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们在打说明哑谜!”荒逆叫着。
林君肆和黑龙荒牙都没有解释的打算,谷媚娥为了不再继续费心费力的躲闪那无尽的叉子,说道:“上报的人说找到了主母的行踪,还说遇到了圣灵堂的人围堵,可是却没有说主母和少主的下场如何。”
“嗯。”荒逆见有人解释了,就不继续扔叉子,表情也很乖巧,只是他的背后还漂浮着至少一百根火红的修罗叉子,虎视眈眈的和他的目光一起对准谷媚娥。
这让谷媚娥顿觉得压力颇重,总觉得对方似乎在无声的威胁她,只要她说了什么没有得了他的意,或者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不给他完全解释清楚的话,对方就会立即将她给叉成篓子。
谷媚娥继续说:“今天主上所在的冰封地狱出现动静你也知道吧。”
“嗯嗯。”荒逆继续点头,一会儿见谷媚娥没有说话,他背后的修罗叉子动了动,犹如随时都会飞扑向猎物的狰狞猛兽,和那些修罗叉子不符合的是荒逆委屈不满的眼神和表情,“然后呢?呢?”
“……”这样你都不懂?谷媚娥扶额,唯有仔细的解释道:“主上从冰棺里出来了,自然是到了主母身边去了,所以主母和少主的安危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们之所以还不撤掉守卫在飞升台那里的人,只是为了给圣灵堂的人打个幌子,让主母和主上他们能够玩得自在,免得被圣灵堂的人给打搅了。”脸色闪过无奈,“不过事实可见,圣灵堂的人很凑巧的在今天发现了主母的行踪。”
林君肆笑说:“那群圣灵堂的人倒霉。”
何时不找上门去,偏偏在自尊刚从冰棺脱困来到念念身边的时候上去少麻烦,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无比的凄惨。
荒逆似懂非懂,懵懂的问道:“那还要给送来消息的人好处吗?”
“随便丢点东西去。”黑龙荒牙甩甩手说到,完全不在意。
“嗯。”林君肆亦是如此。
谷媚娥无所谓的表情。
春雨楼那小势力在天魔宫的眼里,真的连入眼都难。
这也完全证实了吕步祥的猜想,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处,对于天魔宫来说,只是甩手丢的东西罢了。
“嗯嗯嗯。”荒逆完全是随着点头。
他们才刚刚商讨完,一道清越淡薄的声音突然传入五荒古楼内,“知情不报,无赏该罚。”
黑龙荒牙、林君肆、谷媚娥:“……”
荒逆望天:“咦?刚刚是魔尊的声音吗?是魔尊的声音吗?是吗?是嘛!”
“刚刚,主上说的是?”谷媚娥一会儿后,迟疑的问道。
“知情不报,无赏该罚。”黑龙荒牙重复了一遍,然后点头,“嗯,主是这样说的。”
谷媚娥无声的看向林君肆。
林君肆说:“至尊说的是报信的人。”
“报信的人很多。”谷媚娥说。
黑龙荒牙说:“该是最初的那个。”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分神去了解事情的经过。
不到半刻的时间,一道符文出现他们的面前,黑龙荒牙声音悠远威严,“说。”
半透明的符文中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充满着恭敬和难以掩饰的兴奋紧张,“回天尊的话,那位大人来到丰九城的时,我等已经发现,只是尚未去接触,便被传来最高魔令不得异动。”
林君肆等人一听就知道,那个下令的人一定是司陵孤鸿。
“丰九城那边发生的事情。”黑龙荒牙说。
虽然司陵孤鸿下令让他们别的异动,不过以天魔宫中人的本事,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哪怕不异动,也一定会去了解其中的情况。
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丰九城那边天魔宫的人的确关注了整个事情发生的过程,当时在丰宏天台中的集宝论道会中就有天魔宫的人。
他们之所以不早早的上报上去,只是因为得到了最高的魔令,以为上面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发生,如今听到黑龙荒牙他们的询问,自然是子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子将唐念念和司陵无邪两人一出现丰宏天台后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述说出来,细致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一并说出。
无论是和吕步祥的结识,再到对方帮忙付钱够买仙草,最后到司陵孤鸿的出现,圣灵堂的围堵,圣灵堂等人的下场……连司陵孤鸿一家三口离开后,吕步祥一人走到无人角落,疑是做某事都知道,告知给黑龙荒牙他们。
一整天的经过说完之后,除了童儿版的荒逆之外,黑龙荒牙、林君肆和谷媚娥都一副了然的神情。
黑龙荒牙挥挥手就将符文给挥散了。
他看向林君肆和谷媚娥。
林君肆轻笑,“吕步祥,果然命生不详。”
谷媚娥额头落下三根黑线,可是她能说什么,唯有赞同的点头罢了。
对方着实倒霉,如果不是司陵孤鸿出现的太准时,稍微再晚了一些,唐念念就能够自己将东西收了,自然会记得吕步祥这一点帮助。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司陵孤鸿出现了,亲眼看着别的男子出钱送东西给自己的妻儿。
只要是个男子对这样的事情就会有抵触,更何况是对唐念念喜爱入骨,占有欲极强的司陵孤鸿呢。
如今他算计好了想用唐念念的消息来换取好处,没有司陵孤鸿的那句话,他们还真的就将好处给丢给他了,让他心满意足,算盘打的**。
可惜整个天魔宫都在司陵孤鸿的掌控之下,司陵孤鸿没醒倒算了,现在他醒了,他们这些人在这混虚境里说了什么,只要司陵孤鸿想都能够得知。
这时候听到他们说要给好处吕步祥,便来了这样一句‘知情不报,无赏该罚’,这番的行为和言语,着实有些孩子气。然而平日里再如何睿智无情的司陵孤鸿,一遇到唐念念的事情,便就是做得出这种孩子气的执拗又霸道的事情来。
这些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心中暗地里想想到没有什么,自然不敢随便当面说出来,此时主子都说话了,他们哪有为了外人不从的道理。
“这罚该怎么罚。”黑龙荒牙朝林君肆问道。
林君肆光棍的说:“罚人的事情一般都由荒隐经手。”
“……那家伙,人呢?”一提起这个名字,黑龙荒牙才想起来,雪津的人一直都不见踪影。
“……”林君肆淡然的神情顿了下,目光闪烁,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笑,隐隐可以听见他一丝咬牙的不爽,“跑了!”
“跑了?”谷媚娥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候的荒逆却突然变得尤其的聪明,高声叫喊道:“跑了,荒隐跑出去玩了,跑出去玩了,出去玩了!”越说越委屈,眉心的魔魅图腾好像着火了一样,连眼睛都红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哭了的红,反而像是怒火冲冲的红,“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太没有义气了!”
一阵的红光闪烁,包裹荒逆的身体。
谷媚娥无奈的看去,果然就看到那红光中小小人影渐渐的长大,那人的衣裳本就天尊至宝,随着他生长的身体也跟着合身长大。
荒逆伸手随意的将的头发向后拢去,轻易就一丝不苟的梳理好,嘴角轻掀,声音低哑惑人又清淡似冷,“真的太没有义气了呀。”似叹息,似无意的呢喃。
林君肆说:“此时至尊心思都在主母的身上,暂想不到罚我之事,继续呆在这古楼内,实在无趣。”
黑龙荒牙沉思了一会,严肃的说:“身为天魔宫五荒古楼的天尊,天魔宫的产业也该亲自去考察考察。”
谷媚娥脚下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看着黑龙荒牙。
她一直认为荒古天尊里面,就属黑龙荒牙的性子最正常,也最稳重不善欺。可是听听他现在说的是什么话?分明就是想出去,偏偏还找到这种理所当然的借口。
黑龙荒牙察觉到她的注视,侧头看她看了一眼。
那幽蓝的眸子依旧如常的沉稳肃穆。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之下,谷媚娥支持不了一会就败北了,尴尬的讪笑一声,转移了目光。心中却暗中低骂:原以为最正经的一个,一样是个不正经,果然活得越久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处罚吕步祥的事情,怎么办。”荒逆慵懒的扫眸。
黑龙荒牙严肃道:“下面的人是用来吩咐的。”
荒逆笑了,笑容赞赏又赞同。
林君肆面色不变。
谷媚娥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她果然活得太不够长,年纪还不及他们的一个零头,难怪跟不上他们的思维。
一声龙鸣冲破云霄,黑龙荒牙的身影眨眼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影,消失不见。
林君肆也早就离开。
“主母和少主,不知道好不好玩呀。”荒逆慵懒笑语,人就化作了零碎的红光。
五荒古楼里面眨眼之间就只剩下谷媚娥一人。
谷媚娥无奈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阁楼,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叹道:“个个都是肆无忌惮的主儿。”真让人无奈又羡慕啊。
谷媚娥想到这里此时不就是他们中一员吗,自己如今不是也在逐渐放肆的表现出完全的自己吗。
如此一想,谷媚娥就扬起了一抹笑容。
她的笑容肆意又自然,形成最完美的弧度,绽放出最美的光景,魅香浓郁。
若是此时有男子在这里的话,只怕都要被她给迷去了魂魄,为她神魂颠倒。
“余祀。”一声饱满复杂又清澈思绪的轻叹,回荡在空荡的阁楼里,谷媚娥躺在椅子上,双眼弥漫着思绪,“你怎么还没有来呢。”
如今司陵孤鸿的封印已解,那片天地她不是找不到,以她的实力和身份也可以轻易的就前往那处,去找寻余祀。
只是她并不想这样做,她离开之前就已经和余祀说好了——她在天界等着他。
如果他不来,她也不会回去找他,哪怕真的有一天回去那里,也绝对不会是为了找他这个动机。
谷媚娥不愿意承认,她不回去找他不只是因为一开始所言的约定,还有则是害怕。她怕她回去之后看到的是余祀不在意他们的约定,早就已经和姬妾成群。
她不知道如果自己看到那一幕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全部都出去了,我留着做什么。”谷媚娥收敛心中的思绪,至椅子起身,呢喃一声后,身影就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丰宏天台。
吕步祥满怀希望的在等着云大人的消息,还有即将到来的好处,还在思绪着这些好处到底会是什么,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帮助,又能够给春雨楼带来多大的好处。
一道灵符终于至他手心灼热燃起,一瞬间烧到了他的心神,他的表情也压抑不住的兴奋。
“云大……”人。他压抑着惊喜,笑着叫唤。
“吕步祥,知情不报,你可知罪!?”云大人的声音冰冷又充满威慑,犹如一道晴空惊雷,将吕步祥给轰炸得里外皆焦,怔然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袋空空,“什,什么?”
云大人冷声说:“经过调查,你上报的消息有着刻意的隐瞒,这是有意误导天魔宫,欺瞒天魔宫,你可知道这是何等的罪责!?”
吕步祥一怔再怔,完全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傻傻的来了一句,“这听起来,是说我的好处没了?”
“好处?你还敢提好处?”云大人似乎被他这句傻话给逗乐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又严肃起来,声音依旧冰冷无比,说:“不但好处没了,你还要受到惩罚。”
吕步祥平时很好用的脑袋这时候混淆不已,他觉得哪怕他隐瞒了司陵孤鸿的存在,可是对于整个事情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单凭唐念念消息,他就该得到好处才对啊。怎么就成为了知情不报,沾了一身的罪责?
他脑袋转不过弯子,自觉天魔宫这样的庞然大物不应该无缘无故的折腾自己这个小人物,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想也没有想就大呼:“云大人,我冤枉啊——!”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
天魔宫这个庞然大物不应该会无缘无故折腾他这个小人物。
只是身为天魔宫主人的司陵孤鸿,对待有关唐念念感情问题上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十足霸道又小气的普通男子,甚至有的时候像个执拗又任性的孩子。
莫说是故意折腾他,就算是杀了他,司陵孤鸿都做得出来。
念念喜爱的东西,只有我能给。
这时在顾家桃花院子里,正给唐念念做饭的司陵孤鸿,嘴角浅扬,如此想着。
一万年没有动手做饭,现在做起来依旧轻松熟练。
司陵孤鸿将锅盖盖上,朝旁边不远坐着的唐念念看来,目光专注。
只是如此看着,便让他心生愉悦。
“念念,喜欢?”一声低语在耳边响起,让唐念念至一块块玉简中抬头。
一双眼睛水亮无比的盯着司陵孤鸿,表情淡定,不过眼神已经完全透露了她的期盼垂涎。
“咕噜”一声,来至唐念念喉咙吞咽的声音。
“呵呵。”司陵孤鸿忍不住笑出声,抚摸着唐念念的秀发,轻声说:“念念喜欢的,我都给念念做。”
这些玉简都是沉睡之前的八千年来,司陵孤鸿四处找寻到的美食方子。
哪怕唐念念不在他的身边,哪怕身处各种险境之中,他也不忘关于念念的一切,不忘记寻找一切唐念念喜爱之物。
“好。”唐念念回答的很快,一点都不为自己暴|露出的贪食行为感到尴尬。仰头在司陵孤鸿的唇瓣上啃了一口,一脸恬淡诚恳的说:“我会算着删减账目的。”
司陵孤鸿眸光如水,温柔无奈又深邃。
他想要她。
很想,很想。
只是他明白她的倔强。
这要碰,除非让她主动,否则只能将账目给还清了。
一百年的账目……
司陵孤鸿无声的叹息。
一万年他都等了,哪怕没有念念在身边,难熬至极。
为何,念念在身边之后,却觉既满足又同样的难熬?
一百年的账,只是想想,便觉无措又无奈。
这种无力感,司陵孤鸿也只有在唐念念的身上感觉得到。
“好。”司陵孤鸿生意轻得像鸿毛一般,那种轻缓的声音让人的神智都被迷惑沉沦了,失魂中只听到犹如从远又极近的地方传来最温柔的**,“念念,让我亲亲可好?”
唐念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点的头,然后嘴唇就碰触到一片温润的柔软,清凉得让人舒服,忍不住想要将之沾热,纠缠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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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生命在于运动,生活在于闹腾,闹闹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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