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出去。”
一直没有现身的暗卫再一次出现,并拦住了姬嬴。
姬嬴邪魅地把他逼到了墙角:“如此奇怪的事情,你让我不出去?”
“县君年纪小,但是不傻。你......”
暗卫软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但是这是徒劳的。
他很认真地看着已经蹲在了窗口的女人:“这件事对县君并无妨害,而且可能有益无害。”
“这跟有害无害无关。而和真相有关。”
暗卫抬起手道:“你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告诉你。虽然不是全部。”
姬嬴一笑:“你以为我猜不到,我只是想要亲自看看。”
姬嬴消失了。
一个少女才从另一侧的窗户口翻进来,往暗卫嘴里塞进了一颗药。
“你是想要阻止,还是不像阻止?”少女拉下了面罩。
暗卫坐在地上抬了抬手:“华宁,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有办法阻止?”
华宁坐在了他的身边:“那很难说。你说县君会不会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暗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起来:“多半是知道的,县君可以不杀人的,但是还是杀了。看起来好像是自投罗网,但是反击得很漂亮。”
华宁取了帽子,散开短发:“如果县君知道,那就太可怕了。她不是连她师姐也利用?”
暗卫闭着眼睛道:“县君比你参加训练更加早、这一年多,是两位真人再教。她还是雾灵门的弟子。成长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
华宁拿出匕首,削开一个蜡封的药丸,然后扔在地上。药丸开始慢慢变红,然后冒出光,并很快燃烧干净。
“所以我才不懂。我们暗中保护了县君这么长时间,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我们不需要想那么多。”
华宁翘起了嘴角。起身消失在了窗口,不过她还是用了手语:“我也想知道真相。”
监察院的看守所,高念容单独关在拘留室里,不过有工作人员在更换和添加里面的器具。
姬嬴的小冰箱就放在墙角,高念容坐在一个火锅前。一刀一刀地削着冻鱼片。
在她的对面,**在忙碌着添加其它的调料。
“爷爷去见监察院的人去了。”
“爹爹的名声很不好吗?”
**的眼神看起来很天真。但是高念容知道,这是假象。这个小妹比一般人孩子要聪明太多了,可能比自己还要聪明很多倍。
“爹爹在渤海也许名声不差。但是很多契丹人,大宋人眼里,爹爹确实是个很坏的人。在辽阳,他们那爹爹小时候的样子塑成铜像,还下了诅咒。哪里打了一仗,契丹人死了很多人,东丹王也死了。”
高念容看着貌似专心煮东西的小妹:“渤海,整个北方,都是爹爹夺的世家的天下。土地、奴仆、权势、钱财,也许还有美色,都被爹爹夺走了。所以他们恨爹爹。”
“所以坏人想杀你?”
高念容削完鱼片,连忙给小家伙夹了一筷子。
“也许吧。”
看着小妹妹皱着鼻子,吃着烫烫的鱼片,高念容笑道:“权势总是很吸引人的。”
“姐姐想当女王吗?”
**歪着头问。
“你想不想?”高念容反问。
“我不想,丑爹,不,爹爹也不想啊。我要当天上的仙女。”
听到“丑爹”两个字,高念容差点就喷了。
“你本来就是天上的小仙女。”高念容忍不住捏了捏小家伙的脸。
两公里外的农场,髙仲钧和法院的刘法官坐在一个妇人面前。
“他对我和孩子们都不好,他在皮革厂工作,有钱就出去喝酒,没有人瞧得起他。我们也没指望他能对我们好。”女人在处理用来做酱菜的蔬菜,手脚很快,表情冷漠。
“家里的事情,有我,还有小珊,做事,养活我们娘儿几个没有问题。所以我们也不需要什么补偿。”女人说的小珊应该是收养的养女,她背着背篓出门,是个殷地女子。
“小安读书很用心,成绩很好。他自己争气。死鬼对其它人都不好,但是对小安好。就算是打小安,骂小安。但是他自己的工资没给我们,都给小安了。”
小安就是那个小男孩,他把头扭向了一边。
父亲重男轻女,家里出了他一个男子汉,就只有姐姐和一个小妹。父亲也许是个坏人,但对于他来说,是个好父亲。
“他自认为是大家公子,我是个侍女,还是被主人破了身子的侍女。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起他,包括我。他认为渤海人都是王爷王妃养起来的下贱人。只有他天生高贵。”
女子做事的动作很快,很利落。
“但是我多少也读过书书,王爷养了我们这些苦命人六年,读书识字,学谋生的本事,分给我们土地,上没有主人压着,左右没有恶人欺诈。只要你做事,就能很好地活着。左右邻居,谁不是这样活着?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他就高贵,我们就是下贱?”
“所以他死了就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县君,我们会去法院求情。”
髙仲钧叹了口气,转头问叫小安的孩子:“你也这么想?”
“我会给县君求情的。”小安点头,不过神情十分失落。
髙仲钧问:“令夫是怎么认识我妹妹的?据我所知,我妹妹的画像是没有人见过的。”
“县君小的时候,王爷经常背着她,那时候王爷没有现在这么和善。县君没有吃过仙子的奶水,是吃百家奶长大的。那时候我刚才成亲,生了小安。县君也算是和小安喝过同一口奶水。”
髙仲钧不相信:“我妹妹长大了之后,和小时候差别很大。”
妇人抬头看髙仲钧:“是很大,但是她长得像仙子,很像。”
髙仲钧想起了对自己很好的蓬莱仙子,沉默了。他那个时候已经记得事了。曾经一段时间,他以为蓬莱仙子就是自己的母亲。后来知道不是。但是这有什么关系?渤海像自己这样的人多了,谁能有父亲和母亲对自己怎么好?没有。
“在这之前,令夫和谁接触比较多?”髙仲钧问。
“谁?除了买酒的,他和谁接触都不多。他瞧不起人,恨天恨地,被人打的时候多了,没被人打死就是运气。我对他接触什么人不关心,不知道也不打听。”
小安却转头看着髙仲钧:“您是说有人挑拨我父亲刺杀县君?”
小孩子的眼睛里充满了聪慧。
髙仲钧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只是怀疑。”
小安却点头:“我相信是有人挑拨,因为父亲就算是和人发生冲突,都是被打,很少还手。他只是嘴上不饶人,并不会想着去杀县君。”
髙仲钧的就正色了起来:“你能确定?”
小安点头:“父亲每天都会见我,每次都被人嘲笑。他不敢出安全区,身上也从来不带武器。”
“你父亲平时不带武器?”髙仲钧非常惊讶。
妇人也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髙仲钧:“我丈夫平时,确实不带武器。有也买了换酒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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