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变态,死变态…………”三娘在心里骂了无数遍才稍稍舒服了点儿,其实三娘并不怕蛇,究其原因并不是她天生胆子大,而是让她的闺蜜兼损友弯弯给训练出来的。
弯弯长得挺漂亮一姑娘,长发,大眼,白皮肤,可都是唬人的,内里就是一变态,就算喜欢养小动物,养个猫儿狗儿的,三娘也就不说啥了,可弯弯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浑身花花绿绿的蜥蜴,蛇,还有一只癞蛤蟆。
当然弯弯坚称那是金蟾招财的,三娘就觉得是癞蛤蟆,浑身疙疙瘩瘩的别提过恶心了,再说招个屁财,这么多年也没见弯弯发财,买个彩票连两块都没中过。
话题偏了,拉回来,总之在弯弯小变态的训练下,三娘对蛇也不那么怕了,尤其这会儿看清楚了才发现,炕上攒金提盒里的红花蛇跟弯弯养的真有点雷同,弯弯说过叫啥来着,对,赤练蛇,有毒,给它咬上一口,这里没有血清,弄不好自己的小命真要完了。
但是三娘心里异常明白,那个变态皇上就是为了让她害怕,她越害怕那,变态越高兴,她刚才也就是没防备给吓了一跳,三娘盯着那红花的蛇头,发现养的真好,浑身的颜色赤红赤红的,比弯弯的漂亮多了。
而且,她发现跟着陈二喜来了个小太监,貌似是养这蛇的,果然陈二喜道:“姑娘莫怕,这是万岁爷养的玩意儿,毒牙已经拔了,万岁爷赐名小花,这是守财,专司伺候小花的蛇奴。”
三娘听说毒牙拔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虽说不是太怕,毕竟小命还是自己的,她这会儿是真定下了神儿,上前走了一步,身后的柳婆子忙拽了她一把,小声提醒:“姑娘小心。”
三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儿,又往前走了一步,一伸手抓住蛇头把那足有一米长的蛇身拖在肩上。
这是弯弯玩惯了游戏,一开始三娘也不敢,后来弯弯总出差,一出差她那堆宠物就托管给自己照顾,别的还好说,喂吃的就行,就小红有点麻烦,弯弯给她的蛇起名小红,这么看来,果然变态的审美跟起名的水准都差不多。
小红一天里都要出来溜达溜达,尤其喜欢在人身上缠来缠去,三娘先头觉得滑腻腻的挺恶心,可到了热天,发现有条蛇挂在身上,蛮凉快的,有时候也跟弯弯似的跟条蛇围巾一样挂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秀一下,有种古怪另类的美。
三娘把小花挂在脖子上的行为,把屋里的人真都吓着了,陈二喜眼睛瞪的老大,再瞪估计眼珠子都要流出来了,半天都没缓过神儿来。
皇上的心思,他多少知道一些,小花皇上养两年了,兴致来了,就会用它吓一吓后宫的嫔妃,现如今后宫里有位份的那几个,几乎都被吓过。
他还记得去年淑妃到御花园散步,刚说在树荫下歇歇,小花从树杈上探出头来,在淑妃眼前一晃,淑妃叫都没叫,直接晕了,抬回去半天才缓过来,惊出一场大病,足养了小半年才见好。
刚这武三娘尖叫一声,陈二喜心里还说,不定这位也得吓晕过去,谁想这转眼的功夫就来了个十万八千里大拐弯,别说怕了,看这意思,跟蛇奴守财也差不离。孙嬷嬷也是万分惊愕的望着武三娘,心说这位还真是胆儿大,却也不敢靠近。
三娘跟蛇小花玩了一回,余光把屋里人的表情扫的一清二楚,心道,想吓你姑奶奶,下辈子再说吧,还有宫里那个变态皇上,不好好处理国家大事,做出这种事,简直幼稚的令人发指。
不过也间接说明了变态皇上看上去唬人,内里就是一乖张的大儿童,武三娘猜测,不定是童年受过什么打击,致使留下了阴影,所以才这么幼稚变态,对付这种变态的大儿童,你越顺着他,他越来神儿,你就得虐他,狠狠的虐他,让他知道,从你这儿得不到他要的变态快,感,他就不折腾了。
而且,周围这些人,凡是宫里出来的就没一个好鸟,都在这儿等着看她的笑话儿呢,让她们如意了,岂不白瞎了自己这个穿越人士。
三娘在心里琢磨明白了,目光对上小花的蛇眼,她眨了眨眼,忽然产生了一种恶意,跟陈二喜道:“劳烦喜公公一大早跑这一趟了,不瞒公公,我昨儿还愁没个玩意解闷呢,今儿皇上就赏了小花,想来皇上也是怕我闷的慌,三娘这里谢万岁爷恩典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忽然呈现出几分羞涩之意,小声道:“只不过有一事却要跟喜公公讨个主意。”
陈二喜楞了楞忙道:“姑娘吩咐就是。”
三娘这才道:“皇上的心意三娘领了,可俗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皇上日理万机都还惦记着三娘,三娘若不回礼,岂不罔顾了皇上的一片心。”
三娘这几句话说出来,陈二喜忽觉,从脖颈子后头嗖嗖冒寒气,到这会儿,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武三娘也不是常人,能把蛇缠在身上,玩的不亦乐乎,莫说满京城,就是全天下的女子里也难找出第二位来,而这位的回礼还不定是什么呢,她倒是不怕,可自己怕啊,回头给她传了回礼,皇上一怒,自己脖子上抗的这颗脑袋可就悬了。
想到此,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姑,姑娘,想回甚礼?”
武三娘瞥了他一眼:“喜公公莫为难,并不是旁的东西,三娘忽然记起,在家时跟奶娘学过一道拿手菜,味道鲜美,想做来给皇上品尝品尝,也算三娘的一番心意。”
陈二喜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武三娘倒是机灵,这才两回,就知道做菜讨圣心欢喜了,横竖她也不敢下毒害皇上,自己做了这个顺水人情,倒也便宜,以皇上如今对武三娘的上心,说不得这人情就送到了皇上心里,哪有自己的坏处。
想到此,忙道:“姑娘这番心意交给奴才就是,姑娘只管做好了使守财送进宫去,奴才定面呈万岁爷。”
武三娘道:“如此多谢公公了。”“不敢不敢……”
陈二喜前脚刚走,武三娘就问守财:“多大了,怎学的这门手艺?”
守财道:“过了年就是十二了,七八岁上就跟着我爹在山林子里捉蛇讨生活,后来我爹给蛇咬死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娘没法儿就把我送进宫来,得些银钱好养活弟妹,正赶上先前 的蛇奴病死了,就顶了他的差。”
三娘暗道,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这才多大的孩子,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也不是当圣母白莲花的时候,她连自己都顾不来呢,哪管得了别人。
想到此,跟守财道:“既然跟你爹经常捉蛇,定然知道哪儿有蛇?怎么捉了?”
守财老实的点点头:“不用太远,就咱们京城外的山上,给我一个时辰,我就能抓十几条。”
武三娘等的就是这个,道:“守财果然有本事,我是瞧着小花一条蛇挺孤单的,你也别捉十几条,太多了没用,就捉一条跟小花差不多大小的回来,跟小花做个伴儿好不好?”
三娘真觉自己像个哄骗小孩子的邪恶巫婆,语气表情都像,可没法儿,不哄小孩儿治不住变态。
守财显然是刚进宫没多久,心眼子比别的小太监差远了,还想着这位姑娘的心真好,为了给小花找个伴儿,就让他去捉蛇,便欢欢喜喜的应了。
三娘这个主意,把屋里其他人弄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可她是皇上的人,说什么她们都得顺着,别说她想捉蛇了,就是她想拿耗子,她们也只有听命的份儿。
柳婆子亲自带着守财出去,让车把式送他去城外捉蛇,守财倒真是把捉蛇的好手,不到晌午去的,过了晌午没一会儿,前后算着也就一个时辰,就捉了条通身花花的菜蛇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三娘刚吃了晌午饭,正在院子里遛弯消化食儿,瞧见守财提着蛇进来,眼睛一亮,让柳婆子去寻个提盒来,把这条新捉来的菜花蛇放到盒子了,跟小花那个提盒一并提到院子里的灶房。
说起这间灶房,三娘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行动力,她这个小院原先就有个烧热水的小屋,她一说要给皇上做吃的,一晌午的功夫,就收拾的很是样儿了,她说了不用另盘灶,她去瞧过了,烧茶水的小灶,她瞅着还简单,真给她整个大灶,她也不会用。一早让柳婆子备好了她要的调料东西,这会儿万事齐备只差菜花蛇。
孙嬷嬷几个看着守财傻不拉几的提着两个提盒跟着三娘进了院子角的灶房,忽然回过味儿来,孙嬷嬷急忙跟过去,却又怕蛇,不敢进去,立在灶房门外急急的道:“姑娘不可,小花是万岁爷赏下的,若有闪失可是大罪。”
三娘心说,大罪?要是那变态想要自己的命,就是没罪一样活不成,她早就想明白了,豁出去谁怕谁,根本不理会孙嬷嬷,吩咐守财:“守财你也出去,把门关上,我不叫开门,谁都不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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