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前世的时候,祈安其实一听到宋家落难了,就急得不行。当天就变卖了自己的一处产业,筹集了一万两银子,想要亲自送去给宋绍辉。可惜的是,他的意图被时刻派人盯着他的继母发现了,告诉给了他的父亲。于是,他就被禁足了,关押了起来。那些银票,也被继母给贪污了去。
没有办法,他只好搜罗了一下头上的发簪,还有玉佩、扳指,让心腹手下送去给宋绍辉。然而,再一次出了岔子,这个手下起了贪念,也害怕去跟宋家接触会连累自己倒霉。于是,就昧下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祈安获得自由之后,宋家的人早已不知道被流放去哪里了,他找了好久,跟许多人打听过,竟然都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为了防止他去接济帮助宋家的人,连累整个家族,父亲用雷霆手段夺取了他手中的一切产业。就连给他的月例银子,也从过去的五十两,减为二两。他肯定不甘心,也反抗过,却被继母拿他的弟弟妹妹相威胁。没有办法,只好妥协了。
如此,即便后来他终于有了宋家的消息,却也没有能力相助了。万里之遥,还是在荒无人烟的边关,路费就得要好几百两银子,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再后来,他有能力了,也派了手下送钱送物过去。可惜的是,一样是所托非人。一样是害怕被牵连,以及起了贪念,那些钱物,都没有送到宋绍辉的手中。
言归正传。
祈安听了他的话,不禁皱眉:“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梁将军一家被流放来这一带了。如果知道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怎么也会送一点穿的用的过去。”
梁勇这个人,他还是很敬重的。偷偷的送一点东西过去,他还是做得到的。把东西送去梁家的门口就走,不让人发现,这对他并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既然如此,帮衬一下那样的英雄好汉,有何乐不为?
宋绍辉摆明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啊?”
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心,就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先入为主,因为前世的记忆,他做出判断:祈安,就是一个自私凉薄的人,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人。
祈安无奈摊手:“唉,我确实是不知道啊。梁家的人被流放来这地界,好像是被朝廷的人有意隐瞒的吧?再说了,大山一村那个地方那么偏僻,我可是从来就没有去过那一带,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宋绍辉一怔,有那么一点认同他的话:是啊,前世的时候,宋家的流放地,好像就是被朝廷有意隐瞒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宋家的人得到任何的帮助。也许,梁家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觉得祈安不可以原谅。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但是我为什么就知道了呢?还不是因为,我费力去打听到的。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关心给梁家事情,所以你才一无所知。”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梁勇,毕竟是功勋卓著的大将军,毕竟是茉莉的外祖父。祈安这样,未免太无情了。
祈安眉头微皱:“没错,我确实没有打听过梁家的下落,不过这又有什么错呢?我跟梁家素来就没有什么交情,跟忠勇侯也就是几面之缘,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我没有去费力打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范不着这样责问我吧?我帮梁家的人和田姑娘,那是人情。不帮的话,也是道理,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换做是你,是你处在我个位置上,也未必会耗费心力,对梁家的人伸出援手吧?”
好像,他是一个罪人一样,有这个必要么?
宋绍辉,你很是奇怪啊。
祈安不禁疑窦顿生,总觉得宋绍辉似乎有什么秘密一样,他这样在乎梁家的人,这样在乎田茉莉,绝对不正常,肯定是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
更何况,宋绍辉跟田茉莉,在过去的日子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宋绍辉才会这么关心和维护田茉莉,以及梁家的人呢?
祈安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宋绍辉都不能这样欺负他。
宋绍辉被的话给问了。
祈安:“顺水人情,我肯定是愿意做的,知道梁家的人在这一带,送些粮食衣服,我肯定做得到。至于田姑娘,你还真的不能怪我,我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帮助她。在不知道她的为人之前,如果我对她伸出援手的话,万一被她纠缠上,再也甩不脱,那我怎么办啊?”
“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不是说损失一些钱物就可以的。我虽然不是很富有,但是拿出千把两银子来帮助田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名声那么的糟糕,我可不敢跟她有什么瓜葛。这一点,我觉得,你其实应该理解才对啊。”
宋绍辉默然无语,眉宇之间依然带着不悦。
祈安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在他看来,狡辩的成分还是存在的。前世的时候,这人不就对他见死不救么?如今,又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从来就没有看重过的田茉莉,还有她的亲人,伸出援手?
一切,不过是狡辩罢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第一次不欢而散,是在宋绍辉重生之后,头一回跟祈安意见相左的时候,小小的吵了一场。
******
回到立山县,田画和余渊发现,糕点铺遭遇了嘉善郡主的强势打击。小小的县城,猛然多了两个大的糕点铺,而且价格上便宜多了。
“怎么办?糕点铺开不下去了。”糕点铺的掌柜满脸苦涩和担忧。
余渊的脸色很是难看,愤怒的不行,却也一筹莫展。跟对方打价格战?那肯定不行,那是下下策不说,关键的是斗不过人家。
嘉善郡主,那就是一条疯狗。跟疯狗斗,能斗得过么?若是主子宋绍辉在京城,那还好说,主子在万里之遥的地方,鞭长莫及啊。
田画却表现得很淡定,对余渊说:“咱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不要被对方的气势汹汹给吓到!”
余渊见状,顿时来了精神:“此话咋讲?”
田画:“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出新的糕点和饮品。如今正是夏日炎炎的时节,我刚好有几个点心方子和饮品方子,一定可以反败为胜。”
“哦?真的吗?田姑娘,你太棒了!”余渊一听,顿时喜悦满怀,笑容舒展。
田画很肯定的点头:“嗯,休息两天,咱们就出新的糕点,还有饮品。相信我,一定可以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余渊笑得春风拂面:“你这样有相信,那么我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让他心服口服了。
五天之后,田画的糕点铺子出的新品,很快风靡方圆百里。在京城,也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嘉善郡主的糕点铺子受到了很大的冲击,门可罗雀。
“践人!岂有此理,竟然敢跟本郡主作对!”嘉善郡主一气之下,杀到了桦树沟,气势汹汹的,一脚就踢开了田画家庭院的大门。
一家人都被吓得全身发抖。
田画三言两语的,安抚了一下祖母和弟弟,关上堂屋的门,拦住了嘉善郡主:“给我停下,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我祖母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婆婆。”
“践人!”嘉善郡主对上了田画的视线,只是这么一眼,眼底已经满是滔天的恨意。那目光,就跟淬了毒一般的,让田画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个女人,妥妥的蛇蝎美人啊!而且,这个蛇蝎美人,还是执拗狂,是自大狂,目空一切。
对于她来说,她的喜好就是真理,但凡跟她的“真理”有悖的,都是错误,都是她的仇人,是她的敌人。
田画深深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毒蛇,是不会跟人讲道理的,即便进入了冬眠季节,然而一旦苏醒了,还是那攻击性极强的、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蛇!而嘉善郡主,是比那七步蛇还要狠毒的人,在她的思想意识里,应该从来就没有“道理”二字的存在。
而她名义上的亲爹,也是三观不正,节操全碎的人。
人渣的思想,是正常的人,所没法理解的。
有那么一些人,确实畜生不如。
虎毒不食子,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才是他们的人生信条。
田栋梁的自私凉薄,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这不,嘉善郡主的话音还没有落,田栋梁就紧跟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呵斥怒骂田画:“逆女!在你母亲跟前,哪里有你放肆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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