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在女宫的陪同下到了六西宫之一华月宫的后殿兰心阁,阁楼比她想象中要奢华宽敞,她疑惑随便一个后宫妃子都是这样的待遇吗?未免也太奢侈了。
后宫妃子都是这样的待遇的话,那皇上太后还了得?
容邪的亲王府就简单得多,到头来都给这狗皇帝享受了!
仿佛看出苏初欢的疑惑,女宫特意解释了一句,“只有右昭仪你有这个待遇,兰心阁是先帝专门为宠妃大费金库兴建留下来的,可见右昭仪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就连……贤妃都只是和那些美人贵人才人一起住在东宫明华宫。”
女宫的语气比起选秀之前,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可谓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眨眼就从看不起人变得恭维谄媚。
听罢,苏初欢不动声色,想起了离开未央殿之前,慕容尔岚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样,原来是这样。
看样子就算她不对付慕容尔岚,她也会主动咬上来,她只能先发制人。
这时,女宫嬷嬷刚给她解说,“右昭仪,这五十个丫鬟太监都是兰心阁伺候过先帝宠妃,如今也是留下来伺候你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尽管叫奴婢,奴婢是西宫的主管女宫林梅,喊奴婢林嬷嬷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吓了林梅一跳,刚想骂出口的话,看到来人才不得不忍气吞声,“曲贵人,您不是应当在东宫吗?怎么来西宫了?”
“我来看右昭仪用不着跟你汇报吧?”曲华裳挑了挑眉,现在对林梅说话极其不客气,现在可不是选秀的时候,她是主子,她是仆人,谁给谁脸色看她还没搞清楚。
林梅吃了一瘪,连忙谦卑道歉,“曲贵人说的是,奴婢逾越了,奴婢想起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先告退了右昭仪曲贵人。”
见到这不好惹的主,林梅多年经验当然是找借口溜走为妙,曲华裳可不像右昭仪那么好说话,根本拍不了马屁的主。
见她溜走,曲华裳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苏初欢制止了她,“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听罢,曲华裳才收敛了脾气,“也是,后宫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爬起什么时候跌倒。不说这些丧气话了,现在秀女们都说你这个右昭仪比贤妃还要受皇上恩宠,慕容尔岚只是凭借慕容家才赢得的封号,而你不同啊,你没有任何身份,是平民之女,还有这样的封号待遇肯定是皇上倾心与你,对你宠爱有加。”
“慕容尔岚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对付我,所以我必须先一步对付她,你能帮我吗?”苏初欢眼神锐利狠毒,不论是不是赢得容檀的倾心,她都要在失宠之前将慕容尔岚除掉,否则有她在的一天,她苏初欢永无宁日。
而她在西宫,慕容尔岚在东宫,必须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帮她,而她的人选就是……
曲华裳皱了眉,犹豫了片刻,“可是她是慕容家的人,我们……动了她,慕容御和慕容恒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现在的地位身份就算联手也敌不过慕容一家。”
“现在慕容尔岚也一样不会放过我。”苏初欢缓缓走过去,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也不想把你牵连进来,如果你想躲避慕容尔岚,可以趁现在和我划清关系。”
听罢,曲华裳低头咬着唇,低声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把这个放在慕容尔岚衣服里,不过要等一个时机。”苏初欢眸子清亮,一点浑浊也看不出来,看上去如同一张白纸,可事实上她的心早已被鲜血染红,只剩仇恨。
“什么时机?”曲华裳接过那包香囊,刚想闻闻看就被她制止了,“别闻。”
“等慕容尔岚侍寝那夜之前放进去。”苏初欢顿了顿,“你不会等太久,很快,皇上肯定会召见她侍寝。”
凭借慕容家和皇太后的压力,慕容尔岚为了争夺失去的皇后之位,肯定会费尽心思爬上龙床,一旦怀有龙嗣,那么皇后的位置就手到擒来非她莫属。
所以,容檀即使迫于压力也会召见慕容尔岚侍寝。
……
苏初欢没想到算了慕容尔岚,却没算到自己。
曲华裳走后,立马来了一个太监跟她通风报信,“恭喜右昭仪,大喜事。”
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警惕反问,“什么喜事?”
“皇上今晚第一次的侍寝,就翻了右昭仪的牌子,可喜可贺,过了今晚右昭仪肯定比贤妃更受皇上恩宠,可谓宠冠后宫。”太监嘴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甜。
“怎么会这样?”苏初欢不仅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像是手足无措。
太监看着她的反应愣了愣,随即走上前,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右昭仪要好好把握这次奴才给您制造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给我制造机会?”苏初欢知道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她又怎会比慕容尔岚更快侍寝。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右昭仪。”太监不肯说,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
刚想离开,苏初欢却声音颤抖,“睿王爷?”
太监一字未答,但那反应……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想。
容邪竟然还费尽心思助她侍寝?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直到没了知觉,她仅存的一点希冀也被无情的浇灭了,或许这就是容邪想要告诉她的。
她在他心目中,什么都不是,她之所以活着,只需要仇恨就够了!
**
养心殿。
苏初欢被太监带来的时候,被告知皇上还在保和殿和群臣议事,她便被一个人留在了养心殿内。
她缓缓走到了香炉前,纤指打开了香炉,然后从袖口取出香囊倒了进去。
很快,养心殿就渐渐弥漫一股迷魂般的勾人香气。
苏初欢瞥见铜镜中的自己,轻纱薄薄地若隐若现遮盖在身躯上,微微起伏的白皙血脉喷张地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这副银荡的模样她自己都不想再看第二眼,要不是为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得脚踝都发酸,她没办法只能躺在龙榻上想着小眯一会儿。
恍惚间,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之中,身后不知不觉靠近一个炙热的身躯,沙哑的声音理所当然,“把衣服脱了,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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