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莫小荷躺在顾峥怀里,把玩着他半湿半干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指上,思绪飘远,她从不怀疑莫家的办事能力,兰姨娘的下场只会比预想的更加凄惨。
兰姨娘撞破知府老爷的丑事,因而被毒哑,失宠,对于男子来说,小妾姨娘不过是个玩物,喜欢就宠着,玩腻了一脚踢开,所谓的真爱,是个笑话,若真是心尖上的人,又怎能委屈那人做小?不知知府作何考虑,没有直接杀人灭口。
“娘子,睡吧。”
顾峥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想着把她哄着熟睡,然后他抱一床被子,在床边打个地铺,与她保持距离。
不晓得是不是入春的原因,人也跟着浮躁,平日还好,只要靠近莫小荷,闻着她的体香,顾峥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他用练武发泄,可精力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尽管累到汗流浃背,仍旧动了欲念。
“夫君,我睡不着。”
听着窗外的雨声,莫小荷侧过身子,用手肘支撑着头,大红色的肚兜,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这挡不住胸口雪白无暇的皮肤,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
大吴人口中有四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是洞房花烛夜,其实对于女子来说,要忍受破瓜之痛,着实不怎么美好。
“下雨天是最适合安眠的,别错过了时辰。”
顾峥垂眸,眼角的余光却把那一抹艳色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叫苦,从前还能控制自己,自从得知娘子有身孕,他行事越发禽兽了。
从府城回来的路上,两只叫春的猫正好挡在官道中间,他鬼使神差地停下马车,竟然联想到男女之事,顾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药。
关于房事,本就难以启齿,顾峥不太习惯透露心事,但有病得治,不然他伤害自家娘子怎么办?
路过给娘子看诊的医馆,窗门紧闭,他绕到后面的院子,把门拍得碰碰作响,让刚进被窝的老郎中很是恼怒,但医者父母心,老郎中以为有人得了急症,急匆匆地套上衣衫,把门打开后,正好对着顾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欠你的银子啊!”
老郎中第一感觉是讨债的门神上门要债,他老眼昏花,把灯笼举高一点,顾峥的坚毅的脸颊的一侧,隐藏在暗影中,让他多了几分森冷之感。
“哦,是你小子啊!”
年纪大了,记性不比当年,每日上门看诊的众多,有镇上的百姓,也有异乡人,他不曾关注病人的容貌,而顾峥,恰好是极少数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之一。
“这大半夜的,你找上门来,可是你娘子有什么不好?”
老郎中瞅着门口的马车,迟迟不见下来人,他一头雾水,而后拍了拍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是要出诊?那你等老朽换一件衣裳。”
他在边城行医几十载,主动找他请教关于妇人孕期注意事项的寥寥无几,再加上顾峥相貌丑陋,气势逼人,老郎中想不记住都难。
“我娘子很好,是我。”
几个字,顾峥说得异常艰难,别看他不动声色,心中却百转千回,他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伸出胳膊,让老郎中把脉。
“你身体上有些旧伤,不过不妨事。”
老郎中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心中却琢磨,明明问题不大,却在大半夜的敲门,真的不是故意没事找事的吗?“老郎中,我有病。”
顾峥非常肯定,症状他难以启齿,老郎中到底是没看出来,还是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
深深吸一口气,他神色放松了些,有病不可讳疾忌医,不然万一伤害莫小荷和他们的孩子,为时已晚。
“这……”
有病没病,不是郎中说的算吗?被打扰睡眠的老郎中抽了抽嘴角,他抬头看看天色,又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你这问题不大,早年的伤没调养好,以后多加注意,不过你身强力壮,比一般人恢复能力好,没有大碍,安心。”
说着,他招呼顾峥进了药铺的后堂,熟门熟路地点亮了油灯,辗转于小匣子之间,片刻后,用油纸包抓了几副药。
年纪大了,最怕熬夜,老郎中打了个呵欠,想早点把顾峥打发走,他捶捶后背,指着药包,“这几味药材对症下药,喝下去应该能舒服点。”
“能舒服?”
顾峥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日日夜夜受煎熬,身体就好像灼烧一般,他恨不得按照春宫上的,和自家娘子全部来一遍,他这是难言的隐疾,只得求医问药。
来到医馆,顾峥的心情很复杂,当年走镖,命悬一线,他只是给自己涂抹上药,就那么挺过来,进医馆的次数屈指可数。
之所以来找老郎中,顾峥是听闻老郎中的口碑,对方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定然不会大肆宣扬他的毛病。
“风都是湿的,估计要下雨,年轻气盛的,也不能糟蹋自己,不然到老了就留下一堆的毛病。”
老郎中呵欠连连,眼泪快流出来了,他摆摆手,示意顾峥早点离开。
“这药是治什么的?”
顾峥皱眉,他听着有点不对劲,郎中的意思,他现在这样,某个部位使用频繁过度,到老了就不行了?这对他来说,是重大的打击,他当即变了面色。
“你的腿上关节有伤。”
老郎中以为顾峥担忧,好心地安慰,“都说了没大碍,平时注意点就行,这药,可吃,可不吃。”
这下,顾峥面色更加凝重,他明明有病,难道是老郎中没看出来?百姓们人人夸赞老郎中的医术,妙手仁心,如果老郎中无所觉,他得的定然是疑难杂症。
“我有病。”
顾峥再次强调,医馆大堂内,只有二人,他低头,好半晌才开口,“我家娘子有了身孕,但是我……”
前三个月不能行房,老郎中警告过,顾峥看了春宫,找到其余的办法,夫妻之间亲密了两次,他更离不开她。
“你这是什么病?”
老郎中被顾峥的胡搅蛮缠气得说不出话来,吹了吹胡子,这厮真不是来找他炫耀的吗?
同样是男子,老郎中眯了眯眼,似乎自己还是毛头小子那会,也对女子的身子有兴趣,而后学医,见的多了,反倒淡淡的。
“毛头小子,火力盛,想必你也刚成亲不久。”
老郎中给顾峥出了个馊点子,在镇上有一条花街柳巷,里面住着操持皮肉生意的姐儿,不行去找人纾解。
若是嫌弃青楼女子,还可以找良家女子,他听说镇上有一个寡妇,拉扯儿子不容易,为供儿子念书,偷偷寻找恩客,老郎中得知那妇人不容易,看病的银子一概不收,但是这世道,个人有个人的苦楚,再多的,他也帮忙不上了。
顾峥黑了脸,老不休的,乱出什么主意?他除了自家娘子之外,不会多看任何女子一眼,没兴趣。
老郎中所言,让顾峥怀疑他的医术,几包药材放在桌子上,格外刺眼,他扔下一块碎银子,作为诊费,默不作声地走出门。
罢了,等南下到大吴京都,再找医术高明的大夫问问,总有解决的法子。
在医馆耽误了将近一个时辰,顾峥到家很晚,此刻他和自家娘子躺在一个床上,内心忍受着煎熬,越发地蠢蠢欲动,浑身上下,滚烫的热度,几乎要把他燃烧殆尽。
顾峥不敢闭眼,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夫妻二人缠绵的一幕,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当时态度好点,主动找老郎中探讨,就算不能根治,先想个控制的办法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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