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蔚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在洛文海面前的时候,洛文海不由怔住了。
“怎么了?昨晚没睡觉?”
洛文海这一问,倒把吴蔚感动个够呛,低着头,赶紧说道,“睡觉太晚,兴奋了。”
“哦——我还以为是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呢。我和黎省长去中组部,你在这里等着吧。”
两位大佬走了,吴蔚心里越发觉得空荡荡的,倒不是因为洛文海不在,而是头天晚上他的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滕纪河跟着两位大佬去了中组部,曹梓威猫在屋里不知在忙些什么。查素仪还算得上清闲,这会儿过来跟吴蔚聊天。吴蔚对查素仪倒没什么特别的印象,虽然知道她的经历后,觉得她一个女人挺可怜,但光可怜也没有办法,查素仪要的是什么,吴蔚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谱儿。
“兄弟,我听滕主任说你去了大老板家里?送他的公子?”
“是啊,怎么了?”吴蔚不解,这件事很奇怪吗?查素仪怎么偏偏问起这件事情?
“还怎么了?大老板对你还真是不一样啊!我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从来没到过他家。就连滕主任,也没有去过。你刚当了他的秘书才几个月,就能去大老板的家里,他对你真不一样啊!”查素仪连连叹息。
“你们……都没去过?”吴蔚有些诧异。他以为,如果说省里那些人不知道洛文海的家在哪里,这倒情有可原,可如果连驻京办的人都不知道,那他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查素仪眼里满是羡慕,还有其他的情绪在其中,摇了摇头,“真地没去过!要不,我怎么说他对你不一样呢。”
吴蔚沉默了。洛文海对他很特别,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可这能说明什么?换届以后,洛文海就要调走了,对他再好,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县官不如现管,再怎么说,他调走了,也是天高皇帝远,无论到哪个省,也管不了河京省的事儿。更何况,有一些人,最喜欢阳奉阴违呢!
“大老板真地对你不一样啊!”查素仪又唠叨了一句。
吴蔚苦笑,他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查素仪在这么一唠叨,他的心里更加不舒服。
俩大佬从中组部回来,一行人便出发回河京省了。
进办公室后还没坐下来,吴蔚便接到了李见的电话,说要见见他。吴蔚知道,他托的事他还没办呢,择日不如撞日,如果今晚没事的话,干脆把舒离春一起叫出来坐坐,顺便把事情给办了。
还有皮芊芊,吴蔚觉得自己事情真多,一件没办完,马上又来另一件,怎么也办不明白。
和李见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吴蔚让他等他的电话。进了洛文海的办公室,洛文海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晚上你早点回家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又也去了几天,早点回家看媳妇儿。
吴蔚这时真想抱住这老头儿狠狠亲两口,太有人情味儿了!这么大领导,居然还想着这种小事,真是难得。莫非真跟查素仪说的一样,洛文海对他真的很特别?
联系好了舒离春,舒离春特别痛快地答应了。吴蔚把地点定在了蓝湾船坞,又打电话给李见,让他马上过去。
吴蔚到的时候,李见和女朋友已经坐在那里了。见他一个人进来,李见向门口方向张望,“东方呢?你怎么没带东方美女过来?”
“她晚上加班,没时间过来。舒大律师一会儿就到,稍等片刻。”吴蔚放下手包,起身先到卫生间洗手。
“加什么班!不知道本少爷想美女了吗!”李见又没正形。
“你想美女,我们家青蓝可想帅哥了,但你不是帅哥啊,真是可惜了。只有本帅哥才有资格说美女想我呢!”吴蔚超级自恋的话,惹得李见的小女朋友“咯咯”直笑。
“美女在哪儿?我这个资深的,可是算不算?”舒离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吴蔚赶紧从卫生间里窜了出来,上前就要极不正经地抱住舒离春,舒离春赶紧躲开,“我看就你没正形!跟你姐逗个啥劲儿!”吴蔚嘿嘿笑道,“不跟姐逗,姐怎么会喜欢我?”
“谁说我喜欢你?”舒离春笑骂道。
“姐,你今天真漂亮!看看这身打扮,出手不凡哪,真够仙儿的,这长裙子,也就我姐能挑得起来,太‘小龙女’了!”吴蔚上下打量着舒离春,赶紧恭维道。
“少拍马屁,今儿你拍到马蹄上了!你也不看看,你姐我多大岁数了?还来哄小姑娘这一套?!”舒离春用手包轻轻砸到吴蔚的肩上,嗔怒道。
吴蔚讪笑着,赶紧把李见引见给舒离春。
舒离春说,我看你这同学怎么个个是帅哥啊?这个帅哥可算是个型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猜,您至少六块腹肌。你看看,多强壮啊!”
“姐,我呢?”没等舒离春上下打量够,吴蔚赶紧臭屁地把一张俊脸伸到舒离春面前。
“行了!你,你长得这么帅,就别打击我了!”
其实,舒离春长得真是不错,虽然年龄有些偏大,但那种成熟女人的味道,看着更加甘甜,让人有回味无穷之感。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舒离春简单听了一下李再的案子,心里早就有了数。
“行!这个案子我接了。辩护吗,无非是两种形式,一是有罪辩护,二是无罪辩护。我的倾向是有罪轻判。如果无罪的话,你哥明显以在犯罪终止的情况继续实施殴打的行为。至于致死的原因,挨揍只是一个方向,医院也应该有责任。我想征求一下你们家属的意见,最终决定是有罪还是无罪辩护。”
舒离春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吴蔚已经明白,李再不可能无罪了。当初,他也在天真地想,是不是可以认定为激情犯罪或防卫过当?现在看来,这两个渠道都行不通,还是舒离春一针见血,一下子就能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舒离春这番话,把李见说得有些犯迷糊。喃喃地说道,“当然是无罪了。如果判了,他我哥不就坐牢了吗!”
“如果无罪的话,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真的无罪,这种机率太小,几乎为零;真的有罪,按规定叛罪。十年就是十年,五年就是五年。有罪的话,尽量找到可以减罪的证据,可能会有所松动。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小吴,你怎么看这件事?”舒离春突然吴蔚。
“这可是法律问题,在我姐面前,我可不敢耍大刀。还是别考我了。我可是会答错的。”吴蔚嘻嘻笑着说。
“说吧,如果换作是你,你会选择哪有罪辩护还是无罪辩护?”舒离春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吴蔚也正经起来,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那我会选有罪辩护。”
舒离春眼前一亮,“跟姐说说,为什么要选有罪辩护?”
“因为有罪辩护的成功机率要大得多,为什么要打没准备的仗呢?我相信你,你之所以让我选,也希望我选有罪辩护,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看问题的角度跟亲人肯定不一样。我说的对吧,姐?”
吴蔚知道舒离春的本意,在于通过自己的嘴让李见改变原来的想法。无罪太难了,因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李再的行为都与那人的死有因果关系。
李见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舒离春的意思,想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那……还是有罪辩护吧。我希望我哥能早点出来。”
舒离春一笑,扭头对吴蔚说道,“你的朋友很聪明!”
“姐才是最聪明的。”吴蔚赶紧奉承道。
“没你聪明。你才聪明呢!”在座的人哈哈笑了起来。
菜上齐了,吴蔚张罗着吃饭。“今儿这酒局我来主持,主动请缨啊……姐,你不会怪我吧?想想咱们姐俩,有多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我可想姐了呢!”
“就你嘴甜,想我?你是有事才会想起我!如果没有事,你才不会想我呢!”舒离春瞟了他一眼,笑骂道。
“姐你冤枉我了。要不要把心扒出来让姐看看?”
“你小子,说的好血腥!”
“姐,有个事还得请你帮忙。你在平泽有认识的优秀一些的律师吗?你知道我从青川出来的,一位乡亲的家里人遇到了麻烦,想找个好律师。”
“你看看,我没说错吧?你要是没事儿,才不会找我呢!我有一个同学在平泽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叫什么阳光律师楼,你去找找他,他打官司很厉害的。刑事民事都接,我把他电话给你,让那老乡直接提我名字就行了。”舒离春不给吴蔚答话的机会,一个人唱起独角戏。
吴蔚自然感激舒离春。两个案子,都有了着落,吴蔚眼下的任务就是让舒离春喝好。
舒离春说她正特殊时期,吴蔚一下子没词儿了。女人特殊时期,一个月都会有一次,他总不能死乞白赖地劝酒吧。他何尝不知道,有些女人,为了避酒,在酒场上大多会说自己特殊时期。特殊不特殊,谁也不会拉着女人去验明正身,所以,这个托词便成了最佳托词,当然也有的男人不长眼,非逼着女人喝的,这种人有一个下场,往往会被这女人灌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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