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的。
有心酸。
有难受。
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翻涌着。
“把她带走,立刻!”
容隐冷声吩咐警卫,警卫就要强行把安芷怡带走。
就在警卫一左一右架住安芷怡,要往外拖走的时候,雪团突然毫无预兆的出声——
“住手。”
一时间,众人全都看向了她。
就连容隐,也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她怎么了?
不是她要求将安芷怡赶出总统府的么?
“怎么了,雪团?”容隐低声问。
雪团呆滞的目光,缓缓看向他,看着这张明显带着病态的俊脸,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的。
他明知道安芷怡的血,能救他。
为什么……还要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要去?
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有任何突然情况,安芷怡不在他身边,不能及时为他输血,他将会有生命危险么?
堂堂一国总统,竟然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儿戏。
雪团抿着唇角,牙关紧咬,只要咬紧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暴动的情绪,才能克制住自己,不会脱口而出问他为什么这么傻。
“雪团,你究竟怎么了?”容隐看到她神色不对劲,立即上前,顾不上会不会招来她的厌恶。
直接握住了她的肩,低下头,深邃的冷眸,专注的凝视着她。
“容隐,我最后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雪团站在他面前,这一次,是完全放低了姿态。
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也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她能做的,都做了,包括让西泽尔回国,包括让西泽尔一而再的来总统府,想要给他检查治疗。
如果他还是拒绝,她真的不会再继续下去……
真的不会。
容隐垂眸,看着她眸底罕见的脆弱,她在伤心么?
还是在难过?
为了什么而伤心,又为了什么而难过?
容隐很想知道,是因为自己么,是因为他惹她伤心了么?
“好,你问。”低沉的嗓音,沙哑了几分。
低低沉沉的,一如他此刻看向她的目光一般,深沉得令人感到压抑。
仿佛有厚重的感情,突然降临而至。
令人彷徨不知所措。
“卧室里的睡衣,是不是我的?”
容隐薄唇紧抿,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一下。
“不回答?”雪团红唇微扯,声音很轻,其实她自己也不确定,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罢了,“那好,我换个方式问。卧室里的睡衣,是不是给我准备的?”
容隐依旧沉默,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层层叠叠蔓延开来。
雪团深吸一口气,抬手,将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点点掰开,“不回答么?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容隐。”
“……”他的手,无力垂下。
“容隐,我给过你机会,就算你以后后悔了,我也不会再回头。你决定好了么?”
男人低垂着脑袋,黑色的发丝,略微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
雪团只看得到,他苍白的脸色,似乎愈发的惨白了起来。
还是不肯说是么?
“我明白了。”
转身,迈开沉重的步伐,是时候该离开了。
一步。
两步。
他还是没有挽留。
三步。
五步。
他还是没有开口。
雪团自嘲一笑,加快速度,就要跨出门槛。
刹那间。
男人有力的长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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