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童身上散发祥瑞的气息,看上去就是万福聚集一体一般。
男童的目光直接落在和尚年轻和尚的脸上,定神看了许久,惊讶自言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俊俏的和尚非但真的有,居然还有一模一样的……”
“师傅说的原来没有错,竟然还让我真的见到了。”
年轻和尚惊奇问道:“一模一样?小施主曾见过小僧这张脸?”
岂料男童也同样根本不睬他,回过神又将视线转向韩帝,凝神从头到脚来回打量了三两遍,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在脸上。
他围着绕了两圈,一下跳到韩帝的面前。
面对面不过半尺的距离,看了许久才摇头退开。
那脸上的男童玩笑稚气仿佛一瞬间消失一空,姿态恭敬,一手指天,正色问道:
“敢问这位公子,这天,是白,还是黑?”
天,是白?是黑?
韩帝几分愕然。
自古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也没有人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毕竟天就在哪里,无论过了多少年,始终日升月落,黑白更替。
这像是个三岁孩子都能回答的问题,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能轻易作答。
“白天。”
韩帝直接的给出了眼下的答案。
“真的是白天吗?”
三人本能抬头望去,九万里晴空近黄昏,西山边一点绛红染青林。
天空转瞬成黄昏。
黑夜即将落下。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男童开心的笑道。
韩帝和年轻和尚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着这个男童,似乎这个男童十分的不凡。
能够在这里出现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男童霎时间又好似变回了方才的天真男童,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这个问题可是曾经一个奇怪的人问我的,我一直想不出答案,这天,究竟是白色还是黑色?若是回答上来,我就带你们去见师傅,若是回答不上来嘛,诸位就要被大白活活吃掉了,我保证,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说着,男童指着几人身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两人这才发现,这扎进云端的山峰上密布青鳞,灿灿如金铠,夕阳余晖下泛着淡紫色的光晕。
上面青筋如虬龙遍布,耸入高天,朦胧云雾中,隐约可见那只方才还握着佛龛的青色利爪,此刻翻滚在云海,令人恐惧。
这山峰竟只是异兽的一只脚,这只异兽的名字想必就是男童口中所唤的“大白”。
年轻和尚小声嘀咕:“这茅庐中的‘师傅’真的这么厉害,早就算道我等会出现在此,所以用这异兽特地将我们掳掠来,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敢问小施主,你口中所言的这位‘师傅’是何人?可有名号?”
“名号……哎呀,师傅就是师傅,师傅先知,世间所有无有其不知不晓,你这怪人问这么多干什么,老老实实回答上问题不就行了。”
男童有些不耐烦,显然他也不知道茅庐里的人姓名,年龄,来因,去果。
韩帝淡淡开口:“天色是黑还是白?现在也算是白天,当然是白色。”
“错。”男童直接说道。
年轻和尚轻笑道:“天本无色,实则混沌阴阳,催生万物,自是万物本色。”
闻言,男童脸上浮现了几分讥笑和不屑。
“要不怎么说是个和尚呢,诡辩的论调果真非常人能及,但可惜,也错了。”男童只是笑着摇头,定睛望着眼前这个实力孱弱的普通人,期待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在男童的眼中,韩帝确实是一个孱弱的可怜的普通人。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不同寻常。
韩帝也在抬头望着天空,太阳西下,天边火烧一样红得可怕,但照在身上却格外的阴冷。
定了半晌,他反问道:“人之初生,性本善,还是恶的?”
“这世上,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男童微微一愣,五官顿时又再度扭在了一团,眼神胡乱四瞟:“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难受的吼声,气的哇哇大叫:“这……你……你这家伙真是的,是我想要你为我解惑来者,可你非但没有回答,倒反过来又让我多了一件心事,哼!跟我进来吧,师傅在等你们。”
说罢,转过身,掐着腰向茅庐内走去,口中尤喃喃自语:“一个胡言乱语的和尚,一个转移话题的死人,今天真是怪了,太怪了……”
明显,从男童的自言自语之中,他直接看穿了这两个来客的本质。
韩帝明显脸色一惊。
这男童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他现实之中,真的已经死亡了吗?
难道意味着他永远将会困在这片空间之中吗?
......
万佛之乡。
印国。
白舒望和瑶槐出现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国都。
为了避免被人察觉,两人皆是披上黑纱,遮住自己惊为天人的容颜。
只是,在他们怀中抱着的婴儿,也不免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力。
“古天庭的遗址在这里吗?”
“还有天外天的神秘之地。”
白舒望的言语喃喃自语,充满了不确定性。
瑶槐释放感知出去。
顿时,不少印国强者感觉到有一股被侵犯的感觉。
同时这尊敌人的力量气息极为恐怖。
在整个印国的上层引发了一场巨大的骚乱。
他们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股恐怖到无边无际的强者的气息。
这强者似乎来源于国外。
“你在做什么?”
白舒望察觉到瑶槐的举动:“为什么让我们的到来暴露给这里的人?”
瑶槐嘴角上扬:“与其让我们自己慢慢海底捞针的找,不如用这种办法,直接让这里所有能够动的地方先动起来。”
“不动,我们怎么能够找到这片佛之源地的特殊之处呢?”
......
韩帝和年轻和尚随着男童朝着茅屋内走进去。
茅屋内比茅屋外还要简洁,一尊七彩香炉,一只干草蒲团,可茅屋内却不止一人。
一老一少。
一个年迈道士,一个年轻和尚。
老道人须发皆白,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见几人到来,起身道:“贵客临门,恕未能远迎。”
两人这才明白这话的意思,老道白袍下空空如也,竟是没有双足,自然无法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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