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栋国这两天心里很是窝火,随着各种传言越来越多,他心里就像被人放了十五个吊桶。再加上这两天晚上一直不太给力,被老婆骂了,火气更大。
一大早上班,秘书抱着一堆文件进来,想要汇报一天的行程,他不耐烦地挥了挥肉肉的手掌,“行了,行了,放这儿我看就行了。有会吗?”
“没有。明天上午有个会,是市……”
“我知道了。你去吧。让窦主任过来一趟。”
秘书苑文波跟了他五六年,深知他的脾气,暗暗白了他一眼,出门去了。
不大会儿功夫,窦国兴过来,见冷栋国一脸官司,道,冷县长,一大早地谁惹你了,是不是和嫂子闹别扭了?
冷栋国挑了一下眼皮,说,闹个屁的别扭,那个老娘们儿,就是个欠揍的种!这两天,那小白脸儿干什么呢?把那快报废的老捷达给了他,他没发脾气?
窦国兴笑道:“嫂子惹你生气了?气大伤身。吴县长只要不开会,就整天不见人影,问干啥去了,说是下乡。下乡吧还不在乡里呆着,一杆子插到村里去,听说,还要田里去蹲着呢,帮老百姓掰苞米。”
“屁哟!作秀,挺个蛋毛的用。那快报废的老捷达让他座,他没生气?”冷栋国扔给窦国兴一颗烟,问道。
“没看出来,看到他就乐呵呵的。那辆破捷达都跑了25万了,冷县长,是不是把那辆帕萨特调给他,反正闲着也是闲是。”窦国兴接过烟,点着。
冷栋国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到底站哪边儿的?是不是那矿的股钱不想要了?我可告诉你,别看那小白脸儿一副无害的样子,野心大着呢,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儿!”
“是,是……冷县长提醒的是。回头我让‘四把叉’好好看看这种凭证,把咱们的印迹都抹了去。”
“那倒没必要。小白脸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到矿上去。还有那个老家伙,还得顺着点毛,不能戗碴。你去吧,把二丫儿给我叫过来!”冷栋国肥硕的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进了里间。
窦国兴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嘴上答应着,开门走了出去。
二丫儿本是招待所的服务员,一个初中毕业的农村丫头,好在有几分姿色,最能让男人无限遐想的是她那肥大的屁股。
二十多岁的二丫儿家里穷,父母身体不好,母亲是个白痴,父亲小麻痹后遗症,也算是上天眷顾,没让她成跟母亲一样的白痴。她还有一个小弟,正在上初中,家里需要钱,便到招待所打工。谁料想被时任副县长的冷栋国看中,诱哄之下,便被冷栋国拿下了。
“冷哥!”门口传来二丫儿怯怯的声音。
冷栋国最喜欢听二丫儿叫他“冷哥”。看到她进来,冷栋国起身,把门反锁好,把二丫儿拉到怀里。
“小西瓜!想死老子了。”这是冷栋国对二丫儿发情的前奏,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二丫儿他就会想起圆滚滚的西瓜,便把“小西瓜”这个“昵称”送给了她。
二丫儿肤色微黑,眼睛很大,带着灵气,但一看到冷栋国就不由自主地发抖,特别是想到他对自己又掐又咬,畏惧便从心底生出来。
冷栋国刚吃了点东西,想着发泄,连抻带拽地把她弄到里屋,嘴胡乱地碰着二丫儿的唇,不停地嘟囔着“小西瓜”“小西瓜”……
把二丫儿按到床上,冷栋国觉得有反应了,这药,真他娘的好使!一看雄风再现,两手使劲在二丫儿的胸前抓捏,把二丫儿疼得直想掉泪,还不敢出声,只好咬着嘴唇。
冷栋国把二丫儿翻过来,重重地拍打着她浑圆的屁股,“小西瓜,老子来了!”
冷栋国在休息间里忙活着干服务员的时候,吴蔚正坐在那辆破捷达,到了得胜村。
这个得胜村在山里头,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偶而能看到柏油路的底子,吴蔚想起那句经典的修路顺口溜:今天修,明天补,补不好,垫黄土。这样的路,能发展什么?
“中山,这个得胜村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吴蔚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村一直是上访量最大的。村北山上有矿,这路也是矿上拉矿石的车给压坏的。老百姓反映的问题挺多,县里两年前曾经派过一个联合工作组,这工作组进来不到一个月,就被老百姓给轰出来了。”管中山说道。
“为什么?村里的老百姓不想事情搞清楚吗?”吴蔚不解,问道。
“太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听说好像是工作组在村里吃吃喝喝的,调查走形式,走过场,村里老百姓不满意。”
“哪儿啊,这事儿我清楚。那天晚上我跟着领导来过!工作组跟地村里一个老家伙发生了冲突,那老家伙想讹人,躺在地上不起来。他们家族势力大,把工作组的人围在了大队部,把工作组那几个人打惨了。大晚上的,有人控制电灯,灯一灭,就打;灯一亮,住手。谁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反正一个个鼻青脸肿出来的。”开车的还是小李,作了很必要的补充。
“哦,这村风还挺强悍的。”吴蔚笑道。
“当然强悍了!这个得胜村,靠着山,原来村当土匪的多了去了。”小李一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一边说道。
“当土匪?”吴蔚重复了一句。
“对,当土匪。我听老辈人说,这个村,开解放那会儿,平土匪的时候,随便找出一家,都会有一两个土匪。还有女土匪呢,那会儿在山上占山为王的好像叫什么祝二麻子,看上了得胜村里的一个闺女,抢上山当了压寨夫人。那祝二麻子特喜欢这个压寨夫人,教她骑马打枪,那女人使双枪,厉害着呢!”小李知道的还真多,吴蔚听得津津有味儿。
“小李是这里的人吗?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呀,我不是得胜村的。我是前面李家寨的,跟得胜村挨着。原来,我们两个村经常打仗,靠山河上有一道水坝,他们在上游,我们在下游,坝子经常被他们截住,所以就经常打。”小李笑道。
“那现在呢?”
“现在不打了。谁还靠那点水田活着?出去打工的,开矿的,靠那两亩地,都得饿死。大玉棒子一种,春天中秋天收,家里的老娘儿们就能把活干完。”小李虽然说的是土话,但吴蔚基本上能听懂。
车停了下来,已经看到了得胜村的村碑。
“前面过不去了。村里把进村路截住了,驴车摩托车自行车能进,咱这车进去,刮底盘儿。”小李回头对吴蔚说道。
“那就徒步进去吧。”吴蔚下车,看着眼前宁静的村庄,心里蓦然生出异样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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