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做坏事的人都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的,就像在成为小三之前,没人会说自己想当小三。”
章凝宁顿时无语,连脸色也不好看了。
“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跟严舆已经分手了。”
叶和欢用房卡解锁,在一阵悦耳的音乐声里,她没再听章凝宁张嘴说的话,进了房间后反手合上了门。
叶和欢靠着房门,脸色却异常的平静。
慢慢地,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几串烧烤,大口地吃起来,腮帮子嚼得肌肉酸疼,嘴边满是酱汁。
她想找出一点能证明严舆其实是喜欢自己的细节,但满脑子却全是她喜欢他时所干的蠢事。
其实他对她没爱意,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只是她当时被一叶障目了而已。
只要得到他一点点的回应,她就以为整个世界都在绕着自己转。
他和章凝宁要结婚了,她在他心里,一直以来到底算什么?
叶和欢拿起手机,开了机,屏幕跳出一大堆未接来电,她没有看一眼,只是拨通了秦寿笙的号码。
“喂?怎么打电话给我啦?……喂?说话……别装死……再不说就挂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叶和欢抬头看向壁镜,嘴里塞满烧烤鱿鱼,视线却逐渐变得模糊。
良久,她才对着话筒,口齿不清地说:“我失恋了。”
对严舆而言,她是他用来报复章凝宁的用具;对严家而言,她是他们用来阻止严舆跟章凝宁婚姻的挡路石。
“分手了?”秦寿笙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又严肃了:“真的假的?”
叶和欢含糊地‘嗯’了声,挂断电话,趴在桌上肩膀轻轻颤抖。
叶和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在床上坐了一下午,不接听任何电话,用笔记本电脑给自己订了张机票。
入了夜,随着‘嘭……’的一响,漫天的烟花绽放,还有鞭炮噼里啪啦的动静。
有新人在酒店举行婚礼。
叶和欢侧头,窗外,明明灭灭的火花映着她眼底隐隐的水光。
每逢中秋节,郁家的客厅就会堆砌起一座月饼的小山。
时逢郁太太怀第三胎,看到那些精致的月饼盒子,顿时吃性大起,拿了两盒子回卧室。
晚上,郁先生下班回家。
郁太太从卧室出来,笑吟吟地道:“老公,我给你准备了月饼。”
郁先生稍稍感动了下,扯着领带跟郁太太回房间,一边假装好奇地问:“什么口味的月饼呀?”
“都有。”郁太太神秘地眨了眨眼。
一分钟后,郁先生瞅着茶几上那些被掰光月饼皮、只剩下馅的月饼,头疼欲裂。
郁太太:“老公,你不喜欢吃吗?”
“喜欢。”郁先生叹了口气,拿起甜腻的一团细沙,在郁太太期待的目光下,放进了嘴里。
郁太太又递上一团五仁馅。
郁先生:“……”
窝在被子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
叶和欢抬手揉了揉眼睛,忘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嗓音有些粗哑:“喂?”
“叶和欢,你老实说,你现在哪里?一个小时工夫,花去二十几万,有你这么刷卡的吗?”
叶赞文的怒斥声从听筒里传出,叶和欢没说话,按了挂断键,又拉黑那个号码,往前一扑,趴在了枕头上。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隐忍的情绪一触即发,叶和欢拿过手机:“你还有完没完,不就花你点钱!你给你小女儿买一块手表就好几万,我刷个卡就罪大恶极了?叶赞文,把我惹毛了,信不信我到电视台给你长脸去!”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开口:“和欢,是我。”
听见严舆的声音,叶和欢鼻子一酸,刚刚压下去的哭意又上涌,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线颤抖:“有事?”
“刚刚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哦,在睡午觉,手机静音呢。”她淡淡地说:“如果没事,我要去洗澡,先挂了。”
哪怕她掩饰得再好,但一个十几岁女孩的情绪是开心还是伤心,都会无意识地表现在说话的口吻上。
严舆站在酒店房间落地窗前,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怔怔地听着忙音,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
以前的叶和欢就像一个明媚的小太阳,围绕在他身边,现在小太阳黯淡了,而他却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房间的门开了,章凝宁从外面回来。
她站在门边,看着严舆的背影,片刻后,把包放到衣柜里,走过去,从后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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