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陈清灵这幅模样，他心中涌起了愧疚感。

说来，也是他害了她。

她以及不复昔日的鲜活外向有朝气，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了无生气。

他真不敢相信，要是让他妈知道之后，他会不会被揍一顿。

一支烟抽完，他调头离去。

…………

赵家门前。

黑色宾利上的两个人，不仅卫迦看到了，赵秋絮也看到了。

她只是怔了怔，没有卫迦那么激动，她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平静的看着卫迦的黑色奥迪消失在视线中，直至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佣人的问好声，脚步声渐渐靠近。

最终，在她面前停下。

赵秋絮的目光，始终落在课本上，并未抬起看他一眼。

顾景澜站在她面前，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抱了另一个男人。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情况，抱了卫迦，那一幕，都仿佛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样。

深深的刺痛着他。

顾景澜站着，俯视着她，赵秋絮无动于衷，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

两人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僵持氛围，在居高不下着。

谁也不肯妥协。

谁也不肯先打破沉默。

似乎，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在这场跟她的较量里，最初的八年，输的都是她。

至此以后，他坠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输的都是他。

“絮絮，可以看我一眼么？”

赵秋絮睫毛轻颤，她没有抬眼，也没有出声。

一旁的佣人们，屏息凝神，谁也不敢打扰到这两人。

谁都看出来了，小姐心情不好。

谁也都看出来了，顾少心情更不好。

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

可他在克制着，哪怕额角上青筋暴起，他也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终于，顾景澜爆发了，他伸手抽掉赵秋絮手中的课本，啪的一声，用力摔在地板上。

那医生清脆的声音，刺激了赵秋絮。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冷冷的盯着顾景澜，“你疯了么？”

“我让你看着我，你没看，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顾景澜扯唇一笑，“絮絮，这是你逼我的。”

这是你逼我的。

我能接受你不喜欢我，我能接受她想要离开我，我更能接受你想要自由。

可我唯独不能接受，你在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还主动拥抱别的男人。

我更不能接受，你不喜欢我，却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嫉妒使他丑陋。

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自己这番模样有多恐怖，有多渗人，他只知道，他很生气。

愤怒像是一把火焰，快要将他燃烧成灰烬了。

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他要是不说点什么，就会把自己逼疯的。

赵秋絮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他，蓦地，她唇角一抿，“滚出去。”

“除了让我滚出去之外，你还会说点什么，嗯？”顾景澜一手扣住她的下颚，“絮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宽容了，宽容到你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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