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国兄兄。”
“良汉兄。”
不得不说,林青,高笃两个人,虽然在同一场恩科考试。
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分配工作时,一个御史台,一个太医院。
结果一个被御史台踢到偏军当“随军文书”,一个被太医院踢到军里当“队医”。
难兄难弟,到几乎是孽缘了。
古代人都是信命的。
就林青和高笃的这般孽缘,有一说一,高笃高军医都已经想着和林青斩鸡头,拜把子,真正当一个异父异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寄的嫡亲兄弟!
然而面对高笃,高良汉他这种明目张胆狂蹭自己便宜的行为,林青义正言辞的表示了反对。
“我等士大夫要一颗红心为我大宋,不结党,不营私,不搞小团体,不搞特殊化,更加不能在人际关系里夹杂了别的因素!这个你滴明白的干活!”
“明白,明白,我滴明白!”高笃狠狠地点点头,表示对于林青的谆谆如掏心窝子一样的教诲,他是听进去了。
不仅是现在,未来以后,他也不会在大宋搞小圈子,搞特殊化了!
搞了,他就是小修勾!
“汪!”
高笃嘴里言不由衷的嘟嘟了几声,再看看林青,目光那叫一个深邃。
从御史台那里面进修过的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其滑不溜手不说,更有三分阴和毒,就交流的那几句话的功夫,自己都快有被他发展成白手套的趋势了。
不像他这从太医院里出来的,除了给人制药方,一点都没变。
当真是恐怖如斯!
话说回来,当初考恩科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的这点,反而还觉得他木纳老实,为人善良,是个可以值得深坑的友人。
莫非……这是自己看走眼了?
'“咳咳咳……”强行咳嗽几声,高笃强行转开话题,接着小心翼翼的往前前倾的三度,以超越后世那桥头卖光碟的小贩的口吻道:“保国兄,你想进步吗?”
“哈哈哈。”林青嘴角一斜,露出最标准不过的龙王之笑。
我林士大夫在这里和你这个随军军医磨磨唧唧的老半天,可不就是因为这句话?
就看你这葫芦里放什么了。
“保国兄,你想进步吗?你想当官吗?”
不得不说,这话就跟洪荒流的那句“道友请留步一样”,深深的迷住了林青,让他情不自禁的收敛了上斜嘴角,并且主动也往前倾斜了好几度。
“良汉兄细嗦,细嗦。我这儿在听着呢。”
很快,高笃就真的将怎么能当官,怎么能进步的“小窍门”都讲了出来。
“好事,真是好事!”听完了高军医的话,林青顿时喜上眉梢。
果然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这不,好事就来了。
自己也许真不用在这只偏军里当个九品“随军文书”,然后再跟着一起当炮灰了。
说到底,这件好事的源头,还是源自我大宋唯三的太阳,伟大的高俅高太尉的身上。
毕竟这次是高太尉亲自征兵出征,又是直接抽调了周遭三府的兵力,人力,总计大军近六万,一起围攻那可恶邪恶的梁山。
按理说,以这只围剿大军如此完美的配置,高太尉啥也不做,直接A上去,一人一把铁锹,都能把梁山给平了!
按照后世某个著名的军事学家的说法,“六万人啊!就算是六万头猪,那也是漫天遍野,抓都抓不完吧?”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就发生了。
高俅在坐镇军中,亲眼目睹了六万大军的作战的排练以后,顿时忧心忡忡。
觉得依靠这帮子无胆府兵,以及天天靠着卡关收保护费,喝兵血长大的军官,根本不足以来保护他这位高贵的太尉大人。
可别到时候,梁山那帮子强盗土匪嗷嗷的一叫唤,自己这边就直接炸营,大家一起寄了。
所以伟大的高太尉,在来到了他最忠诚的军队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临阵换将!
除了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颍州团练使天目将彭这三位实在不好换以外,其他的如果可以尽数全换了才好。
但这么一来,如此大的人才空缺,从哪里来填补?
从中央禁军那边调人过来也不科学,大宋从来都是执行的“国与士大夫公天下”和“强干弱枝”的基本国策。
不年年从地方上抽调兵员进中央禁军,反而要从禁军那边挑人回地方。高太尉敢这么做,他能被满朝文武,还有无数的士大夫们的把脊梁骨戳爆!
那高太尉想的是什么办法?
伟大的高太尉,想到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点子。
不就是没人当官吗?
简单!
全军上下六万多人,有的是有志青年。
只要大家都能花费点“良心”,我大宋必然是会有美好的明天!
这位以踢蹴鞠而发达的太尉,大概是认为新来的人,再差也比那些老油混子强,且多少都有些热血,想着建功立业,都会想着进步。
而且既然是交了钱,这就属于资本沉没,那就只能和整只大军都绑定在了一起,
军队都没了他们又怎么继续当官,怎么作威作福,怎么鱼肉百姓?
根本由不得他们不卖命!
更何况,眼下水泊梁山攻下高唐州,前线战事吃紧。
朝堂上既要增兵又要粮,还要要军饷,可他这个太尉又没点石成金的手段。
那就索性把口子再放大一些,步调再在放大胆一点。
于是再次做出了一个无比英明神武的决定!
将整只军队的各部官职,明码标价,向所有的人,公平公正且公开的展示出来!
明码标价,三千两白银一个正九品,一万两你可以直接在军中选一个七品官职。
如果缴纳的银子够多,就算是正五品的官位,那也不是不能商量。
当然,再往上就需要吏部那边,亲自刻章画押,时间上拖的太久,不建议有人实施……
不得不说,高太尉的这一手真的玩得漂亮至极。
要说他跟在汴梁龙椅上的那位官家,没有什么勾结,打死林青都不信!
甚至可能,这一招,就是那位怎么都是缺钱的官家亲自示意的!
至于这件事,高笃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据高笃自己说,他是昨日在军中某人治疗伤寒时,不经意间听到的……
一听到以后,就惊为天人,今日又见到了林青这位自己的同窗,这才过来商量的。
“这事……有点难办啊……”
林青眯了眯眼。
他可太想进步了。
不进步,他怎么收集气运,他怎么大宋的事业抽砖减瓦?
可是现在,却有一点在限制林士大夫的进步。
他没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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