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沉思的样子,落在其他的人眼里,就是对人爱理不理的。
秦川怒了,抄起一个茶盏,就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雪白的瓷片,碎了一地。
“关梨,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奶娘你也敢如此藐视?!”
关梨的心酸酸的,说不出的难受。
对方,无论如何,都顶着她的夫君的名头。然而,在他的心里眼里,她跟曲嬷嬷相比,竟然没有分量到这种程度!
她为原主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也难怪啊,原主有了重生这样大的机遇,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了。没有受伤,没有被灌毒药,竟然就那样放弃了生命,自己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憋死了。
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绝望,到底有多么的郁闷,才能把自己给憋死?!
“秦川!”关梨抬头,怒目而视:“这汤药里下了绝药!如此,我为什么要喝啊?”
秦川压根就不相信:“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是本王的奶娘,绝对信得过,也绝对的忠诚!”
曲嬷嬷吓得魂飞魄散,不明白关梨怎么会看破,然而听了秦川的话,顿时就有了底气,腰板子挺直了许多:“就是啊,奴婢在王府几十年,奴婢的忠心不是你怀疑一下就可以抹杀的!”
关梨冷笑:“你是否真的忠心耿耿,我不去辨别,然而对我压根就没有半点忠心可言!还有,你给王爷的新婚妻子下绝育药,如此看来,对王爷也未必忠心!”
曲嬷嬷脸红脖子粗的辩驳:“奴婢说了,奴婢没有下绝育药!真是好人不能做,奴婢好好心为王妃熬了补药,王妃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污蔑奴婢!既然如此,那这汤药你不喝也罢,奴婢这就端走好了!”
说完,就探身想去端那碗药。
关梨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住手,莫非是想要毁灭证据?!”
右脚飞起,给了曲嬷嬷一个窝心脚。
秦川怒火万丈,霍然起身,终于正儿八经的看了关梨一眼,然而眼睛里却满是厌恶:“够了,关梨,本王的奶娘,还轮不到你来打骂!在本王的跟前,居然就跟这样对待本王的奶娘,若是本王不在王府里,你是否要把府邸里的人都给打杀了?早知你是个这么恶毒的人,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为妻!”
草包小姐,这也就算了,只要人品还不错,他还是可以忍受的。日后,一个月来她的房里过一夜,或许他也可以做得到。然而,心肠恶毒,那就没法忍受了!罢了,反正不是赐婚,也还没有上玉蝶。不如,就休妻吧!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休妻,就听到关梨正义凛然的道:“王爷,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如何,你也必须给我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昨天清晨,曲嬷嬷给我喝的汤药里就有绝育药,我喝下一个时辰之后就有了药物反应。”
秦川听到这里,不禁心跳如鼓。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到底会如何,他竟然不敢去想了。
关梨嘲讽的一笑,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幸好,因为机缘巧合,我得了一粒九转凝香丸,就连忙服下。否则的话,我此时此刻,已经被毁了身子了!所以,还请王爷吩咐人去请几个太医来,外面的大夫也请两个,让他们一起会诊一下,看看这汤药里是否有害人之物!”
秦川眉头紧锁,没有言语,神色莫辨。
关梨自嘲的一笑,语气坚定执着:“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若是这汤药里没有古怪的话,我可以自请下堂!如果汤药有古怪,甚至下了绝育药的话,还请王爷给我一个公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秦川还有什么好说的?再不乐意,也只好喊了心腹手下过来:“拿本王的名帖,却请三个太医过来,济世堂的坐堂大夫,也请两个过来!太医就请医正和赵太医、常太医过来。”
曲嬷嬷跌坐在了地上,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秦川见状,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怕,关梨的话,十有八九是可信的。
他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悲哀。
虽然,他不喜欢关梨,然而她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哪里容得别人这样的欺辱祸害?即便是奶娘,那也绝对不允许!别说绝育药了,哪怕是避子药,他也没有想过要给她喝!
之所以答应,会在新婚的时候,至少陪伴她十个夜晚,为的就是希望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她可以怀上孩子。这辈子,给她一个孩子傍身,他也算不太亏待她了。
秦川陷入了沉思之中。
关梨毫不客气的指挥一旁的侍卫:“找根绳子,先把她给绑起来,关进那边的厢房!”
侍卫为难的皱起眉头,看了秦川一下。
秦川低头沉思,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
侍卫就没有动,对关梨抱歉的笑了笑。
桃红和柳绿连忙去找了绳子,一起将曲氏绑得跟粽子似的,关进了厢房。
曲氏见秦川那个样子,被吓得不轻,不敢叫唤,也不敢挣扎。过去的威风,荡然无存。内心里只希望王爷可以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对她从轻发落,不要连累到她的儿女们。
关梨亲自去沏了茶水,准备了果盘,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翻阅那本地理志,好不悠闲的样子。她的正脸,朝向另外一边,用后背对着秦川。
秦川无意中抬头,只看了一眼,就不禁深深皱眉。
好你个关梨,竟然对本王如此的无礼,不给本王茶水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如此蔑视本王!
岂有此理,关梨,本王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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