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尽管如此,白翠花还是壮着胆子,跟东方画锦哭诉:“画锦啊,过去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如今,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姿态放得很低,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东方画锦很不耐烦:“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翠花连忙道:“我就是想要求你帮一把,帮我从贵妾的手中,夺回管家权!”
东方画锦断然拒绝:“不行,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你走吧,你家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插手的!”
白翠花急了:“画锦啊,你不能不帮啊,舅母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都不知道,那个践人阎氏,她实在是太嚣张了!今天,若是你不肯为我撑腰的话,你舅父恐怕就要休妻,将那个践人扶正了!”
东方画锦好笑的看着她:“即便如此,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翠花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恐慌,情急之下,就有点口不择言:“画锦啊,你也曾经被人休弃过,曾经被人赶出家门,这么些年以来,你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看在同是苦命的女人的份上,你也得帮我一把,你可不能放着不管啊!”
她可是听说了,东方画锦很讨厌小妾,这些年以来,曾经出手帮过几个被丈夫和小妾婆婆联手迫害欺压的正妻,帮她们保住了嫁妆和正妻的地位和体面。
东方画锦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可不是被休弃的,也不是被赶出家门的。当初,我可是主动提出和离的,秦王也给了我一笔不小的补偿。对了,这个花梨山庄,就是秦王给我的。这些年以来,我的日子过得挺好的,不愁吃不愁喝,还挣了不好银钱。”
“啊?什么?和离的?!日子过得很好?!”
白翠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啊?早知如此,当年收到东方小草的书信的时候,她就不怂恿丈夫不搭理东方小草。当年,如果她跟东方小草搞好关系,如今是不是她就不用怕丈夫了?
要知道,如今的东方小草,可是秦王心爱的女人,是一个香饽饽啊!
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白翠花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只觉得心口有一个血窟窿,心疼得要命。
“小草啊,我错了,你就帮一把我吧!我可是听说,你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帮过不少苦命的女子。我可是你嫡亲的舅母,没有道理别人你都帮,自己的舅母反而不帮!这要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啊?对了,我听说再过一个月,云锦就要成亲了。若是你的名声不好,云锦的夫家听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的婚事?”
白翠花厚着脸皮,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苦苦哀求。饶是如此,话里话外,却还不忘了威胁东方画锦。
东方画锦再也没有耐心听下去了,高喊一声:“来人,把这个毒妇扔出去,扔远一点,不要脏了书香居的地方!”
“是!”赵潜亲自带着一个高大的手下,一人一只胳膊,抓住白翠花拖着就走。白翠花带进来的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也被两个高大的侍卫,毫不留情的拖了出去。
“日后这家人,列入黑名单,不得靠近书香居半步!如果敢靠近,见一次,就打一次!”东方画锦的话,追了出去,砸在了白翠花的脚后跟。
完蛋了!今天,失算了!
白翠花满脸的灰败,就跟死了爹娘似的。
东方小草,彻彻底底的变了,不是她可以拿捏的。
安鸿远得到消息,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对于花心的大哥,对于攀附贤妃的大哥,安鸿远表示不能接受。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大哥对他的无情,大嫂对他的恶毒,父母的偏心,大哥的儿女对他的不敬和轻视;想起上一世的时候,贤妃的儿子夺嫡失败,贤妃一派的人,几乎没有漏网之鱼,但凡有点牵扯的,最少都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安鸿远没法以平常心去面对大哥一家,去面对自己的父母。
安鸿鸣一家,一回到京城,就直奔花梨山庄。
这是因为,回来之前,贵妾的爹找安鸿远谈过话,告诉他东方小草如今改名叫东方画锦,而且早几年就被皇上封为了锦绣乡君,秦王如今对东方画锦很是情深。
所以,贵妾的爹叮嘱他,要他想方设法,跟东方画锦套近乎,想法设法把东方画锦和秦王宋词,都拉到贤妃一派的阵营里去,为贤妃的儿子夺嫡上位,添砖加瓦。
贤妃,那可是二皇子的母亲,祖父是一等开国公陶东来,商铺开得全国都是,不说富可敌国,也是不缺银钱的人家。
而且,二皇子聪明睿智,身体强壮,人缘很不错。太子跟他一比,简直差太远了(这家伙被贵妾的爹洗脑了,把太子和皇后的娘家,都说的很不堪)。
然而,安鸿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印象之中那个软弱可欺的贱丫头东方小草,竟然给他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不再软弱了,不再害怕他这个舅舅,不再对他这个舅舅百依百顺了!
竟然,变得那么强势,那么气势逼人。
他一家子,连花梨山庄的大门都没能进去,还在大门口,就被强行送去了书香居附近的一个客栈。而且,只是让下人把他们送去客栈,却连银钱都没有支付。
白氏去花梨山庄,人都是放进去了,结果却十分的惨淡。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被明晃晃的扔出了书香居!
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么?!
没有办法,安鸿鸣只好派人去了一趟工部,叫弟弟安鸿远过来。
只是,花梨山庄去给他报信的人,还要早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对大哥和父母,都十分的失望。
想要分家、分宗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
十天前,他和东方画锦商议了一下,达成了共识,还是出银钱在京城买了一座二进的宅子。做好了两手的准备,若是爹娘愿意跟着他,那宅子自然就不给大哥一家了。若是爹娘执意要跟着大哥一家,那宅子就让爹娘和大哥一家搬进去住,宅子写了娘的名字,就当是娘的嫁妆。
果然,他预想的不错。
父亲和母亲都坚决的站在了大哥那一边,听说他要分家,要分宗,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然而,这一次,二老想错了。
他们对安鸿远越是厉害,越是无情,就越是把安鸿远推得远远的,让他想要分家分宗的决心,坚如磐石,再也无法撼动半分。
在父母的怒骂声中,安鸿远一言不发的,把父母和大哥一家送上马车,送到了为他们准备的宅子里。然而,给父母留下三百两银子,走得十分的干脆。
分家和分宗一事,却是着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失去了东方画锦这座靠山,安鸿鸣把气全都撒在了妻子的头上,白翠花心情不好,就把气出在了几个庶子庶女的头上。
头一个开刀的,就是那个没有了生母的庶女安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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