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简澈挑眉冷笑,“就凭你?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才能缓解韩天雪的痛苦再说吧。”
明幼音咬牙问:“你想干什么?”
简澈勾唇,愉悦的笑,“我要你解除我们原本的约定。”
明幼音问:“什么约定?”
“当然是我和简家以后不能再伤害你的约定,”简澈上下打量她,“其实,我不同意那叫什么‘伤害’,我更愿意称之为‘惩罚’,对一个心狠手辣,阴毒自私的女人的惩罚!”
明幼音气的眼前发黑,“你无耻!”
“和你学的,”简澈轻松道:“既然你能用我的性命要挟简城和你做出约定,那我为什么不能用韩天雪要挟你解除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这就叫无耻,那也是你无耻在先。”
“你……”明幼音还想说什么,病房内“噗通”一声响,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此刻,她站在房门前,视线被房门挡住,看不到病房内的情形。
那突如其来的“噗通”一声闷响,吓的她浑身一哆嗦,猛地朝玻璃墙扑过去。
病房内,韩天雪从病床上摔在了地上。
她痛苦的抱着脑袋,身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嘴里已经控制不住的发出惨叫声。
“天雪!”明幼音的眼泪猛地涌出眼眶,她回头看向简澈,“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让简城让开,让天雪吃药,快点、快点!”
“你答应我?”简澈轻蔑挑眉看她,“你答应我什么?”
明幼音又气又恨又心疼,浑身抖如筛糠,“我答应你,解除我们之间的约定,简澈,你想干什么直接冲我来!你不要再伤害天雪,她是无辜的,你这样做,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你话可真多!”简澈皱眉嗤笑,“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下三滥还没被报应,我会被报应?笑话!”
明幼音气疯了,猛地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用力摇晃,“简澈,我已经答应你了,你还想怎样?你让护士进去给天雪喂药,快啊、快啊!”
简澈猛地将她推开,满眼厌恶,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明幼音被他打的趔趄几步,摔倒在地。
他追过去,冲着明幼音的腹部,一连狠狠踢了三脚,眼白泛红,满眼杀气,“明幼音!你给我好好听着!我的妈妈、我的妹妹、我的家人和朋友,谁都不能碰,谁敢伤害她们、谁敢碰她们一根手指,我就让谁生不如死!”
明幼音被他踹的蜷缩起身子,双手按着腹部,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想到被医生宣布腿瘸了的妹妹,想到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妈妈,简澈仍不解气,弯腰抓住明幼音的头发,将她拖拽到玻璃墙前,冷冷命令:“跪下!”
明幼音疼的仍蜷缩着身子,简澈的声音听起来很远,模糊不清。
简澈一跤将她踹倒在地上,眼中戾气四溢:“我让你跪下!”
他蹲下身,揪住明幼音的头发,迫使明幼音抬脸看他,目光冰冷狠厉:“明幼音,韩天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她是被你害的!你这个罪魁祸首,快点给她跪下磕头吧,磕的我满意了,我就让护士进去给她喂药。”
明幼音的头皮被扯的生疼,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啊。
是她害的。
都是被她害的。
爸爸、小澄、天雪,这世上她最爱、最在乎的人,现在都因为她,痛苦不堪的躺在医院里。
都是被她害的……
她艰难的挪动身体,对着玻璃墙跪下去。
她双手撑地,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上,心中一遍又一遍默念:爸爸、小澄、天雪,对不起。
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才对。
应该痛不欲生的人是我才对。
你们所承受的一切,都应该由我承担才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强烈的自责和内疚几乎将她逼疯,她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对着病房内的韩天雪磕头。
额头很快被磕破,鲜血染红了地面。
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心脏疼得一阵又一阵抽搐,好像随时都会被什么东西捏碎帐裂。
病房内的韩天雪忽然瞥到了明幼音。
她震惊的睁大眼睛,忍着疼,爬到玻璃墙前,用力砸眼前的玻璃墙,“音音、音音!”
她脸白的像雪,因为瘦的太厉害,眼睛显得尤其大,黑漆漆的,却没有一丝的光亮,下巴瘦的没了一点肉,尖菱菱的,看着让人觉得可怜。
明幼音听到她的声音,停止了磕头,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傻傻的看她,眼泪疯狂的流:“对不起,天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韩天雪忍着剧烈的头疼,用力拍打玻璃窗,“音音,你怎么了?音音?”
她抬头看向简澈,拼命的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
简澈蹲下身,揪住明幼音的头发,迫使她仰脸看他,“明幼音,怎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韩天雪还只是疼一会儿而已,吃了药,立刻能缓解,一个月之后,她就可以恢复健康,可是我妹妹呢?她这辈子都会是一个瘸子了!还有我妈妈,她躺在急救室,差点醒不过来!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煎熬吗?明幼音,你知道吗?如果杀人不用犯法,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你想做什么,冲我来就好,”明幼音哭着说:“放过天雪,她是无辜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好,你放过天雪、放过天雪。”
明幼音哭的满脸是泪,浑身痉挛。
她是自信飞扬的脾气,从小到大,她从没这么软弱过。
可这次,她真的撑不住了。
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因为她,在她的眼前被那样折磨,她真的撑不住了。
她不想再坚持什么。
只要能放过天雪,让她做什么都好。
哪怕下地狱都好,是她惹来的祸,她自己承受就好,她不想再牵累任何人了。
简澈冷冷勾起唇角。
等了那么久,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冲简城伸手,简城恭恭敬敬递了纸笔给他。
他将纸笔扔在明幼音脚下。
明幼音低头,透过眼泪,看到纸上模糊不清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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