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挂了电话。
傅宁砚心里顿时冒起一股火,一抬手扫掉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在外间的秘书听到动静立即推门进来,见傅宁砚怒气冲冲顿时吓了一跳,“傅,傅总……”
“让谭睿过来。”
傅宁砚薄唇紧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到达楼下时,谭睿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待了。傅宁砚上了车,吩咐道:“去找嘉言。”
谭睿应了一声,打起方向盘朝栖月河方向驶去。
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傅宁砚烦躁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谭睿通过后视镜觑着傅宁砚的表情,问道:“三少,苏小姐已经不生气了?”
傅宁砚一怔,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即使苏嘉言的脸总是不自觉地飘进脑海,他也飞快地将其驱逐出去。
“谭睿,问你个事。”
谭睿一惊,连忙摆手,“三少,除了我开车,其他事情我可不懂。”
傅宁砚身体放松,往后靠去,“你结婚七年了是吧?”
谭睿五年前就在给傅宁砚开车了,为人老实诚恳,从不乱说话,偶然说话,也都是说到了点子上。
提到家庭,这个老实木讷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理成板寸的脑袋,嘿嘿一笑,“我闺女已经上大班了。”
傅宁砚“嗯”了一声,“你夫人和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谭睿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傅宁砚要问起这些琐碎的问题,怔了一下,笑道:“她是亲戚介绍的,我读书的时候认识一个姑娘,一直想出人头地了就去跟她表白,所以最开始挺不乐意的。”谭睿摸了摸口袋,“三少,我能不能抽支烟?”
傅宁砚点头,“随意。”
谭睿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之后打开车窗,长长地吸了一口,“后来相处久了,就发现我老婆是个好姑娘,当时我穷得叮当响,她也不嫌弃,直说人好懂得疼人就行了。”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所以后来就结了婚,生了娃。”
“那你读书时候认识的……”
谭睿立即笑着摆摆手,“其实男人都是贱骨头,总觉得得不到的才最好。我闺女满周岁的时候,那个姑娘来找过我。当时她约我出来,我高兴了大半晌,还专门去买了一套新西装。结果见了面,才发现有些事……还真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距离产生美?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感觉已经不是那种感觉了。她老公做生意亏了,想找我借钱。请我吃饭,让我点菜,又紧盯着我手里的菜单,我说一个菜名她都要算半天。当时只觉得可笑,当年那种心情,再也没有了。”谭睿看向窗外,吐了一个烟圈。
傅宁砚听着,一时陷入沉思。
此时前面的车子往前挪了,谭睿赶紧掐了烟踩油门,“三少,我就单纯讲讲自己的事,你可千万别多心。”
傅宁砚笑了笑,摆了摆手。
车子慢吞吞地往前开着,到达剧院附近的时候,已是七点多。车子开过去,一路弥散着饭菜的香味,傅宁砚想要见到苏嘉言的心情一时便更加急切。
车子还没挺稳,他便打开车门朝楼上跑去。
到达四楼时,他猛地刹住脚步,深深呼吸几次,才抬手敲门。
没有人应门。
又敲了几次,还是没有人应。
傅宁砚忍不住,拿出手机拨了苏嘉言的号码,那端传来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像一个气球被扎破了一般,傅宁砚满涨的情绪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正要离开,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傅宁砚赶紧几步下去,见聂君君正提着一只垃圾袋出来。
“君君。”
聂君君抬头见是傅宁砚,顿时一怔,“姐夫?”
“你嘉言姐去哪里了?”
聂君君露出古怪的神色,“她出差去了啊,姐夫你难道不知道?”
“去哪儿了?”
“不知道,说是要陪陈师傅开讲座吧。”
聂君君看着傅宁砚阴沉的脸色,欲言又止,“姐夫……”
“怎么了?”
“你……是不是和嘉言姐分手了?”
“为什么这么问?”傅宁砚盯着她。
“那天黎大哥带她回来,我当时在楼下便利店,看到她哭得可惨了。”
傅宁砚怔住。
苏嘉言哭了?
聂君君低头看着脚尖,“嘉言姐还是很喜欢你的……”
“她怎么会喜欢我。”傅宁砚忍不住反驳。
聂君君猛地摇头,“她当然喜欢你,每次姐夫你过来吃饭,她都很早就开始在厨房准备,还会高兴地哼歌。她肯定是喜欢你过来,才会这么用心的。”
她观察着傅宁砚的表情,“姐夫……你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嘉言姐这个人,是不太会表达感情,但是如果不是在乎一个人,她根本懒都懒得理她。”
傅宁砚静静听着,心在一种难以言明的欣喜和痛苦之间不断地挣扎,一寸一寸揪紧。
是的,他早就知道,对苏嘉言而言,真正的不在意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彻头彻尾的冷漠。
他一贯视她为旗鼓相当的对手,以为在绝情方面两个人向来不相上下。
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会喜欢他。
她居然会喜欢他……
聂君君还在说,而傅宁砚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缓缓迈开脚步,朝着楼下走去。
“姐夫!”
聂君君唤了一声,怔怔看着傅宁砚沉默的背影,倒影被窗户里漏进来的夕照拉得很长很长。
重新回到车上,傅宁砚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吩咐谭睿:“回公寓。”
谭睿朝四楼看了一眼:“苏小姐不在?”
“她不在。”
傅宁砚带着几分让人心惊的萧索。
——
到达小区,门口保安室的小哥将傅宁砚拦下,“傅先生,有你的包裹。”
谭睿下车去帮忙取,然而走进去看到摞在保安室里的四只大箱子时,忍不住一怔。他也不多问,让小哥帮忙搬出来。
傅宁砚在看到箱子时,脸色顿时一沉,“这是什么?谁寄过来的?”
谭睿犹豫了一下,回答:“苏小姐寄的。”
傅宁砚立即下车,走过去将谭睿手里抱着的箱子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的衣服。他面上顿时罩上一层寒霜,冷着脸将剩下的箱子也都打开。
他的书、浴袍、香水、须后水……甚至一枚小小的袖扣,都不曾落下。
霎时间一阵怒火从心里生起,他后槽牙要紧,太阳穴青筋都突了起来。
谭睿小心翼翼开口:“三少,你和苏小姐分手了?”
傅宁砚将箱子一脚踢开,冷冷一笑,“她想得美!”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回车上。
谭睿赶紧弯腰去捡东西,傅宁砚冷声喝道:“不用捡,回来开车。”
保安小哥傻了眼,“哎这些东西……”
谭睿说:“你帮忙捡一下,放在保安室,我等会过来取。”
保安小哥“哦”了一声,看着谭睿上了车,车子继续朝里开去。
傅宁砚打开门,清冷的灯光倾泻而下,室内冷气开得很足,这个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公寓尤其显得冷。
他心里的怒火霎时间消退得一干二净,心脏的地方开始闷疼。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苏嘉言那张冷淡不苟言笑的脸;习惯了气她,想看到她着急跳脚的模样;习惯了工作上遇到不顺意的事情,就想要回到她身边;习惯了忽略她也忽略自己的心情,依然把这段感情框定在最为单纯的钱|色交易。
可是这样一个冷淡理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面不改色冷静处理的女人,居然也是会哭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整个心脏都在微微战栗。
对他而言,这种关系中的感情一贯只是累赘,所以即便只有一点苗头,他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扼杀。
他之前会和赵姗姗保持很长时间的联系,就在于她非常懂规矩,从来不会去触及他的底线。
他厌恶一切形式的不明不白,对他而言一旦牵扯上了感情就意味着桎梏的开始。
可是苏嘉言隐藏得何等完美,他居然从未从她的言行中发现丝毫的蛛丝马迹。
按照以往的惯例,两人断绝来往才是最适合的解决方法。可是她单方面的决定,竟然让他觉得如此,如此的愤怒……
愤怒之外,却又有另外一种心情:
何德何能,苏嘉言居然喜欢他。
他坐不住,当下给钟凯打电话:“帮我调查苏嘉言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半个小时QUQ时间很赶可能有错别字,大家先看着我慢慢来捉虫QUQ
夜合正在进行一个网络产品的小组讨论,摸鱼被组长骂死了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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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ai010102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1-25 21:59:26
weiai010102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1-25 22: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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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妹子的火箭炮=33333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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