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
上午九点钟。
最高人民权力机关。
一处装修得富丽堂皇的会议室内,室内气氛凝重,鸦雀无声,如果不是此伏彼起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会让人误以为这里空无一人。
事实上,这里非但有人,而且人还很多,并且都是党和国家的最高层。
所有人都在翻看着眼前的一叠资料,没人说话,不过都是眉头紧锁,寂寂无声,一个个面色说不出的沉重。
今天,在这里要举行一场极为秘密的非公开违宪调查兼行政问责会,没有任何媒体参加,甚至没有任何记录人员,一切都是秘而不宣的,仿佛开完这场会也等于没开一样。但事实上,每个人都很清楚,这场会议其实才是近年来最重要的一场会议,因为这次会议将决定着国家未来的发展方向,当然,也决定着一批政治人物的何去何从了。
而历史上,向来最重要的会议都是秘而不宣的,除非现场参会人员爆料,否则的话,这个秘密只能任由民间的江湖百晓生们去猜测了,具体内情,谁都不会真正的知道了。
会场里,除了灯光话筒之外,没有任何电子设备,就连所有人的任何通讯设备都已经按照规定上缴了上去,并且会议外围还有无数武警和便衣的特警站岗流动,由此可见会议的保密程度已经达到最高等级了。
坐在台前的赵自强看了看腕上的表,又转头向徐委员长和子华书记看了一眼,两个人均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于是,赵自强主持会议,没有过多繁复的开场白和乱七八糟的称呼,直截了当地说道,“近日,林宁省楚海市突发大规模群体**件,事情性质介乎于大规模群体上访和暴乱之间,性质恶劣、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极为恶劣,这也惊动了党和国内的高层领导们。”
说到这里,赵自强环视了一周,今天在这里,可都是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人了。
“鉴于此,我们最高人民权力机关有义务也有责任对此事进行调查。在徐委员长的高度关注和首肯下,我们派出调查组深入调查此事,却发现,这件性质恶劣的大规模**,居然是与楚海市市委市政府个别领导违宪造成的结果,为此,我们最高人民权力机关也启动了违宪调查机制。鉴于此次违宪案的严重性和社会影响的重大性,今天,我们最高人民权力机关对此事秘密进行审理,在此也特别邀请各位领导前来现场观看案件审理的全过程。”赵自强简单明了地将这起案子的过程说清楚了,而后,又将他们调查的所谓事情结果,向现场的领导们宣读了一遍。自不必说,这个调查结果是偏向一方的,最高人民权力机关认为,这不仅仅只是违宪,而且还是在严重干扰国家能源秩序,并且有形成地方市场垄断破坏全国经济金融秩序,并且,调查结果隐隐间就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关于能源之争的发展问题,到现在国家也只是刚刚开始研究,还没有确定最终的方向,可是区区一个地方上的领导,就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在没有得到任何授权的情况下,去推动这件事情?这简直就是蔑视中央、自作主张,倒底是谁给他们的权力?倒底是谁在幕后支持他们?这样胡搞下去,岂不是会让全国的经济陷入乱套状态?而整个国家的经济也要因此而动荡不堪?不仅如此,以后是不是还会引发更多的系列社会问题?更多的群体性上访事件?
反正,剑锋所指,无外乎就是以子华书记为首的新锐进取派了。只不过,子华书记一直坐在那里,面色古井不波,甚至已经开始微闭双目,好像都没有听进去似的,也令现场趋于保守的一派人大为不满。
虽然依旧没有人说话,但现场的氛围明显更加紧张起来了,呼吸声此伏彼起,越来越粗重,所有人都知道,恐怕这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违宪调查和行政问责,更是一场底牌尽出的路线斗争了,就看双方怎么斗法,斗法到什么程度了。不过,结果肯定是不言而喻的,终究要有人退出这个历史的舞台,终究要有人由台前走到幕后。
“传唤当事人。”赵自强宣读完所谓的调查结果之后,便开始第一个传唤陈庆才。
当陈庆才大步流星地走进会场中间时,所有人禁不住都是眼前一亮,这可真是好一条威猛的大汉,身高足有一米八几,虽然脸孔黑黑,可是剑眉虎目,自有一股飞扬的气势,就算见到了这么多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居然也没有半点惧色,眼神飞扬,精神饱满,浑身上下充满了饱胀到仿佛要炸开的干劲儿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觉得精神十分振奋——而一个领导,最重要的就是气质,还有那股精神头,不得不说,陈庆才一进会议室的卖相就相当霸气,让人为之侧目,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即使折断翅膀也要仰首望天的雄鹰感觉。
“陈庆才,现在,最高人民权力机关要对你启动违宪调查机制,如果你是一个党员,还是一个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还信仰马列主义,那就请你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们的每一个问题,不逃辟、不躲闪,出于公心、勇于面对。”赵自强义正严词向陈庆才道。
“我一定会,因为我是党员。”陈庆才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道。
“好,那你就说一说,当时那起群体访事件的主要原因是什么。”赵自强点了点头问道,实则十分阴险,绕开了陈庆才所有能回避的东西,拐着弯诱导他直指问题的要害,他最希望陈庆才回答的就是能源企业职工集体暴乱,而他就可以接下去问为什么能源企业职工集体暴乱,一旦陈庆才要是回答说,是因为能源之争,那等于掉进了他事先挖好的坑里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想到的是,陈庆才冷冷一哼,居然直视着他,“赵委员长,其中的主要原因,我想,不用我说了吧?您应该是最清楚这件事情原委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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