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臭婊子真特么狡猾!”
刘鹏在酒店三楼的落地窗边,看到了已经缓缓驶上停车道的一长串花车,从花车上下来的正是刘立伟和卢子菁这对新婚夫妇。
正如刘鹏所料,卢子菁不仅变更了时间,更变更了车队的路线,再次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婚礼酒店。
他紧了紧肩头的背包,包里装着着的正是那七八个礼花筒。哧笑一声,转身跑上了楼。
楼下
卢子菁和刘立伟在一众伴郎伴娘的簇拥下,走进了酒店早布置好的迎宾位,婚礼的策划师,主持人,还有酒店经理,以及她特别雇佣的保全主管,也赶了过来。
“立伟,你和他们谈谈。”卢子菁其他人交给了刘立伟处理,就和保全主管走到了一边,沉声问,“那两个贱货已经控制住了吗?”
保全主管点头,“是的,夫人。她们都藏在礼堂对面的小包间里,估计这个时候她们已经发现自己被锁起来了。您看……”
卢子菁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得意又嘲讽的笑,“很好。跟我上去,我要好好跟她们会一会,看看她们到底给我和我丈夫准备了什么精彩的节目!”
她扭转腰身,扬声唤道,“立伟!”声音带着新嫁娘的甜蜜,任谁也听不出异恙来。
刘立伟立即结束了与主持人的讲话,笑得风流倜傥走了过来,立即就揽住了她的腰,亲昵甜蜜得真如感情很好疼妻如命的好老公。
然保安主管心下恻然,很清楚这夫妇两马上就要踏上pk小三的征途了,而这个小三还是男人招惹来的。
“老婆,别着急。有什么事咱慢慢理,你要不先休息一下,今天起得太早了,昨晚你根本没怎么睡。”刘立伟的笑容变得有些暧昧,卢子菁心里暗骂着“死色鬼”,暗掐了对方腰眼儿一把。头晚两人虽各怀心事,但在床事上却是格外的合拍,一晌贪欢,前后也才睡不过三个小时。
“我想你陪我先上大厅看看,随便啊,”卢子菁突然压低了声儿,“我们也可以偷偷懒,休息一下。”
刘立伟了然一笑,心里却为即将到来的“撕逼大战”忐忑难安,想要劝阻。但看卢子菁那过于发亮的眼神,和一副斗牛士般的高昂情绪,也只能乖乖地妇唱夫随,回头就跟众伴郎伴娘团打了个招呼,揽着老婆上楼去了。
这时候的刘立伟,任谁也瞧不出问题来。
两人还在电梯里,就吻上了。一直到出了电梯,还在耳鬓厮磨,情意缠绵。刚好电梯的出口就正对着朱婧慈和付婉儿所在的小包间。
隔着玻璃门,朱婧慈将这浓情蜜意的画面全收进了眼里,刹时指甲掐入了掌心。想当初他们在德国慕尼黑时,也曾这样甜甜蜜蜜,甚至他比此刻对卢子菁更温柔体贴,对她百依百顺,简直就是把她奉为女神,叫他往东绝不敢往西看一眼。可转眼,这一切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
今日,朱婧慈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郎心似铁,妾心戚戚!与厉锦琛大不相同的是,她从小到大以至于那几年追求至今,厉锦琛从未给过她真正的爱情幻想,也从未对她好过一分。没有得到,似乎就无所谓失去,更多的是她努力多年而不得的那种严重的不甘心;而对于刘立伟,他们的情感可以说是比较双向流动的,有来有往的,有过兴趣的共鸣,心灵的碰撞,愉快的相处回忆,甚至还完成了灵肉合一。
有一个闪念曾在朱婧慈脑中划过:难道是因为自己太骄傲,因为一直没得到厉锦琛就死拗着不放手。那已经不是爱而变成了一种生活执着,让她失去了抓住真正幸福和爱情的机会吗?
因为她拒绝了刘立伟当初的求婚,他才不得不为了事业前途而选择了卢子菁?
不,这个渣男的本性就是如此,他根本就是坐享齐人之福,脚踏两只船的人混帐东西。
在朱婧慈各种矛盾时,付婉儿肘了下她的手,便上前开门准备直面迎敌,且她们手上也拿着重要的王牌,就等着看这对渣男贱女大变脸,匍匐在地上向她们讨饶了。
“哐嚓”一声,门竟然没被推开。
付婉儿低咒一声,又用力,还是打不开,连续试了好几下又踢了几脚还是没用。
朱婧慈目光一闪,“他们直接过来了。”
“什么?”
付婉儿抬头朝玻璃后望去,眼前立即一黑,手下的门把竟然自己转动了,随着那声活页的响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两个女人齐齐朝后退出两大步,同时一惊讶异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和女人。
刘立伟一愣,心底不由升起了一股浓重的厌恶感。虽然之前在花车上已经知道朱婧慈会来搅场子,眼下看到本人,这感觉似乎又更深一层了。
因此他的目光忽略掉了朱婧慈眼中盈闪的光彩,那是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渴望。
卢子菁看到两个女人惊讶的表情,厌恶之余,心中却是有几分得意的。虽然最开始被这两女人暗地里勾引刘立伟把她弄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在那个背后神秘人的帮助下,她算是稳稳地掌握住了全场。今天,鹿死谁手,就看谁先掌握先机了。她自认已经掌握了这个先机!
“两位,好久不见,看样子这气色在高级化妆品和小小屌丝男的细心呵护之下,保养得还不错嘛!”卢子菁侧着脸斜睁着朱婧慈,绕着人走了一圈儿,“啧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啊!看来老女人也是需要小男人的青春滋润,也可以活得这么好。”
她故意怪腔怪调,“朱婧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能不能传授几招给小妹我呢?!”
朱婧慈咬着牙,却没吭声,一双美眸直直盯在刘立伟身上。可惜那大眼里的千言万语,怨嗔痴嗲,刘立伟都没有接收到,而是以保护卢子菁的姿态,挡在了付婉儿前面,并严厉喝斥付婉儿。
她握紧的拳更重,掌心已有湿意。
……
与此同时
在小包间的侧对面角落里,墨镜男人看到卢子菁拉着刘立伟霸气登场,直面小三,立即拍下了照片,发给了雇主了。
很快电话打了过来,“开始了?”
“老板,场面很震撼呢!您看我拍的照片如何?屋里我也安好了摄像机,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录相兼高清抓拍。您提供的这套设备真是太棒了,应该是德国原装的吧?我看那工艺水平……”
厉锦琛没有耐心地打断了墨镜男人难得的啰嗦,“刘鹏呢?”
这一提,墨镜男人就打了个冷战儿,因为,刘鹏才是她监视的主要对象,他竟然前后已经有半个多钟头没有顾及刘鹏的情况了,而老板一句话就点出了他的漏洞,这可真是运筹帷幄于帐,决胜战于千里之外啊!这老板,太强悍了!
啪啪的在特殊电脑上打了一阵儿,很快从摄头里找到了刘鹏的所在,这一看,就是一惊。
“老板,刘鹏现在……”
“礼台微机室。”
厉锦琛说出了刘鹏所在房间的室名,墨镜男子真心拜倒,都来不及惊讶思考根本不在现场的大老板是怎么知道刘鹏的情况的?!
厉锦琛又下令,“别忘了你的目标,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达成我的目的!记住,做事的时候不要有那么多无谓的情绪,这会严重影响你的判断!”
“是,是,老板!”
墨镜男子声音微微发抖,天知道,他差点儿就稍息立正行军礼,像在军队时一样对着电话里的人来一句“是的,长官!”。
怪了,他怎么感觉这个老板很像十多年前自己还在军队里当新兵时,那个沉默寡言,看起来白生生像个小白脸却强悍无敌得让人恐惧的班长呢?!当时,他的班长也曾说过和老板类似的话,“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你们的判断力!因为,那后果很可能就是丧命!”。他一直谨记在心,但是今次似乎因为女人们的撕逼大高潮,而有些疏忽了。
于是,墨镜男人立即打起精神,开始行动。他很快就摸到了那间房门之外,发现刘鹏竟然还没有折腾完,眼看着工作人员续陆到场,他不得不想了办法将人牵制了五分钟,才让刘鹏这菜鸟顺利将木马病毒导入成功。
“什么人?你在干什么?”
刘鹏刚刚背着包包要溜时,那个保全主管就带着人跑过来了。当然,这也是墨镜男人暗地里算计好了时间,将告密的短信直接发到保全主管的手机上,主管带着两个下属上来搜索“危险份子”时,正好把刘鹏抓个现行。
刘鹏立即举手,无辜地叫嚷说自己是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负责送礼花来的。得,还非常聪明地把自己包里的礼花拉了出来,说自己走错了门儿,看到有电脑就玩了一下。同时,又出示了一下自己的学生证。
因看到是帝都大学的学生证,保全主管和那两个下属都诧异了一下。
但保全主管早就听自己的雇主说了,多半会有人跑来搞破坏,不敢掉以轻心,并不是很信任这个看起来一脸憨厚老实的少年,凭着他的职业敏感性,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像路人甲的家伙反而越可疑。
“哼,现在人来人往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两个,去检察一下电脑,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两下属也是电脑方面的行家,立即提着工作接通了电脑开始检察。这一笔,自然也是卢子菁在上一次黑客大战朱婧慈公司获得成功经验后,也有些危机感,而特别要求保全公司给予配合的。
刘鹏立即表示不满,叫嚷着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就要溜掉,却被高大壮硕的保安主管拎着衣领儿跑不动。
“报告,电脑没有问题。”
“报告,系统一切正常!”
墨镜男人暗叹,这保全公司的人员素质还真不低,自己差点儿就被他们的追踪程序给发现了。不过好在他自己的水平也很不低,嘿嘿!
刘鹏一听这结果,快跳出喉咙口的心肝儿稳稳地落了下去,心下有些疑惑,立即吆喝着要走人。
保全主管有些为难,正要说放人的话时,手机又来了消息。来信人是自己的女雇主,直接下令,说这小子是嫌疑犯之一,让他直接将人带到小包间里汇合。
“带他走。”
“喂,你们没有资格这么做,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这是绑架!”
任随刘鹏哇啦啦大叫,保安主管也八面不动,面无表情,将他轻轻一攘,他就被另两个下属给牢牢架住了,带向了小包间方向。
这一番拉扯下,刘鹏的背包就给他丢在了电脑室外。墨镜男子见人一走,立即跑了上去拣过那背包掂了掂,笑着将东西接收了。
刚才老板不是说过: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达成目的。老板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让这两方人马痛快撕逼,彻底闹翻天,来个两败俱伤,都一败涂地,最后——遗臭万年!
监视器里,显示刘鹏被推进了小包间,主要人员终于到齐了。
“老板,他们两伙人已经胜利大会师,开始撕逼了!”墨镜男子忍不住就发了条消息过去。
……
那时候,厉锦琛接到消息时,正站在主卧室门前。
“萌萌,醒了么?”
没有回应。
事实上,在一个小时前,厉锦琛先后接了好几个长辈的电话。因为萌萌姑娘手机关机,大家都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为她担着心。之后知道小姑娘得了肠道疾病,还必须尽快动手术,都很关心很着急。
厉老爷子直接下了军令,“阿琛,我说你是不是霸王硬上弓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都吓跑了!”
不愧是一代总参谋长啊,明明是吓唬人的话儿,却一语中的!
“你小子给我听着,限你三天之内还咱们一个原原版版,活蹦乱跳的小萌萌。否则,我就军法处置!”
其实老爷子还是给孙儿留了很大的操作空间的,只说要处置,至于怎么个处置法儿就太模糊了。
厉珂问儿子,“萌萌她,有没有,还是因为当初那件事,心理上有些过不去?”
父亲大人问得含蓄,也有害怕触动儿子的伤心过往,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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