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家也没人透露。他们都说,以沈慕寒的性子,不会在意这些,说不定,他就选择那样一走了之,根本不用身后还有什么仪式或者别人的念想。”姜白说道,“我原本还打算去拜祭的,但是这些年也只有算了。”
夏九咬了咬唇,既然如此,她也只能算了。
那个男人是这样的,确实什么都不在乎,他不放在心上的。
连个念想也没有留。
但是留着念想又有何用呢?
没了就终究是没了。
就算是凭空吊唁,也不过是安抚自己的心,于他完全于事无补。
“夏九?夏九?”
姜白连叫了几声,夏九才从深思中醒过神来。
“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最近你要准备的事情也多着呢。”夏九说道。
姜白离开后,她带思寒熟悉了一下整个夏家的布局,然后拿出了带回来的布料,开始给姜白裁剪敬酒服。
思寒很懂事,自己去玩儿。
次日是姜白的单身夜之宴。
夏九将思寒交代给佣人,自己过去了。
原本单身夜只有姜白的朋友的,她的朋友嘻嘻哈哈的来了一大堆。
不过,也有朋友带着男朋友的,两两牵着手,低头说着什么,甜蜜恩爱。
夏九坐在窗边,看着别人,不由抿唇笑,屋子里暖洋洋的很舒服,窗户边一阵阵的冷风吹过来,割在脸上有些疼。
姜白走过来,夏九伸手举起自己的杯子:“我喝的果汁!”
这样的场合,她自然不会喝醉,也不会给姜白添麻烦。
“是,你是该喝果汁了。”姜白说道,“不光是为了我的宴会,你自己的胃也得好好想想!不准那么傻!”
夏九笑:“不会的。思寒还那么小,我会让他一个人吗?”
姜白知道她这是说的真心话,给她又倒了杯果汁:“来,祝福我!”
“祝福你,和秦铮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永远在一起。”夏九说道。
姜白仰头喝了满满一杯酒。
旁边又有人给她敬酒,姜白来者不拒,一一喝了。
到最后,夏九没怎么沾酒,姜白却喝醉了。
“来,我送你回去。”夏九有些无奈,这女孩儿,还劝自己少喝点呢。
“我不、不回去。我去你那儿。”姜白说道,“去、去你……”
夏九见她这个样子,回去父母确实要担心。
这是单身夜,也不好直接往秦铮那边送,便带回了夏家。
姜白喝得醉醺醺的,拉着她的手:“夏、夏九……走出来吧……看你那样,我也心疼。改天、改天,咱们见他十个八个帅哥,都是那种特别好的……”
夏九笑,清冷浮现:“好啊。”
姜白之所以喝得这么醉,一是她高兴,二是她替夏九不高兴。
搞得醉得不省人事。
夏九搞了好一阵子,才将她弄上了床。
“夏、夏九……向前看,好、好吧?”她还在呓语。
夏九拢了拢额前的头发,低声道:“可是,我已经非他不可了。”
“他都没了。”
夏九抬眸:“那别人也替代不了他。”
姜白睡着后,她才走出门来,思寒也睡下了。
走道上的窗没关,冷风吹进来,夏九趴在窗户的位置,站了好久。
直到手脚冰凉,她才慢慢地回到房间。
早晨,一辆车缓缓地开近了夏家。
陈七望着车上坐着的人,不由连连摇头,夏九真是不值得当初少爷的一片苦心。
简直是不值得。
佣人认识陈七,见到他的车,给他开了门。
“陈助理,这是……”佣人知道他很久都没有来过了。
“来送个人。”陈七解释了一下。
佣人也就没多问,让他们进去了。
陈七身后的人,迫不及待地放开了脚步,朝着里面跑去,脚步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楼梯的尽头。
“陈助理进去坐坐吗?”佣人问道。
陈七摇头:“不进去了。”
他还得回去给少爷复命呢。
也不知道今天,夏九的心情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后悔当初执意要离开少爷身边的那些念头,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么对待少爷。
夏九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尖叫从姜白的房间里传出来。
昨晚,夏九将姜白安顿在了自己所住的房间,她自己则是睡了夏琳的房间。
出事了?
青天白日之下,会发生什么?
夏九惊得衣服都没有换,赶忙冲向自己所在的房间,“姜白,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鬼啊!夏琳!夏琳!啊啊啊,夏九快救我!”姜白吓得脸色发白。
夏琳正笑盈盈地站在一旁,无辜地摆手:“我不是鬼,我是活生生的人啊。姐姐!”
夏九也是愣住,面前站着的真是夏琳,虽然几年过去,她的面容已经有了些许的不同,但是却能够一眼认出。
怎么可能?
夏琳还活着?
她直接朝着夏九跑过来,将她一把抱住!
夏九也在震惊当中,瞪圆了眼睛,直到夏琳抱住了自己,她感受到了夏琳的体温,以及她紧紧的怀抱。
“夏、夏琳?”夏九迟疑出声。
“我、我还醉着吧?”姜白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十五分钟后。
姜白裹着被子,坐在夏九、夏琳面前,捧着醒酒汤,不好意思地看着夏琳:“对、对不起啊,我醉昏了头。”
“没事,原来你们,真的以为我死了啊。”夏琳笑,依然是天真无邪的样子。
三年过去了,她褪去了很多稚气,也褪去了婴儿肥,出落得比以前更漂亮了。
夏九拉着她的手,心中反而浮现出沈慕寒的身影:“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当初执意要离开沈慕寒,就是因为这中间,隔着夏琳的死,她没办法跟沈慕寒再继续卿卿我我。
但是现在,夏琳还活着?
“三年前,姐姐你被绑架了,我的身体也糟糕到了极点。当时,我已经完全昏迷不醒了。等到你被从绑架犯的受众救回来后,医生说,就算有脊髓,也无法治我了。我当时确实差点就没命了。后来,是姐夫让人将我送到了国外的一个医学研究室,一直想办法在救我。不过,这其间,我基本上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那边的医生也说,我大概是熬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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