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敢不敢杀你，有一件事很明显，你自己不敢站出来，你分明就是在害怕我们。现在那些人又成为了你新的奴隶，足够你再苟延残喘几年，但是一会，那扇水晶门一旦破开，让我想想你还有什么本事阻拦这么多金丹修士对你的出手？”

冯乐山越是不想出来，她便是越想要让他出来，至少，让她看看，他现在所驱使的那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呵呵……”阴寒的声音就像是特别开怀一样，不断咯咯地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到底是太年轻了些，我再怎么说，也曾经是元后的修士，有我这样修为水准的人，自然是有足够的身家去驱使他们为我服务，信不信，不用你去打破那扇水晶门，我只要将门打开，允诺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便会为我所用？”

“果然是够卑鄙！”清歌冷笑着继续说道：“你这么贪婪无耻，自然是知道怎样利用人贪婪无耻的心理去驱使被人，但是你还有多少身家？上面的地宫你已经很久没有上去过了吧？”

“你永远只配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你也别幻想着还有重见光明的一天，要是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会被活活烧死在阳光下的，永生永世不得翻身，你不是还幻想着能够化神吗，就你这副模样，永远也没有资格！”

清歌不惜用最恶毒的词语来诅咒冯乐山，她心中的恨意在此时此刻就像是洪水一般，汹涌地犹如决堤的江水，一泻千里，不吐不快。

“小丫头你是在恨我吧，恨我夺了你父亲的身体，恨我利用你父亲的身体作为重生的媒介，自然你很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可是要提醒你，媒介多得是，不光光是你父亲的身体而已。”

停顿了一下，这个声音继续说道：“呵呵，但是你父亲的身体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要不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啊？”

阴寒的声音此时已经慢慢转变，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让人恶心不舒服，转而像是极其有兴趣和清歌谈一笔生意一样。

“什么条件？”清歌心中已经有数，知晓这个冯乐山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但是还是张口问了。

她心中的恨有多少？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所有悲剧的开端都是从父亲的噩耗开始的。

其实沅陵城没有去也就没有去了，但是从父亲的噩耗开始，接着是母亲的离开，清歌觉得，这两件事情就像是剥夺了她亲情的两只恶鬼一样。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赵娴也发挥了必不可少的作用。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爹他要是知道，也应该欣慰了。”

“清歌，你别和魔鬼谈交易，他的话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你清醒一点！”

沈砚棋被清歌那副悲戚茫然的表情吓到了，清歌的父亲已经没有救了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如果清歌因为这种急切的心情而和冯乐山而去做了傻事，那就不值得了。

“要我答应和你的交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之前，你总得让我确认一下你现在所霸占着的身体，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要不然，我不可能答应。”

清歌没有理会沈砚棋的话，继续对着虚空中的冯乐山说道。

“百里清歌！你疯了是不是？”沈砚棋大步向前，迈到了清歌身前，将她的身子拉回来，直直地看着她，双手摇晃着清歌的肩膀，想要叫她清醒一些，不要听信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你父亲他在五年前就失踪了，想必当时他就已经被冯乐山带到了地宫当中来，且不说你父亲的身体现在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你父亲的自我意识还存在与否，你确定你和他交换之后，真的能够换回你的父亲？”

“你是在和魔鬼做交易，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你听到没有！”

沈砚棋也不知自己心中的那股子邪火是从哪里来的，就是看着她如此地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随随便便就要将自己的生命交出去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这个冯乐山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为什么清歌还要眼巴巴地和他谈什么交易？

“你又算是谁，别管我们之间的事情。”阴寒的声音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怨灵一样，始终围绕着他们两人的身边，不断地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

“小伙子，就算是你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也不能阻止人家姑娘想要救自己父亲的这份心意，现在还能够有这样一颗孝心的人可不多了，哈哈……”

“你闭嘴！”沈砚棋一声暴吼，将还藏在清歌怀中的小泥巴都吓得一激灵，小泥巴不安地在清歌怀中扭动着身子想要找一个更加适合自己呆着的位置。

它不知道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气氛不对劲，以及空气中有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是已经衰败腐坏的灵魂的味道。

小泥巴不安地叫了两声，唤回了沈砚棋和清歌的思绪。

清歌刚才也被沈砚棋的那声暴吼吓到了，倒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大，而是他的声音里面所蕴含的情绪，一股陌生的，酸涩的感觉从心田腾起，清歌忽然间觉得好像是要掉眼泪了。

“我的事情，你先不用管。”清歌将在怀中不安地叫着的小泥巴放到了沈砚棋的手中，同时在同一瞬间，握住了沈砚棋的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动，她有分寸。

“百里清歌，你原意找死我不拦着你！”

也不知沈砚棋是没有收到清歌传递给他的信息还是怎么的，在清歌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神情犹如黑云压境一般，没有一点转晴的迹象，反而是更黑了。

“我的事情处理好了，你现在可以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了吧？”清歌将沈砚棋和小泥巴推到了螺旋梯往上去靠墙角的位置，对着虚空当中继续说道。

沈砚棋站在墙角的位置却突然间明白过来了这个傻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她想要单独对付那个老怪物冯乐山。

“不错，小姑娘的这股子果敢的劲儿十分不错，就是不知道等下你能不能还想像现在这样干脆地放弃自我意识，以及你的身体。”阴寒的声音就此顿住，隔了一阵子才又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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