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依依不舍, 阮沁阳还是把阮晋崤送上了马车。
楚媏见他们的样子, 本来心情低落, 此时更觉得肩膀沉重抬不起头。
同样都是青梅竹马,在阮晋崤心里阮沁阳就是宝贝,而她在临鹤眼里, 就是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人。
其实听完临鹤的话, 她真有种冲动回京找父母跟金家商量婚事,马上把自己嫁出去。临鹤一生不娶管她屁事, 她要为金珏栩生许多孩子, 热热闹闹过日子, 两相对比, 把临鹤映衬的格外孤单可怜。
后面冷静下来,她的以前已经因为临鹤的话, 难受了许多岁月, 要是之后还因为气他胡乱嫁了,她不是一辈子就毁到了他身上。
阮晋崤跟妹妹话别,余光扫到了脸色阴沉的楚媏:“栖霞县主可要归家, 我可以顺道送你回去。”
楚媏摇头:“不必大殿下费心, 我再与沁阳多玩几日。”
阮晋崤颔首, 不强求。
倒是楚媏觉察出味来, 笑笑地说道:“大殿下放心, 我虽然遇到了个混蛋, 但不会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混蛋, 至少我知道你是好的, 我不会与沁阳说什么男人都靠不住的话,教她不想嫁你。”
阮沁阳没想到楚媏会来那么一段,胳膊肘打了她,横了她眼。
那娇俏甜蜜的模样,楚媏看着就觉得嘴里发酸。
她可记得阮晋崤没来之前,阮沁阳还气呼呼的说,阮晋崤害她聚会不被邀请,身上打上了他的标记,要找他麻烦。
但是现在呢?
这几天两人蜜里调油,她根本就没见两人闹什么脾气。
不过朋友感情这般好,总是好事,楚媏认真道:“我过几日再回去,怕遇到不想遇到的人,影响了心情。”
她留下不是为了跟金珏栩有什么,只是觉得要平静一阵子再回去。
“可要我帮你揍他一顿出气。”
阮晋崤对妹妹朋友也十分大方,眉角戾气,不是在跟楚媏说笑。
楚媏怔了怔,脑子里浮现临鹤被打一顿的样子,竟然心中觉得有一丝舒服。
她突然想起曾经的一件事。许久之前,临鹤见阮沁阳惊为天人,想要动手画她,却意外的摔断了手。
之前她怎么都想不到阮晋崤身上,但是如今见识了阮晋崤多在乎阮沁阳,她就觉得……难不成是他弄得局。
不过这猜测是不能说的。
“别揍他了。若是打了他,就像是我多在乎他说的话,对他那样的人来说,不理他,让他反复想自己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这才是折磨他。”
“你想的清楚就好。”阮沁阳本以为楚媏会失落一阵子,没想到临鹤的话像是个根针,把楚媏心中的郁气戳没了。
天下的好男人那么多,就算不要金珏栩,还有王珏栩……反正不被临鹤吊着就行。
她本身就觉得临鹤的行为奇怪,看不上眼,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苦衷,听楚媏一说,她只后悔没早点帮两人挑明。
楚媏说了几句,就领着砚哥儿到了一旁,识相的把地方留给阮沁阳跟阮晋崤说话。
该说的这几天其实都说的差不多,但两人在一起却又总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彼此凝视,阮沁阳:“等我到京城,记着把你以前画我的画像拿出来给我看看,听赵曜说你堆了满屋子。”
“嗯。”
“走吧。”
“好。”
清风拂过,阮晋崤腿立在原地没动的意思。
阮沁阳眨了眨眼:“你这般拖泥带水,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不打算之后接回我回京。”
不然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日,做怎么恋恋不舍这一会儿。
阮晋崤没坐备好的马车,利落的翻上了马背:“等我来接你。”
说着俯身低头,阮沁阳没反应过来,就见阮晋崤的脸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唇上一疼,被他咬了口。
做了坏事,阮晋崤也是个没胆子的,竟然就策马走了。
阮沁阳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才说他拖拖拉拉,他就变得干脆利落了。
竟然头的没回。
阮沁阳摸了摸唇瓣,她感觉他那下子是想使力留个印子,咬的时候又舍不得了,中途撒力只是啄了口。
“别傻乐了,叫人看到了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砸中了你。”
阮晋崤猛地那一下,楚媏都忘了捂住砚哥儿的眼睛,此时见阮沁阳脸蛋娇的跟四月桃花似的,忍不住捂眼睛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世上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
成亲的人都不敢在外头做的事,他们倒是光明正大。
阮沁阳眯眼笑了笑:“除了分离,这世上的确没我们不敢做的事。”
砚哥儿在一旁老成地点点头,除了分离,大哥和二姐在这世上应该没不敢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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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晋崤回京后,册封太子的圣旨下来,可谓双喜临门。
人人前十多年都以为太子之位会是赵曜,如今突然易主,出乎意料,但又像是意料之中。
一个血性的帝王,怎么都不会任由别人摆布自己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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