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不愧是个杀猪的,一把大砍刀挥得上下翻飞,找不到范淑香,就在人群中乱砍,吓得村民四散奔跑,他们都是来劝解的,可不想好人没做成,反倒送命。《乐〈文《小说
“张二嘎子,你干啥?”
一群人中,除了后排的顾峥和莫小荷夫妻,只有村长屹立不动,对着大砍刀面不改色,他摸了摸胡子,板着脸,“这大半夜的,闹啥?有啥事不能好好说的?”
村长在村里人中有威望,耍横的张屠户放下砍刀,瓮声瓮气地道,“叔,你别管,这婆娘是个下贱胚子,长成这模样,还能把奸夫带上门,给老子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村民们竖着耳朵,抓住关键词,奸夫上门,难到是抓奸成双?
从大吴来的媳妇整日子在村里闲晃悠,那眼神漂移不定,看着就不像个好的,谁家正经人不留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张屠户家里乱七八糟,想来她也不干什么活计。
买的媳妇,就和半个丫鬟差不多,男人在外打拼赚银子,她就应该在家,至少把屋后的菜地开出一小片来,也省得这家那家的要菜吃。
众人琢磨,或许,大吴女子都是懒惰成性,不爱干活的吧!
莫小荷内伤,大吴又背了一个黑锅,这是得罪谁了?范寡妇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越人。
“好,奸夫是谁?”
村长向身后一看,他们村子不大,几乎家家户户的男人都过来了。
“还有村东头的陈老头。”
有妇人补充,陈老头是个外来户,老鳏夫,家中有薄产,就买了两亩地养老,足够吃穿用度,他住的位置有偏,有可能听不见吵闹声。
“奸夫是陈老头?”
众人窃窃私语,感觉这个可能性不大,陈老头比村长还大个几岁,花甲之年,不过或许人家老当益壮,这东西说不准。
“不是陈老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家里有那汉子的衣裳,一套干的,一套湿的。”
张屠户气得胸前上下起伏,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如蜘蛛网一般,他用手指着范寡妇的方向,“这婆娘还骗我说,衣裳是偷来的,当我是傻子?”
衣裳有一套是湿的,刚洗过,这婆娘特地用了家里的澡豆搓洗。澡豆五十文一包,她平日臭美,都舍不得用很多,竟然给奸夫洗衣裳!还不是他们乱搞,衣服上留下了证据,去味道的!
莫小荷抱着胳膊,点点头,很佩服张屠户的想象力,她抬头看了顾峥一眼,她就说么,哪个下作的小贼跑河边偷衣服,原来是范寡妇。
“把衣服拿出来看看,看是谁家汉子的。”
村长镇定地挥挥手,村人见张屠户不再发飙,上前打着灯笼照明,张屠户用竹竿撑着试衣服,空气中很快飘来清香气。
“这,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老汉一家已经认出是顾峥的衣衫,村里没有多少像他这么高大的汉子,而且农忙,没人会穿细棉布的,不然田地里走一圈,很容易刮开小口子。
“不是像,就是。”
莫小荷确认,小声地在老汉大儿媳耳边解释原由,只说刚洗过放在河边的衣裳丢了。
大儿媳很快明白过来,鄙夷地看了范淑香一眼,偷鸡摸狗,这下遭报应了,被认为偷汉子,以张屠户的脾气,肯定会下狠手。
“今儿谁劝也不好使,老子就打残了你这贱人,把你丢到后院和猪一起过日子!”
张屠户满嘴脏话,再次举起大砍刀,怒发冲冠,丧失了理智。
村民察觉到事态严重,正不知道怎么好,那边,鼻青脸肿的范淑香定定地看着顾峥的反向,揉揉眼睛,伸出手,“顾大哥,你来了,我没看错吧,你是带我离开的吗?”
“看看,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奸夫!”
张屠户寻找到目标,精神一震,继续开骂,“老子不能满足你?还是你就喜欢身强力壮的汉子?”
莫小荷气得面红耳赤,范淑香偷人不偷人,她可管不着,被砍死,和她一毛钱关系没有,但他们夫妻是受害者,不能平白地败坏她夫君名声!
“别满口喷粪,先把嘴巴擦干净,我夫君会看上一个丑八怪寡妇?”
莫小荷指着范淑香,“一边呆着去,谁是你的顾大哥?多年之前你烧柴火的那点恩情,我们已经给了银子报答过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银钱给了,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
“张屠户,一是一,二是二,我们夫妻今天刚刚到村里,晚上在河边洗衣裳,一个没注意,衣裳就不见踪影,你去找找,说不定你家还有我的衣裳!”
被范寡妇染指过的,莫小荷肯定不会要了,想想她就恶心。
因为有老汉一家作证,村里人明白过来,范淑香偷窃是真,偷人是假,张家闹出一场乌龙。
张屠户半信半疑,他回来看到有男人的衣裳,不听范寡妇解释,立即爆发,他进屋子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莫小荷的衣裙。
这下,他信了**分,讪讪地瞪了范寡妇一眼。
对于他来说,偷鸡摸狗只是小事,媳妇偷衣裳,也是为了给他添置新衣,他真不该一时冲动下狠手。
“回家吧,是我错怪你。”
张屠户对着范淑香招手,难得说一句歉意的话,人要是真打坏了,他又要花银子买,买个媳妇,他至少得杀几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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