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东的脸色瞬间一片铁青。
和刚才一样,从邬羁这番话里,他找不到一丁点可以反击的漏洞。
表面看去,血月魔教刺杀叶向佛,李云逸数次反击,这都是血月魔教和南楚,或者说现在的大齐和南楚之间的战争。
可实际上呢?
雪山欲崩,任何一片雪花都无法独善其身,更别说人人都知道了,他大周最强。
杀掉最强,我就是最强!
血月魔教在南楚接连受挫,只有叶向佛之死或许算点功绩,却又亲自给他们树起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李云逸!
从那之后,血月魔教就再也没能从南楚,从李云逸身上夺取一丁点好处。
在这种接连挫败的情况下,是个有点智商的人,只怕都不会再硬着头皮鲁莽行事。
大齐无法奈何南楚,转战他大周,夺取战利壮大己身,这几乎可以看到的是必然!
这一刻,周镇东心神震颤,赫然有种孤身乏术,山河欲倾的感觉。
国运缥缈!
他想抗争。
想看着大周的疆域扩至整个东神州。
可是现在。
两座大山就压在眼前,无法跨越,让他如何能翻身?
这一刻,周镇东脸色煞白,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摆脱这困局,直到突然,他看见邬羁身后的莫虚,眼瞳蓦地一亮。
“不!”
“谁说我大周没有机会?”
周镇东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望向莫虚。
“紫龙宫不是号称做尽天下生意,只要有足够的价值,就能换取所有么?!”
“我大周以未来五十年的国运为赌注,定能抗住你们这些狂徒!”
周镇东大声叫嚷,脸色涨红,尽显癫狂之色。看到他这幅模样,周庆年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紫龙宫?
邬羁闻言心头一振,不由望向身边的莫虚,只见后者一愣,似乎没想到周镇东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看到邬羁投来询问而严肃的目光,莫虚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这……”
“宫主之命,老夫也无法改变,毕竟,我紫龙宫做的就是这种生意。”
莫虚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回答,邬羁脸色顿时一沉。
紫龙宫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哪怕只是窥其冰山一角,也能推断出,前者的实力定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若是大周以自身五十年的国运作为筹码从紫龙宫取得好处,作为直面和抵挡大齐的根本,那对整个局势的影响……
邬羁的脸色一点都不好看,哪怕他知道,作为紫龙宫的一员,莫虚只能遵循其规定行事,但是,这一点明显超乎了他之前的考虑之外。
而当周镇东听到来自莫虚的回应,眼瞳蓦地睁大,充满亢奋和癫狂,似乎完全忽视了,他大周想要借助紫龙宫的支持面对大齐和南楚,将要付出何等的代价。
“哈哈哈!”
“谁说我大周不可活!”
周镇东甚至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就仿佛今夜自从面对邬羁以来,所有的憋屈都一下子宣泄了出来。
可就在他尽情释放心里的情绪之时,突然。
“但……”
莫虚的声音响起,虽然只是一句话,却让周镇东邬羁两人的眉心齐齐一震,不由同时投目望来,只见莫虚一脸严肃,谁都没看,似乎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自顾自道:
“我紫龙宫立场中立,对于任何一方都是如此。”
任何一方?
这是什么意思?
周镇东闻言,心头突然浮起不详的预感。而与此同时,邬羁的眼瞳则缓缓亮起。
“包括我南楚?”
莫虚闻言这才扭头望来,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点头道:
“那是自然。”
“同样,也包括大齐。”
“那位前辈昔日和我紫龙宫同样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属于贵宾,老夫无法改变宫主的决定,但镇国王爷亦是我紫龙宫的客卿,按照我紫龙宫的规定,老夫敢向镇国王爷保证,若是有朝一日大齐大周南楚爆发大战,任何一方得到的支持,定然都不可能超过南楚,最多持平。”
最多持平!
紫龙宫还有这样的规矩?!
莫虚此言一出,不止是邬羁,李云逸都是眉头一扬,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很显然,这是花满楼聪明人的做法。
作为一个军火贩子,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两方大战,其背后或许都有洞天境至强者坐镇,属于中神州最顶尖层次的大战。在这种情况下,紫龙宫肯定要一碗水端平,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齐齐引来两方洞天境至强者的怒火。
所以,紫龙宫才有了这样的规定。
以客人在紫龙宫的宾客等阶为标准,定下资源倾斜的规矩,丑话说在前头,这样一来的话,哪怕一方战败,最多也只能埋怨一句紫龙宫做事死板,也肯定无法给紫龙宫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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