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蔚不想多作解释,说道,“妈,小姨,你们看这也到饭时了,走,咱们还是先到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吧。我就住在后面,一号院,我一个人,挺宽敞的。青蓝,你帮我把门带上。走吧!”
吴蔚抱着洛洛,刚走到门口觉得不对劲儿,又把洛洛交给了东方青蓝,自己回身关门。
东方青蓝低声对杜青竹说,“妈,你看到了吗?你的好儿子不敢抱洛洛,怕这个楼里的人看到了说三道四的。还保持什么县委书记的形象呢!”
来到一号院,东方青蓝一进屋,便上上下下地查看了一番,“蔚子,你这儿不错吗!”
“怎么,哪儿不错?我住着这也就这样!”
“暖床的哪儿去了?”
“暖床的?啥暖床的?暖水袋吗?我不用那玩意儿,你知道我年轻,火力旺……”
“去你的!”东方青蓝横了吴蔚一眼。吴蔚暗道,这个女的,到这儿来居然查岗。你要能查出什么来,那才怪呢!——不过,仨女人带着洛洛一起过来,吴蔚觉得情况不大妙。
王君成办事儿就是周到,见东方青蓝过来,早早吩咐食堂弄了几个菜,差人送到了一号院。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小洛洛被吴蔚逗得“咯咯”笑个不停。看着父子俩在沙发上滚来滚去,东方青蓝的心里满满的。
杜青竹姊妹俩站在院子里,看着四角的天空,杜青竹说道,“青梅,你看看,小蔚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有心思回去的吗?”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必须得回去。你看看今天那场面,恐怕在厚都没遇到过。现在有些农村女人,骂人骂得特狠!”杜青梅低声说道。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谁拿他也没办法啊。他调到这里当这个书记,还是市里的任命下来以后,他才告诉我和青蓝的。这个孩子,事事都有大主意,我看啊,让他回头,白费劲。”
杜青竹说的一点不错。当三个女人一起做他的工作,想让他调回京安的时候,吴蔚的头摇得跟洛洛玩儿的拨浪鼓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脑袋发不出拨浪鼓的声音。
“我不会半途而废的。青蓝,妈和小姨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吗?”
“我当然了解。我今天是司机。你爱回去不回去。反正洛洛我们娘俩不愁吃穿,又有妈在这儿照顾着我们,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东方青蓝看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看到吴蔚被两个女人纠缠住的时候,她的心里是个啥滋味儿。
吴蔚冲东方青蓝挑了挑大拇指,又回身说道,“妈,小姨,我刚来这里,一点儿事也没干呢,怎么能轻易说调走呢。你们想想,市委把我安排到这儿,我还没干几天呢,就要撂挑子不干。会说的不跟会听的,谁有两下子不想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我倒不是说我自己有两下子,就是觉得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前面不管是什么,都应该再往前走,不能往回里走。”
“你错了,小蔚,退一步才看到海阔天空!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杜青梅说话向来一针见血。
“你们今天看到的,只是极个别的现象。解决了,也就没事儿了。你们看到哪个县委书记整天被人抱着大腿哭个没完没了的。你们放一百个心,这种事儿不是天天都发生的。你们,只是运气好碰到了而已。”吴蔚一边说一边笑,把这三个女人说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本来,杜青竹姊妹俩想要兴师问罪,把他给弄回京安,这回倒好,三言两语把她们俩的嘴巴都给封上了。
杜青竹比较绝,吃罢饭朝吴蔚一招手,“小蔚,你过来,妈有话要跟你说。”
吴蔚赶紧走过来,杜青竹却不在小客厅里说,而是朝着吴蔚的卧房走过去,推开门,见吴蔚跟了进来,随手把门关好。
见母亲神神秘秘的,他还以为有好事要告诉他,比如,父母要走到一起啦——这样的消息,他是最想听到。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神秘?”吴蔚一副戏谑的表情。
“严肃点儿!你这孩子,你要再不回去,洛洛可得管别人叫爸爸了!”
吴蔚一开始还嬉皮笑脸的,一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马上僵住,结巴道,“妈……妈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你认得一个叫才梓的男人吗?”
话已经点到了这个份儿上,吴蔚就是再傻,也知道了母亲想要告诉他什么,大声问道:“妈!你看到他们在一起了?”
杜青竹却是摇摇头,“我没有。但这个才梓似乎有点儿太过分了。也难怪,家里家外现在就青蓝一个人,她不出去,总不能让我出去应酬吧。你说你这孩子,宁肯在这儿被别的女人抱大腿,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没回家了?千万别相信‘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屁话,那是男人找分手的理由呢。一个人独守空房,那可是需要勇气和耐力的!”
“妈,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我岳父跟才梓的父亲有交情,他们俩早就认识了,就是走动多了一些,照理说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照理说?照哪个理?照谁的理?你还真能搪塞。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想想办法,我……我就把洛洛带到美国去!”
“为什么!妈,你怎么还提这件事?”吴蔚有些不悦,道。
“这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想让洛洛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长大。你们俩的危机,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两个当局者迷,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杜青竹生气地说道。
吴蔚干笑了两声,说道,“妈,是你多虑了。我们不会有事儿的。即便真的有事,我们也会好聚好散,快乐分手的。”
“呸……呸……你这孩子,真是张臭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我们家洛洛只能有一个爸、一个妈,好聚好散?根本不可能!”杜青竹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啦,好啦,妈,我的亲妈,这事儿就算一篇,把它掀过去吧!才梓夺不走她的。如果他要能夺走的话,几年前就夺走了,还会等到现在?”吴蔚笑哈哈地说道。
“没心没肺!”杜青竹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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