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主公,天子薨逝,必将引发一系列反应。主公身系天下之局,对此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
不能由着这人发挥了,三个谋士不约而同的想到。戏志才微咳两声,首先问道,直奔正事儿。
刘璋眼睛眯了眯,看了看三人,扬了扬眉毛,淡然道:“以三位先生之见,会有什么变化?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戏志才微微一愣,和沮授、陈宫相互对望一眼,都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他们早知道这位主公的智慧,真要说起来,其实并不下于他们。很多时候,他们不自觉的,也将刘璋做为一个共同商量、共同辩论的同行看待。[
对于历次所谋,这位主公都有着令人惊奇的论点。其对事物、对政治的敏感,如今竟似毫无所觉,这事儿透着一分诡异,戏志才三人打死也不信,主公真的无动于衷。
“主公,如今皇帝薨逝,帝位空悬。先帝二子,皇子协虽得先帝之爱,但却在京中并无根基。以授料之,怕是多半由皇子辩接位。若如此,不但会更进一步激发外戚与中涓的矛盾,只怕就算顺利接位后,因为新帝年幼,辅政之争,也将没个消停。不知主公以为然否?”
眼见刘璋面色沉稳,不慌不忙的。三人猜不透刘璋心思,沮授无奈,只得先抛出引子来。
刘璋微微一笑,举起茶盏轻啜一口,点头道:“先生请继续说。”
沮授一窒,看看另外两人,只得又道:“授等三人根据京中传来情报分析,预料下一步,京中或许会有极大的动荡。当此之时,主公之势最强,却不宜妄动。但京中之势,却不可不掌控。如今,高将军坐镇雍凉,何不让其带兵入长安,以窥关中?如此,既能威慑京师宵小,不至让事态脱离咱们掌控;而世人不知高将军与主公的关系,也自牵连不到主公身上,此一举两得之策,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沮授说到这儿,和戏志才、陈宫都盯着刘璋,等他做出决定。
刘璋面上半丝波澜不兴,挨个看看三个谋士,心中暗赞不已。若是不预知后事,沮授此计,绝对是最最适宜的。临之以威,遥控掌握,比之李儒给董卓所献的主动求进,以维持京畿安定为借口,而强势入主中枢之计,更要到位。
当然,这也是依赖于世人不知高顺与自己的关系。不过,任凭这些个谋士想破头,只怕也想不到何进那个蠢货,竟蠢得会主动传檄天下,纷纷招外兵入京,以至于搅得天下大乱了。
“呵呵,此计,三位先生可达成一致?”想着后面的变化,刘璋缓缓问道。
戏志才三人对望一眼,都是同时点头。
刘璋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忽然道:“志才,你们传下将令,令赵云、张飞率血旗军即日开始准备,一待令下,便开拔进河内而驻。令关羽率典韦、华雄,领兵两万,临虎牢而驻。再传风火两部,自即日起便潜入京中,给甄逸先生传信,请他与林部配合,在京中秘密设置几处落脚之地。还有,自京中往子龙、云长两边大军沿路上,也要设置几处落脚点。至于京中嘛,嘿嘿,过几日我将亲自前去走一遭。此番盛会,却不能少了咱们。高顺那边,绝不可动,仍继续隐忍发展就是。”
刘璋此话一出,戏志才三人同时面色大变。戏志才霍得站起身来,急道:“主公,万万不可!如今,咱们虽声势极大,但尚未到可与天下为敌之时。此时不奉诏而擅自入京,挥大军而临京畿,是为取祸之道也!高将军本就镇守雍凉,只要借口追击贼兵,至长安而停,任何人也说不出什么,与主公如此大动,绝不是一回事啊!主公,还望三思,万请三思啊!”
旁边沮授、陈宫都是站了起来,齐齐出言相劝。陈宫额头上青筋都蹦起老高。
刘璋面色不变,望着三人,也不说话,半响,忽然嘿嘿一笑,诡秘的道:“先生此言有理。只是,全是建立在我不奉诏而动的说法上。那么,如果我是奉诏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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