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来得太突然,众人本就被廖顶顶的大胆吓坏了,眼下又被不请自来的外人给惊到,全都愣在原地,没人想起来去收拾桌上四处散乱的“罪证”
“啊!”
等看清闯进来的是廖城安,被廖顶顶紧紧勒着脖子的朱俏拼命挣扎起来,口中尖叫一声,双手死死去扒她的手,这一番激烈动作下来,她颈子上又被划了几道浅浅的伤痕,冰壶的断裂处的玻璃异常锋利,血滴立即涌出来
“城安你快救我!你妹妹疯了要杀了我!”
朱俏带着哭腔拼命喊起来,声音都变调了,眼泪狂冒湿了一脸
来的人正是廖城安,他迅速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有个年轻男人立即低下了头,捏紧了手里的手机——这男孩儿父亲是商务部的高官之一,他听说过廖城安,自然也知道朱俏现在的男友就是他,生怕她惹出大麻烦来,刚才偷偷给了廖城安电话,没想到他赶来的如此及时
“你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
廖城安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来的路上他也不是没想过,但想来朱俏和廖顶顶都是成年人,总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低头看了一眼朱俏,廖顶顶心生厌恶,恶人先告状,她还没说话,这女人已经哭得鬼哭狼嚎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然后自己能够安全离开,不料廖城安出现在这里
“是怕我割到手还是担心我把她喉咙割开?廖城安,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也要插手吗?你怎么不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廖顶顶不松手,听到廖城安的话她更气愤,怎么,他的女人在自己手里他着急,那他就不问问刚才朱俏是怎么逼自己的!
“城安,我找顶顶来玩玩放松一下,没想到朋友里有吸粉儿的,顶顶看见了就非要吸,我不让她她就生气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顶顶她居然好这一口啊城安!”
朱俏哭得更凶,眼泪大颗大颗全都落在廖顶顶的手臂上,一脸委屈自责,丝毫也看不出方才逼迫廖顶顶时候的那股凶狠
廖城安听清朱俏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冷的目光飞快地往凌乱的茶几上一扫,上面还有打火机、锡纸以及散落下来的白色粉末儿,证据确凿,他心里立即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来,上前几步飞快地就按住了廖顶顶的手用力一扯!
“哎!”
她疼得立即也喊出来,顿时皱紧了五官,手上一松,一直紧握着的碎裂的玻璃器皿应声落地,眼前一花,廖城安已经将朱俏一把拽了开去,借着力将她摔在一边的沙发上朱俏抽噎着慢慢坐起来,两只手护住脸,小声地继续哭,眼泪顺着指缝儿涌出来
“全都出去!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别说!”
廖城安扫了一圈,低低吼出来,只见呆愣着的男男女女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一个个连滚带爬地拿着自己东西鱼贯而出,顷刻间包房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廖顶顶低垂下头,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被廖城安扯得发红,她慢慢揉了几下,冷笑一声不再出声,头有些晕,一阵呕意泛上来,她强忍着深吸气压回去,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倒是朱俏,似乎后怕得厉害,缩在沙发上继续哭着,直到廖城安不耐烦地怒道:“憋回去!你出去等我!”
最后一句,是吼向廖顶顶,她看看他,眼睛里有一抹难以置信闪过,但终是什么也没说,用力拉开包房的门,站在走廊里,茫然地瞪着前方
她觉得头很重,浑身轻飘飘的,眼前的景物移动得很快,自己好像随时能飞起来似的,她甚至还摇动了几下手臂,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飞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很久连一个服务生都没有出现过,旁边的包房也没人进出,不知道蹲在地上多久,她牛仔裤里一阵震动,把闭着眼睛的廖顶顶给震醒了
她吓坏了,以为地震了,腾地站起来本能地想跑,直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摔在地上,痛感让她多少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是裤袋里的手机在响伸出手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她在地毯上蹭了蹭这才掏出手机,多亏对方一直锲而不舍不肯挂断,居然是沈澈,鲜少给她打电话的沈澈
“沈澈,沈澈我头好疼……”
廖顶顶无意识地重复着,额头上的一滴汗滴到眼睛里,她几乎睁不开眼了,手指抠着地毯喃喃地嘟囔着
那边声音很急,似乎一连串问了她很多问题,但是头昏脑胀的廖顶顶听不大清,手没了力气渐渐松开,她直接昏了过去
而一重门之内,朱俏同样不比廖顶顶好过——“我说了!是她自己要碰的不怪我……”
朱俏坐在沙发上依旧嘴硬,执拗地昂着头,哪怕是廖城安又问了她第二遍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不若刚才那么坚定,说话时眼神也微微飘散,不大敢与他对视
她自然心虚,此刻包房里就剩他和自己,没了廖顶顶与她对质,很奇怪,她反而不敢嚣张
“不说实话是?”
廖城安忽然变了脸色,狞笑起来,两步走近她,伸长手臂直接卡住了她的脖子,他这回用了十成力,干脆将坐着的朱俏给提了起来!
他的手指指腹故意贴上她受伤的伤口处,玻璃划的口子虽不深,但在这样大力的按压下,伤口快速地裂开,立即有血从廖城安指间涌了出来!
“啊!”
朱俏疼得变了脸色,叫得比刚才更惨烈,她两只手拼命去抠廖城安的手,但他不为所动,反而勒得越来越紧
“廖顶顶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她要是想捡起来也不用等到现在!你少他妈在这儿编!”
廖城安眯了眯眼,看着脸色逐渐涨成紫红色的朱俏,松开手,狠狠又抽了她两个耳光,他当初连对廖顶顶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
朱俏捂着脖子哀嚎几声了,被他打得跌回沙发,爬起来忿忿道:“廖城安,你他妈少得意!你老子就快进大狱了!”
因为疼痛,她说话声音格外嘶哑,但眼中的仇视却不容人小觑,她挣扎着坐起来,冲过来就要用长指甲挠廖城安,被他一把抓住手,再次把她扔回沙发上,他俯下身体捏住她下巴,死死瞪着她
“你再说一遍!你都听说什么了?”
虽然对廖鹏的感情极为特殊,但是听说他要出事,廖城安难免惊讶,果然,见他紧张,朱俏得意起来,哑着嗓子咯咯笑,看看他暴怒的眼,慢悠悠道:“我听我爸说的,你老子被人举报,不止一次了,要不是我爸帮忙按着,早就有纪委检察院找他喝茶了!”
用手掰开廖城安的手,朱俏自己抹了抹下巴,刺痛感传来,她不免狠狠咬了咬牙继续道:“你当我爸爸图什么,还不是我在他耳边说你的好话!他为着和你们廖家做亲家才帮着你爸!”
果然,廖鹏的那些肮脏底子要兜不住了,廖城安想到这里,居然隐隐地期待起来,他设想了很多年,想要看见廖鹏一无所有,老无所依的样子,如今就在眼前近在咫尺,还是加以他人之手,他怎么能不高兴?!
“呵,是嘛?你就想拿这个吃定我?”
廖城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伸出手细细地用手背摩挲着朱俏的脸颊,语气倒是出人意料的温柔,眼神也专注凝重起来
朱俏愣了一下,似乎被他的神态所蛊惑,忽然怯懦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
她看着他瘦削的坚毅面庞,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深情道:“城安,我是爱你的,你不要对她好,你对我好我一定会帮着你的,我们朱家只我一个女儿,我爸我妈什么都肯答应我!我有的我全都给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真的担心,真的着急,朱俏这几天全部的不安在此刻一瞬间爆炸开来,作为女人,她同样有可怕的第六感,而男人女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可以通过一个眼神就全部泄露出来当廖城安冲到包房里的那一刻,她对着房门看得清清楚楚,他表现出来的担忧和惶恐,并不是为了自己,他是怕自己伤害了那个叫廖顶顶的小贱人!
不,她绝对不能允许这个女人毁了廖城安!
“哦,你爱我,想和我结婚?”
廖城安语气更加温柔,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堪,他的唇越贴越近,几乎就要贴到朱俏的唇上,她看着他,点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他的吻
许久,这个吻并没有落下来,眉轻轻皱了一下,朱俏疑惑地睁开眼,却看见廖城安早已直起了身体,正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朱俏,看来这么多年来你身边的人还真恭维得叫你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就凭你也想做我廖城安的女人,嗯?”
他口中啧啧,后退一步,用一种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目光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接着便大摇其头道:“你就算脱光了叉开腿,我都不会插进去的,因为看着你,我真倒胃口,连硬怕是都硬不起来!”
朱俏的一张脸,先红后白,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她的手指用力抓着身下的沙发,气得狠狠咬牙,发出狰狞的声音来
“廖城安,你别后悔!”
她随手拎起一个洋酒瓶子就砸了过来,里面还有半瓶酒,淅淅沥沥全洒出来,廖城安一偏头,轻易地躲过去,只是西装上溅上了几滴金黄色酒液,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掸了掸衣袖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不过我警告你,朱俏,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再有下一次让我知道你敢动顶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叫朱家在这里混不下去,你记好了!”
廖城安看了她一眼,放出狠话大概是被他骇人的语气吓到,原本还一脸汹汹的朱俏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抿紧了嘴唇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握紧了拳
一走出包房,廖城安就看见倒在地上,脸朝下趴着的廖顶顶,他慌了,赶紧去把她轻轻翻了个身,不敢把她扶起来生怕她是脑出血或者是撞到后脑了,等到他摸着她的脉搏,见心跳和脉搏还算平稳,这才拍了拍她脸颊,用力掐住她人中
没几秒,廖顶顶悠悠转醒,主要是包房里太憋闷,她又有些低血糖,加上为了让朱俏不防备,她狠狠抽了几口冰毒,整个人就晕了
“别碰我”
看清蹲在身边的人是廖城安,廖顶顶微微皱起眉头,一只手立即遮住半张脸,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此刻狼狈的自己
“别犯浑!”
廖城安又心疼又生气,见她没有大碍,拖起她就走,廖顶顶歪歪斜斜地站起来,用力甩开他的手,站在原地斜着眼睛瞪他
“顶顶,别耍小孩子脾气,乖”
知道她刚才经历的事情让她又害怕又委屈,廖城安也不免尽量让语气平和下来,不想吓到她不想廖顶顶捂着胀痛不已的太阳穴,说什么也不肯和他走
“离我远一点儿!廖城安!你跟你的女朋友都滚出我的世界!我结婚了你少来招惹我!”
她一口气喊出来,觉得更想吐了,立即弯下腰干呕出来,廖城安想拍拍她的背,被她一把推开
“呵,看来沈澈把你养得太好了,你都忘了自己在跟谁讲话了!”
廖城安将她的两只手往身后一别,直接把廖顶顶扛了起来,在她的大声咒骂中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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