就让他娶,而我们需要公开选举,他如果反对,我们就推翻他。”
“至于范将军,我们只要依然保持对他的尊重,维护他的利益,在s国不受到任何侵害,我相信范将军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将军们虽然也有农烈的这种想法,但要说以暴力推翻阿鲁加,出于对范建明的忌惮,他们心里完全没底。
农烈笑道:“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动用军队推翻阿鲁加肯定不可取,我们可以发动各自部落的人民呀!阿鲁加破坏了我们的信仰,就是神的敌人,如果我们的人民走上大街,强烈要求阿鲁价下台,你们说,范将军是站在S国人民一边,还是站在阿鲁加一边?”
大家终于明白了农烈的意思。
在老百姓眼里,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信仰中的神是不容侵犯的。
作为一个酋长,永远不可能和外族通婚,就更别说是一个国家的最高长官。
既然阿鲁加作死,自己跑到悬崖边上,那为什么不顺手推舟?在背后推一把,让他直接坠入海底呢?
至于范建明,大家都很清楚,当年他起事,就是从社会的最底层开始,唤醒了所有的黑工和无数的国民,才促使各个部落的酋长纷纷响应。
如果是现在这几个身为将军的部落酋长政变,范建明或许会站在阿鲁加一边。
但如果是全国人民起来,范建明决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阿鲁加一边与人民为敌的。
不过还有一位将军有些担心:“虽然我也相信,范将军最终一定会与人民站在一起,但他与阿鲁加并肩作战了将近七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和友谊还是存在的。”
“因为一个西方的寡妇,我相信阿鲁加会失去理智,但范将军不会。万一……”
农烈笑道:“没有万一,这是人民的意愿,如果大家还担心,到时候我们不用怂恿,只要不约束自己部落的人民,就有的阿鲁加好看!”
另一位将军说道:“不错,一旦各个部落的人民走上街头,阿鲁加一定会找我们商量,那我们就像农烈将军刚刚所说的,逼他接受进行大选。”
“他如果接受,那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正如农烈将军所说,让他一心一意回家,抱着那个西方的寡妇,国家政权由我们掌握。”
“就算那时他再厚颜无耻地要求范将军,而范将军要面对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们的人民,我相信范将军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之前的那位将军还有些不放心:“我说各位,这是要不要事先跟范将军打声招呼?”
农烈摇头道:“我们的人民将来要干什么,我们哪里知道?这个时候跟范将军说,岂不是承认这是我们的计划,同时还会陷于范将军与不仁不义的地步。”
“最好的办法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事情大了,也许是阿鲁加,甚至是范将军让我们出面,那岂不是更好?”
大家这才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微笑着各自离去。
农烈上车之前,看了一眼阿鲁加办公室的窗户,心想:东方人的智慧真是可怕,怎么他们随口说出来的都是真理?范建明经常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阿鲁加,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呀!
怨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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