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聊着这一日的事儿,惊喜交错,智趣并举,倒是不知不觉轻轻松松拉近了两家的关系。
临近晚饭时间,两家人商量用餐地点。
厉锦琛说姚家夫妇早两日就准备了极丰盛的大餐,且都是亲手烹制,心意独具,希望就回家用餐。
但姚家夫妇却觉得贵客临门,这会儿也有些晚了,回家自己做还需要花时间,而且也陈了一顿,不想委屈亲家,说要到城里新开的一家大酒楼请客,也图个喜气热闹,还方便。
厉氏夫妇这方跟亲家处下来,对其一家人的印象都非常好,都当成了自家人似的,就不想亲家破费。不过,现在自家人都是来做客的,最好还是“客随主便”。
萌萌看着长辈们讨论来讨论去的,也插不上话儿,毕竟她年纪小,对于这些人情事故还在熟悉中,怕是帮父母说话吧,得罪了公婆,帮公婆说话吧,让父母心里不舒服。索性,就乖乖地地窝在厉锦琛身边,东看一眼西看一眼,然后捂起嘴巴,打起了哈欠。
说真的,这一日,真是够她累的。接人,战战兢兢地伺候公婆,还出了个有些乌龙的意外,也没时间好好跟大叔说说话儿。虽然长辈们都是挺亲切的人,并不难相处,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神经一天都绷得有些紧,现在是真有些乏了。
厉锦琛这方协调两方父母,终于敲定了还是随着姚家,去酒楼。倒也觉得今日长辈们一惊一喜,都挺乏的了,吃酒楼也方便省心。回头就看小姑娘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偏偏还使命地睁着,睁大了又缓缓地瞌下去。
迷迷糊糊中,萌萌见众人突然都站了起来,也跟着站起身,哪知坐太久又困乏得很,一下打了个晃当,下意识地就抓住身边的人影,才稳住了身子。熟悉的气息拂在鼻端,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歪起脑袋,打着哈欠问,“要走了吗?”
谁知却没人出声。
她索性就抱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小脑袋歪靠在上面,彻底闭上了眼。
那时,小姑娘是没发现,她打哈欠的爱困模样让两方家长都看得眉眼带笑,厉锦琛故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长辈们也乐见其成,没有出声。
厉锦琛见小姑娘站着都能睡着,着实心疼她这一日的奔波,便轻声对长辈们说,“各位先行一步,我和萌萌一刻钟后到。”
两家的爸爸倒是相视一顾,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明了的笑意。谁没有青春年少、情思萌动之时,同身为男子,自然最明白此刻孩子们的心情了,便也乐见其成,就要拉着各自老伴离开。
但做妈妈的女人们的想法,就跟男人们大大不同了。姚妈妈是担心自己女儿,虽然已经成年满十八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女婿,并承诺过女孩未满法定年龄的二十二岁,都不会逾矩。可还是觉得女儿年纪太小,有些不合适。攥着丈夫的手,没动脚。
而卫丝颖的犹豫,当然不是怕自己儿子吃亏,反正在男孩父母的眼里,这男孩子在男女之事上总归是容易占便宜的。只不过,卫丝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还是有些不太接受儿子有了媳妇儿,就不要亲娘的改变。想两母子也有许久未见,之前萌萌不都跟儿子常在一起,这会儿子过节,她还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聊聊呢。
不过,两方妈妈都被丈夫拉走,一边教育去了。
厉锦琛待人一走,轻轻揽过已经睡过去的小姑娘,慢慢坐了回去,将小姑娘放在大腿上,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那颗小脑袋帖在了自己的颈窝处,细细的呼吸轻轻吹拂着自己的下颌,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从女孩的气息里,吹进了他的呼吸里。
他低头,指间轻触那圆润的小下巴,记起刚才姚妈见着女儿时,不无心疼地说女儿才三月不见,就折腾得又黑又瘦了一大截似的,对他可是不太客气地瞪了一眼,心下苦笑。
虽说是军训给闹的,校园里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儿,也确实让这孩子吃了些苦头。眼眸忽自一深,他一直不想再跟刘家有任何牵扯,可自家的姑娘竟然又被无辜地咬上,屡次三番被欺负,如何忍得。这三年的努力,似乎仍然差了一截,他刚刚涉入那个官权世界,地位仍不牢实,无法痛快淋漓地替她出那口恶气,但总有一日,那些屈辱和不公他都会替她讨回来。
似又想到什么,半垂的眸色愈加冰冷黑暗,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戾气从他周身散出。
怀中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又半虚着眼,咕嘀了一声“不走吗?”
厉锦琛迅速收敛一身冷酷气息,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还不急,乖,再睡会儿。”他又将人儿拢进怀里些许,轻轻捋开额前厚厚的流海,烙下一个轻柔的吻,仿若虔诚的允诺。
我的小姑娘,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不再动不动就掉小水珠了。
一刻钟的时间似乎很短,在记忆里,却可以变得很长很长。
当萌萌再醒来时,正被厉锦琛抱在怀里,朝茶馆外走去,一路上可招了不少注目,和精彩的低呼。
“大叔?!”一下醒了神儿,她立即羞得往他怀里钻,揉着眼睛的手就去捂脸。心里哀嚎,怎么这一日她都在丢脸的众目睽睽之下啊。嘤嘤嘤……
“醒了?”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过,一如既往,温柔又宠溺。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听到旁边路人叫着“啊,公主抱”、“那个大叔好帅哦”、“他们是情侣吗?好羡慕。你从来都没那样抱过我!”、“拜托,你肥得跟猪似的,要跟那妞儿一样火柴,哥就抱”,等等惊呼低叹各种调侃。
她缩得更厉害了,可是,却不舍得立即离开这副怀抱,索性当起了小鸵鸟,一动不动。心里甜蜜蜜地想着,难怪刚才梦到坐船了,一荡一荡的……哇呜,被大叔当众公主抱抱,好幸福。虽然有点儿小尴尬,可是这甜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嘛!所以,她得多装装柔弱,争取再赖一小会儿。
厉锦琛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丫头,竟然又闭上眼,一脸的瞌睡相儿,可那眼皮子下的眼珠子分明转得滴溜溜儿的圆。
到了门外,天色已经大黑,公园这方又是城中心最繁华的闹市区,人来人往,他们往这儿一站,着时抢眼得很。加之厉锦琛本就生得仪表堂堂、俊美不凡,更有人偷偷拿起手机抢镜街拍。
厉锦琛身形一侧,以最精确的角度避开了镁光灯,同时大半身子站在了灯下的阴影里,让门口的招待员去帮忙叫出租,本来这在店里是没有过的服务,不过那接待小姐被他温柔的一声请求弄得犯了花痴,就跑去叫车了。
他才低头好笑地看着怀里人,问,“萌萌,醒了没?爸妈还等着我们去酒楼吃晚餐。你是要我一直抱着你上出租,再进酒店吗?”
“啊?那个……爸妈阿姨他们都在等?我,我醒了,你放我下来吧!”
那小脸又惊又慌,还又挺遗憾的表情,着实让厉锦琛心头大悦,笑着放下人儿,伸手帮她捋了捋微乱的发丝,继续逗弄。
他们很快坐车离开了,却没有注意远远的一架长镜头单反相机,将两人相携而去的伉俪身影,拍了个清清楚楚。
……
酒楼大厅里,卫丝颖借口要到门口的品牌箱包店里看包包,因为她的包也在之前的意外里被划伤了,之前忙着给小姑娘买外套也没顾着自己。当然,这也都是想要看孩子来没来的借口。私心里,她还想给两孩子提个醒儿。
可姚妈妈基于女人的敏锐感,立即笑着说要陪卫丝颖一起去看看,还说可以帮忙讲价。卫丝颖心里不以为然,想那种全国都有的品牌专卖店哪有讲价之说,倒也不好戳亲家的脸,只有一路同行了。
于是,两个妈妈心有旁鹜地,一边看着包包,一双眼时不时地透过玻璃窗,朝外间张望个不停。这情形,让想要殷情介绍的店员都觉得很奇怪。
“唉,亲家,你说这都过去半小时了,两孩子到底在磨叽什么啊?”到底还是性子直爽的姚妈先打破了平静,先出了店门。
卫丝颖根本没心情看包,也跟着姚妈妈走了出去,说,“半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口气却是不怎么肯定的,心想下午出门那一遭,也是不过半小时就出事儿了。
有女儿的姚妈妈想的却完全是另一件事儿,脸色不由得僵了一僵,咳嗽一声,“肯定没啥事儿。就是我家那孩子,秋天噬睡了点儿。昨晚在火车上一晚,那么吵又乱的地方,肯定没睡好。”
卫丝颖一听,心道难道是在责怪今天他们夫妻一直让小姑娘伺候着,心疼女儿受累了。不禁就默了一默,说,“我也知道,我家阿琛要是对谁好起来,那是疼啊宠到骨子里的。估计就是陪萌萌休息了会儿,应该快到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儿犯嘀咕的,虽说儿子多年不碰任何异性,可看萌萌那小丫头的眼神儿,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哪,在儿子眼里男人和女人基本是没什么差异的,都是一视同仁。现在,倒真是很不一样,万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之所致想干点儿什么,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那是合法夫妻了嘛!
“阿琛这孩子我是知道他好的,不过,都说一刻钟,这都过去半小时了,不会是真的,又出什么事儿了吧?”姚妈妈心急啊,女儿大了,不比儿子啊,怎么着都是女孩子吃亏,她家宝贝儿才多点儿大啊。她可不想大学没读出来,就休学去生孩子。
不得不说,这做母亲的永远操的心比男人多,一刻钟不到,就想到了怀孕生子养孩子了。
卫丝颖有些不爽于亲家母这样“怀颖”自己儿子,立即掏出电话,“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估计这会儿该在来的路上了。”咱开诚布公,总不会再怀疑咱儿子的清白了吧!可是拔着电话时,心里又不住地祈祷,臭小子,你可给妈妈我撑着点儿面子,别真是在干什么“坏事”吧?
免提开启,嘟嘟声响了两下半,就被接通了。
“妈,我和萌萌快到了,你帮我跟伯父伯母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听厉锦琛声音如常地说着,隐约还传来周围的汽车人声,应该真是在路上了,两个妈妈才大大松了口气,对视一眼时,眼里都有一抹尴尬闪过。
厉锦琛是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声“嘟嘟”响里,那时间的长短,着实让两位妈妈心脏跳快了好几拍啊!要是没人接,就完了;要是接慢了,难道是正在办坏事儿;要是接快了,难保不是太心虚不是。总之,就是各种纠结啊!
这挂了电话,两妈妈都安心了,但仍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心照不宣地一起到了酒店大堂,一边聊着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一边等着。
当卫丝颖看着厉锦琛被萌萌小姑娘抱着手臂,微低着头笑应着什么,一步步朝这方走来时,心中不由感慨。养大的儿子,终究还成了别人的。转念之间,要是这姑娘早点儿给她生个孙子,其实也不错啊!想到有一个和儿子幼时一模一样的小可爱叫自己“奶奶”,那许多纠结,就烟消云散了。
厉锦琛走来时,先叫了姚妈妈一声,再叫了卫丝颖。
卫丝颖正想着自己可爱的小孙儿,目光一下就落到了儿子的下半身上,心想:自己儿子虽然也许大概还是个处儿吧,也不至于弱到一刻或半钟就完事儿了那么不济吧?!
“妈,爸他们都在里面了?”厉锦琛直觉得母亲大人的眼光有点儿邪乎,出口提问。
卫丝颖立即收回眼神,拢拢一丝不苟的发,“是呀,都等你们半天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人家萌萌还是小姑娘,你别胡乱来啊!”
这,当然是做给姚家妈妈看的,怎么着,也得表示自己儿子是个正人君子、知书答礼、人品一流。
厉锦琛笑了一下,没有答,反问,“妈,爸他们都点了些什么菜。萌萌之前受了凉,不亦吃凉性的东西但也忌辛辣。”
姚妈妈刚好把萌萌攥到身边,问这半小时都在搞什么,但耳朵听到厉锦琛这样照顾女儿,衣食住行都体贴入微,心里的疑虑也打消了大半,于是询问的话就和卫丝颖走了同一线路,“萌萌,你都是大姑娘了,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再像个孩子似的,让人笑话。就是让人笑一笑,其实也没大关系,可是不能让大家担心哪?你说说,你之前跟人动拳脚,一个女孩子家,多让爸爸妈妈担心,要是真伤到哪里,你叔叔阿姨得多难过哪!”
萌萌垂着脑袋,呐呐地应着,但小眼神儿却看到走在前面的厉锦琛,背着手给她打了个手式:乖乖听话,不准哭鼻子!
她心下嘀咕,她怎么会哭鼻子呢!这都好久了,终于又能听到妈妈的唠叨,现在才知道弥足珍贵。遂朝那高大的背景,做了个鬼脸,恰巧被转过头询问的人逮个正着,骚红了耳尖儿。
他们一行从旋梯上三楼,宽敞的欧式螺旋梯,就如同许多时装豪门剧里的场景,头顶上一片亮晶晶的多层水晶灯,金色的烛台上还燃着儿臂粗的白蜡,处处彰显着一种高档、辉煌的气息。
萌萌还是第一次到这样高档的地方用餐,不禁好奇地东张西望。之前二姨妈为庆祝儿子顺利考上了警官学校,在涪城有名的老牌酒楼请客,那里的装潢要比起这里,显然还是要差上一截了。她是不知道,这酒楼也是她离开后这几个月才做起来的,面对的消费群体非富则贵,早不是那家老牌酒楼可以比拟的。其背后的东家,在整个西南地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看到奇怪处时,萌萌又蹦到厉锦琛面前,攥着大手,悄悄问,十足一个好奇宝宝。两个妈妈也很无奈,同时觉得这好不容易养大的娃,都成了别人的了。
就在他们上了一层,往二层走时,楼上便下来一群人。厉锦琛只看了那来人,便低下头,拉着萌萌朝旁边靠了靠。萌萌转头研究扶手上包金的花纹,小手指一戳一戳的,就给姚妈妈打掉了,母女两还斗起眼儿来,很是喜乐。
卫丝颖却没注意他们这方,迳自往上走,凭她的女王作派,从来是不可能专门给谁让位的,这下来的一群人里又没有老年人,让啥啊!
“这位,是姚萌萌同学吗?”
没想那人群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萌萌突然被人叫到,抬头朝那方看去,就见从那人群后方走出一个中年人,一时竟没认出来,那人伸手又从人群后拉出一个女孩来。
“我是曾叔叔啊!美丽,看到老同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原来竟是曾美丽的父亲,曾美丽被刚一拉出来时,脸上明显别着不情愿,但在父亲的严厉眼神下,强打起笑脸,跟萌萌问好。
萌萌也虚虚地应着,哪会感觉不出曾美丽眼神里的排斥和厌恶,她有些奇怪这恶意到底从何而来。好在曾美丽还是好面子,当着人前都不会怎样,不像刘菲儿那么嚣张跋扈——直接能让人气到爆了。
他们两女孩虚应着,曾父就借机跟萌萌身边的姚妈妈攀话,两句就转到了厉锦琛身上。厉锦琛看过王致诚给的资料,对曾家有些印象,只是略一点头示意,没有答一句话,低头提醒萌萌父亲们该等急了。
恰时,已经走上去的卫丝颖见其他三人怎么还没上来,看着儿子叫了一声,“阿琛!”
不需要过多言语,光听这口气,也知道母亲大人不乐意了。
厉锦琛也正好有了借口,一边应着母亲,拉起萌萌的手,半扶着岳母,说了句“抱歉”,就先离开了。
姚母当然是打从心里不太喜欢曾家人,因为萌萌虽然上学走了,可是他们还待在涪城工作生活啊,有些嫌言碎语的自然也飘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她和姚父的脾气在这方面都着差不多,对于厌恶的人和事,都连虚应都觉得是浪费。全程,也跟厉锦琛一样,没有多说一句话。厉锦琛带头一走,她也乐得轻松,直接走人。
曾父从头到尾唱了出独角戏,现场冷得不得了,尴尬得一张老脸半点没抬正,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儿,想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市里一把手底下的一员干将,姚家人竟然如此不给面子,真是不爽。
曾美丽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低啐一句,“让你拿热脸帖人家冷屁股,恶心!”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曾美丽心里不痛快极了,气哼哼地先跑下了楼。一边跑,她心里却砰砰狂跳着,别提有多膈应了。
几个月不见,姚萌萌是黑了瘦了,虽然还是那难看的发型和丑到爆的眼镜,但是她穿的外套是她看了好久的那家奢侈品店里,新上的少女秋装。现在,她身边的男性又换了一个,上次那个已经很菁英,这次这个简直就像是从小说电视剧里走出的最佳男主角,高大沉稳,温柔体贴,更英俊得跟白马王子一般,就是个傻子都能瞧得出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四眼傻妞儿的运气会越来越好?!
除了还能拿自己的外形气质自我安慰一下,其他的……不!
曾美丽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楼上,又不禁想到了那一面:这个姚萌萌到底在搞什么鬼?接二连三地跟那么多菁英似的男人勾搭上,该不是,他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这方想着,她就借口有东西拉在刚才吃饭的包厢里,跑了回去。
曾父对女儿的娇气也莫可奈合,到底爸爸是宠女儿更多的人,回头忙向客人赔笑,“胡主任,不好意思。刚才那……”他压低了声儿,避重就轻地说着几月前发生的事儿,便问,“您认不认识那个年轻的?”
胡主任闻言,心下也是一震,一抬眉就朝楼上再看去,但哪里还见得到人,却道,“不认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自以为是的很,像这样目无尊长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指的便是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他们一眼的厉锦琛。“你说的那个姚家的小孩,看起来,哪比得上你们家的美丽。别提外形都输了一大截,就是气质那差得更远了。”
曾父一听连招生办的主任都这样夸奖自己的女儿,心头一扫刚才的阴霾,急忙相请,说要再去喝茶聊聊孩子未来前途的问题。事实上,今正是曾父做东,请胡主任和几位老师一起聚餐,为撑面子才到这新开的豪华大酒楼,一顿饭下来,其实饭菜都不贵,就是那个酒,喝得他肉痛。不过想想为了女儿的前途,加上事业单位又可以报销七八成,便也揭过去了。
胡主任走了几步,又说,“那件事儿,你就别再担心了。我都问清楚了我老上级,说就是向家那孩子为同学打报不平。以后,你们看着向家的人就绕得远些,最好不要再有接触。呃……”
曾父听得频频点头称是,就差点头哈腰了,但吸胡主任突然一顿,又紧张问道,“胡主任,还有什么问题,您尽管给咱们多提几个醒儿。现在这世道啊,真是一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我们家美丽……”
胡主任一张削瘦的脸皮抖了抖,咳嗽一声说,“忘了跟你说。这家酒楼,也是那碧城向家旗下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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