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城主府三条街外的马车内,张松与法正相对而坐,托着腮瞪视着斜倚在车壁上的刘璋,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不时的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促狭。
“好吧,我承认,你们赢了。怎么看出来的?我自问没什么破绽啊。”身子一挺,原本醉眼曳斜的刘璋忽然坐正了身子,两眼间神光重聚,大感兴趣的看了俩小子一眼,摸了摸鼻子问道。
“嘢!”
俩半大小子满面兴奋,相互击了一掌,似是获得极大的胜利一般。
张松撇撇嘴抢着说道:“嘁,这有什么难猜。要知再是酒醉之人,也不可能打从上了车就一动不动。越是醉的厉害,随着车子颠簸,必然想要呕吐难受,就算不吐,至少也该适当的辗转反侧才是,哪有如你这般上来就一直不动的?你当是挺尸吗?还是觉得自己化装一根木头会比较好看?”[
刘璋眨了眨眼,这一刻,他忽然有种很想在这小子脸上踩上几脚的冲动。怪不得历史上,这厮跑到曹白脸那儿,把人家气的半昏,最终被乱棒打了出来。这丫这张嘴,真够恶毒的。
转头不去看他,直接无视,目光看向法正。
法正竖起指头,淡淡的道:“满嘴酒气,步履踉跄,但呼吸却极平稳,此其一;被扶着上车,在脚跟着上来之际,泥醉之人居然还会顺手提了下袍襟,此其二;坐于车上,浑身都是醉态,唯有两耳却筋肉紧绷,不时耸动,此为倾听之态,此其三……>
“打住打住!”刘璋满面悻悻,瞪眼看着眼前两个小狐狸,半响忽的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你们很好,没让我失望。也不枉我一番心思了。”
法正、张松这次却都没笑,对望一眼,默然中,眼中都有感动之色掠过。
他们一个年纪幼小,一个相貌丑陋,从没人看重过他们。但是唯有眼前这人,却真切的告诉他们,我知道你们很棒。没人知道,这种认同,才是他们这个年纪最最渴望的。
“下一步怎么办?”良久,法正轻声问道。
“等”刘璋微微闭上眼睛,开口吐出一个字,想了想又道:“明晚先看看都是些什么人,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不了解情况前,或者没掌握胜机前,宁可不出手。但要出手,则必一击而中。”
法正、张松细细听着,各自若有所思起来。车厢里一时间静寂无声,三张面孔都沉入黑暗之中。
车子在客栈前停下,刘璋再次恢复成半清醒状态,由着多桑和袁胜将他扶了出来,一路进店,回了房中。
房中灯火点了起来,有着昏黄的光晕。袁胜和多桑对望一眼,一前一后出来,各自往两个方向守住。
拔都从灯影后面转出来,躬身道:“后面有个尾巴,已经回去了。苗家那边也都说了,只是他们还在将信将疑,看来要想达成一致,必得有些结果才成。”
刘璋稳坐榻上,对于拔都在此并未有任何意外,听他说完,只是点点头,想了想,道:“明晚多注意府衙四周,看看他们有多少暗牌。不必惊动,怕只怕他们不肯一次都露出来,要有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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