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荷看着徐雁回理直气壮的模样,一向嘴皮子利索的她,却毫无还击之力,果然,有颜才可以任性!
“唉,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
莫小荷酸溜溜地来一句,然后紧靠着顾峥,闭口不言,山洞里能灌进来冷风,顾峥用牛皮袋子装着热水,给莫小荷暖手,把她冰凉的脚放在自己的怀中。
如果没有碍眼的第三者第四者,也就是徐雁回和他的丫鬟,她就能装病撒娇,搂着他的顾大哥一起睡,还能在睡前说说心里话,听他讲山野间精怪的故事。
“妹妹,你怎么不问问后续的情况?就这么不关心嫂嫂?”
徐雁回把整个身体缩进被子里,露出脑袋,长长的睫毛闪动,故作委屈地问莫小荷。
拜托,她怎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徐雁回没死,还活蹦乱跳,那么倒霉的肯定是那群山匪,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嫂嫂,我干嘛要关心?也不知道那会见死不救的是谁,我一定告诉我大哥。”
徐雁回装模作样,莫小荷陪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刚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她可以肯定,兔子精似乎不是冲着莫家而来,最开始,绣球是先朝着顾峥的方向砸过来的,后来机缘巧合,被大哥莫怀远接住。
听说有钱高门大户的老爷们,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青楼名妓,江南瘦马,戏班子的角儿,村里的丫头都玩腻了,会豢养一批白净清秀的娈童,终日玩乐,所以搞基是存在的。
娈童和小倌通常都是清秀类似女子的小白脸,还没听说有顾峥这样高大威猛的汉子,她就怕有人和她一样,这么有眼光。
“怀远说,等到了颍川,就给我名分。”
徐雁回挑了挑眉毛,从怀中取出他从不离身的小铜镜,本着他一向的原则,不开心就照镜子,然后立刻就开心了。
“恭喜二位,你放心,我一定随一两银子做份子钱。”
莫小荷把水袋放在小腹上,又把手放在顾峥的大手里,他的手温暖,那股热流,一下从他的身上传向她的,莫小荷舒服地眯了眯眼,对兔子精没一点好脸色。
反正,自家大哥外表纯良,内里黑透了,她这个亲妹妹都被骗住,更别提外人。
主要兔子精不打自家未婚夫的主意就好,莫小荷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为大哥祈祷,她其实还是很有良心的。
“山匪跑了十几个人,所以这里也并不是绝对安全。”
斗嘴第一回合,莫小荷突然由颓势转败为胜,兔子精尴尬地转移话题。
莫家的族人都在衙门,非常安全,有捕快和官兵保护,莫家产业的掌柜,已经去慰问过,并且重新准备了十几两宽大的马车。
“你还真是乌鸦嘴。”
顾峥拍拍莫小荷的肩膀,在四处看了一圈,山洞很大,却只有一处空地,没有藏身的地方。
徐雁回话音刚落,门口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抱怨声。
“妈的,咱们兄弟今儿是栽了,谁知道那娘们那么厉害!”
“就是,还边城第一美人,我看应该是边城第一夜叉!老子非要把她拿下,巫山**一番!”
天黑了,山匪们无处可去,官道有官差巡逻,他们目标鲜明,长相粗犷,又没有路引,肯定是要被发现的,还不如找个荒郊野外,躲避一些日子。
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们杀人不眨眼,对生死看得极淡。
“巫山**?这文绉绉的词儿可不是咱们能用的,直白点,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徐雁回没有动,慵懒地伸着懒腰,用手肘支着头,乐滋滋地看热闹。
顾峥说他乌鸦嘴,到底是谁乌鸦嘴?早上莫小荷说山匪,山匪马上就出现了,还有比这个更准的吗?
“我那是神预测。”
有白天的经验,莫小荷淡定多了,早上二百来人,被解决的只剩下十几个乌合之众,她家未婚夫只需要动动指头,就能把对方秒得渣都不剩。
“你后背受伤,打斗伤口会不会裂开?”
莫小荷拉着顾峥,示意和她一起躲在兔子精身后,一会儿山匪进来,让兔子精先上。
“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徐雁回翻了个白眼,鄙视地看着莫小荷,她以为自己拉着顾峥窃窃私语,耳聪目明的他听不见?
“你是我嫂子,保护我是应该的。”
莫小荷决定无耻到底,自家未婚夫人就是太实在了,总是冲在最前面,一点不会偷懒。
不过,她也正是喜欢他这点,有担当的汉子,才更让她更有安全感。
“乖,站到我身后。”
顾峥摇摇头,周身的气场瞬间降至冰点,他不会躲在别人身后,因为,把她交给其他人保护,他不放心。
莫小荷吐了吐舌头,决定还是不添乱了,她对着徐雁回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山匪们进来之后,看到几人在,立刻红了眼睛,他们举起砍刀,第一时间冲着徐雁回而去。
“三,二,一,风紧扯呼!”
山匪们彼此给对方一个眼神,众人心照不宣地并排,念完口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消失在山洞口。
这瞬间的转折,让莫小荷瞠目结舌,紧接着,她听到门外马蹄子跑远的声音,其中隐隐夹杂着谩骂声,“他娘的什么运气,碰见夜叉了!”
转瞬之间,山匪已经跑远,莫小荷只来得及看到众人屁滚尿流的背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睡觉睡觉!”
徐雁回原地不动,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掏出小铜镜,摸摸自己的脸,嘴里念念有词,“夜叉,这个称呼似乎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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