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何箐箐vs徐子牧:我想和你虚度时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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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遗忘,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
这是何箐箐离开云南的第二个月,一个月前,妹妹何婉婉争取到法国某大学的交换生名额,毅然飞去了法国。
临走前她说:“姐姐,对不起,我太想见他了,就像你想见姐夫一样!”
她知道妹妹口中的他是谁,也知道那个他此时正在法国。
而妹妹对他的思念,她三年来看的清楚。
她没有阻止,就像妹妹说的,思念的滋味,她这三年来也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体会着。
这一年,妹妹二十三,而她,已经是个三十一岁的女人了。
她经常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年过三十,她似乎是有点老了,但偶尔也会恍然,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和几年前与他相遇时无二。
相遇……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词汇,一个提起来,就会让心隐隐发痛的词汇。
而她也知道,再一次相遇,注定遥遥无期了,她在云南等了三年,几乎每个星期都去子夜的墓旁待上一阵,而他,从未出现过。
她会时常做梦,梦里会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季节,他面对无数枪口依旧无畏和坚定的说出那句:我喜欢她!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而每次醒来后,脸上是湿的,似乎是那时未干的泪水。
何箐箐知道,从听他说出这句话的那刻起,等待就成了她这一生的宿命,她不知道要等多久。
但她知道,他若不来,她可能会一直等下去,不管多久。
妹妹离开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安排好一切,申请了医院的调令,跟随一个志愿医疗团队也离开了。
这里是广西的一个小城镇,毗邻越南,偶尔她坐车会看到不远处的国境线。
这是个很美的城市,虽然地方偏远落后,但她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她工作的地方是这里的县城医院,也不算最大的,但繁忙程度不亚于她此前呆的医院。
原本到岗后有三天的休整期,但因为医院医务人员缺少,她几乎刚放下行李就上岗了。
没有什么不适应,病人在哪里都是病人,而她是护士,在哪儿都是护士。
来之前,有同事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这一点她没想过,只觉得,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若是不回,必然也有不回的理由。
一个月的工作下来,和她一起过来的别的同事说起对这里的不适应想回去时,她却渐渐习惯了这里。
不知名的原因,她对这里有一种亲切感。
她不想承认的是,这份亲切感或许是她经常在国境线附近看到巡逻兵和哨兵,更不想承认,她因为这些身着军装的人,想到他,想到他们。
晚上接近十一点,医院里没有那么多人了,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
她忙碌了一天的工作终于落下帷幕,活动了一下筋骨,她打算去休息室换衣服下班。
一路上没有遇到过同事,也好,省的打招呼了。
工作了一个月,她算是尽心尽力,但她从来不是热情的人,许多同事,还是叫不上来名字。
碰到了,会尴尬。
“何护士,要下班了吗?”
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见到她连忙打招呼。
何箐箐点点头,“是啊,王主任,你怎么还没走啊?”
“我是来给我家老家伙陪床的,他高血压昏倒了,虽然现在已经无碍,但医生说还是住院观察两天比较好,人年纪大了,就是毛病多!”
何箐箐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打算走。
“对了何护士,明天,你应该不用值班吧!”
何箐箐眨了眨眼,淡笑:“王主任,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王主任说,“明天呢,我儿子正好也有空会回来,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请何护士你来我家吃顿饭,正好你们可以见面聊一聊……”
何箐箐干笑,这位王主任,是妇产科的一位医生,即将退休,人很不错。
她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八,在一个电器厂工作,还没结婚,得知何箐箐单身后,就千方百计想要说服。
何箐箐比对方大了整整三岁,自然不可能答应,但这位王主任就是相中了何箐箐,好说歹说几次,希望她愿意跟自己儿子见一面。
何箐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个女孩子的哭喊声:“有人吗?医生?医生在哪儿?救命啊,医生……”
何箐箐楞了一下,跟王主任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去看看……”,就连忙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跑去。
王主任在身后见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边,何箐箐刚拐了个弯,就看见不远处三四个浑身黑不溜秋的男人抬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子,女孩子长相还算清秀,身上也有点儿黑灰,但样貌还算辨认的请,此时此刻,她哭的梨花带雨,正在叫医生和护士。
何箐箐来不及想太多,连忙走过去,问了句怎么了?
其中两个男人都看向一个个子略高的男人,但男人只是低垂着眼眸,看她一眼,到底是没说话。
何箐箐正诧异没人回答,刚想抬头问,旁边那个哭泣的女孩开口了:“我哥的腿被砸伤了,不,是砸断了……你快叫医生啊,快点啊!”
何箐箐沉着声,一只手摸向满是黑灰泥污的的男人腿,询问了哪只腿,顺势摸下去。
跟着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疼的。
这声音响彻在略显空挡的走廊里,略微的凄惨。
年轻女孩不愿意了:“你乱摸什么啊?你又不是医生,你弄疼我哥了你知道吗?!”
何箐箐也不管她,沉了口气说:“应该是骨折了,跟我过来……”
此后,没有一句废话,转身朝着走廊深处走,边走边跟骨科那边的医生打电话。
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其中一个男人看了一眼那个个头最高的,问:“老大?”
那男人虽然脸上都是黑灰,浑身也脏的不行,但从依稀的轮廓中可以看出他非常英俊。
他薄唇微动,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沉,说:“愣着做什么,跟上啊!”
……
医生来之前,何箐箐在别的护士的帮助下,将这个受伤人员的伤口进行了清理和消毒。
同时也看出了这群几乎被黑灰熏得看不出面貌的人的身份,消防官兵。
何箐箐对军人的好感不是一点半点,尤其看着这个男人很年轻,二十五六的样子,这一只腿砸伤,挺让人心疼。
医生来之后,何箐箐已经让同事准备好了手术相关的一切,医生换上衣服后直接就进了手术室。
何箐箐跟进手术室,协助。
手术室外面,三个黑不溜秋的男人依旧站在那里,那个女孩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她望着手术室的大门,茫然的看向那个个头最高的男人:“牧哥哥,你说我哥不会有事吧!”
男人淡淡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回道:“放心,不会!”
因为救援工作还没完全结束,留下一个男人陪着女孩等手术结束,高个子男人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需要先离开。
路上,年轻男人道:“希望小黑的腿没事,早点好起来!”
个高的男人没有回应,依旧大跨步的往前走。
年轻男人又说:“先前那个护士,虽然感觉清冷了点,但认真敬业的态度倒是不错,还有,长得挺漂亮的……只是这么漂亮的护士姐姐,我之前来这医院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说够了吗?”男人猛地顿住脚步,冷冷看了年轻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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