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给你打了温水,你擦洗一下吧。”
莫小荷赶紧低下头,抱着顾峥换下来的脏衣服,小跑着来到院里。
冬日,草木枯黄,远处的大山,一片苍茫,雾气弥漫,早已不复夏日的生机。
莫小荷呼吸一口冷气,平定情绪。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顾峥的身体,她还是激动得小心脏乱跳,她怕次数多了,真被对方误会什么。
按照书上说的套路,她应该矜持点。
在灶间打了一盆热水,又加了冷水,水温刚好,莫小荷坐在小板凳上,搓洗顾峥的换下来的衣裳。
过年油水足,给村长和母夜叉吃的大白菜,也是用猪大油炒的。
上面油污的痕迹,必须用皂角反复搓洗。
“这是粗活,还是我来吧。”
顾峥不由分说地接过水盆,让莫小荷到房间里休息。
昨夜折腾一宿,连村里都是静悄悄的,村人看够了热闹,此刻正窝在家中补眠。顾峥搓洗的手法比莫小荷要娴熟,显然是做惯了的。
莫小荷抢不过,她只好退后一步,把地方让给顾峥,二人保持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大吴禁止私刑,私下里捆人的行为已经触犯律法,是要被打板子。
只是爹娘在县里,没有出主意的人。
村长老狐狸,让村帮忙人监视着,万一有片刻的松懈,备不住就跑了。
“小荷丫头!”
莫小荷刚想夸顾峥几句,上房老太太就喊了一嗓子把她召唤过去。
“你这丫头,你娘没和你说?你是定亲的人,可不行毛毛躁躁的。”
莫家老太太拉着莫小荷的衣袖碎碎念,男女之间的礼法大过天,村里人家虽然不用那么讲究,也没有整日混在一处的。
顾峥是莫家救命恩人,有伤在身,同一个屋檐下,必须避嫌。
“奶,我知道了。”
莫小荷低头,乖乖听训,她的头顶三座大山,她娘,她大哥还有她奶,两座大山不在,还有另外一座。
还不到晌午,莫家院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坐着,我出去看看,我又不是不能动了。”
莫家老太太见自家孙女蠢蠢欲动,赶忙阻止,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出门,不时地咳嗽两声。
“莫家的,给我滚出来!”
门口站了几十号人,寡妇张翠花的爹娘,大哥大嫂,还有乱七八糟族里的亲戚。
“害了我们家翠花,这是多狠的心啊!杀人偿命!”
张翠花的爹娘坐在地上大哭,他们就这一个闺女。
闺女的所作所为,他们也知情,只是实在狠不下心说教。
说到底,是亲生骨肉,即使有点小毛病,也不至于被人害死。
“大过年的,在我家门口号丧,你家死人了?”
“我家翠花去了啊,啊!”
张翠花的亲娘哭天喊地,那嗓音能把天捅破个窟窿。
那和自家有啥关系?就算和莫大丫一起进门,也不过是个小妾。
莫家老太太十分硬气,掐着高嗓门大喊,“你们让村里人都评评理,大过年的来号丧,你嫌你家人死的不够多?”
提起张翠花,莫家老太太气不打一出来。
妇人若不知道寡廉鲜耻,活着还不如早点见阎王,省得在村里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张家人好不讲道理,闺女误食老鼠药,一命呜呼,就在年里给莫家添堵。
哭喊声,很快又引来村人们。
这下,众人熟练地进门,找桌椅板凳,抢不到的,就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看热闹。
这个年过的不平静,莫家邪门,一堆糟心事。
“就是莫大丫干的,她肚子揣了小崽子,怕我们翠花生儿子,抢她正房的地位!”
张家老太太顿足捶胸,在衙门开堂之前,他们一大家子就赖到莫家不走了。
“什么?大丫有了?”
莫家村人听到了大八卦,面面相觑,莫大丫刚定亲,似乎还没嫁过去吧?
莫小荷抽抽嘴角,这种事纸里包不住火,张翠花一死,张家人无所顾忌,当然要把莫家这点家丑公布于众。
只是之前听说张寡妇流了孩子,性命却保住了,谁想到才几天就去了。
“老太太,大丫真的有了?”
村里人忍不住打听。
“有啥?张家的,你少含血喷人!”
莫家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顿足捶胸,“我们莫家行的正,坐的端,这是得罪人了啊!”
那块遮羞布不能捅破,莫家丢不起这个人。
村里人半信半疑,莫大丫和张寡妇不同,到底是个未成亲的闺女,要说和男人有首尾,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院子里乱糟糟的,莫小荷见形势不妙,赶紧从后门溜出去找人。
没到底张家上门闹,大伯和大伯娘躲清闲。
刚跑出来没多远,在村口处,迎来一辆马车。
“小荷,你干啥去,急匆匆的?”
马车的帘子被撩起来,李氏喜上眉梢,对着身边坐着的妇人,不好意思道,“我们小荷在村里长大,行事没的章法,毛毛躁躁的。”
“没什么,咱们莫家祖上可不就是村里人。”
妇人温和的笑笑,一点也不介意,这个年龄,天真活泼些好。
礼仪规矩,大面上过得去就行,皇后娘娘在私下里,也不是那么重视规矩的。
“娘,家里出了点事。”
莫小荷先和妇人见礼,又小声地说了原由。
妇人听后,点点头,李氏提前告知家里的情况,她并不惊讶。
她遇上了必须找回场子,莫家的族人,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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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在七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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