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言重了,这些小崽子不过是谦让罢了。”李佥谦虚地笑了笑,继续欣赏起这些人捉对厮杀。而不远处,身为本公子亲兵队长的李元芳,直接指派了两个对手跟他单挑。
顿时又吸引了不少人慢下了手脚看过去,看样子虎父无犬子这话用在李佥父子的身上还真恰当,父子俩同样的魁梧高大,同样的力大无穷,至少,李元芳在避开一个对手劈来的横刀时,借势抬手一扛,一名对手直接就横飞出一丈多远滚倒在地上,另外一名对手赶紧就拖着木刀直接逃了开去,连声大叫不打了,惹得这些个家兵一个二个笑得东歪西倒的没个正形。
嗯,李元芳、柳徇天因为成绩突出,已经被本公子安排为正副队长,另外还有十名小头目,称之为什长。这两位也不负本公子的期望,凭着自己的实力和手段,倒真是把这票老兵痞给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当然,本公子练兵,自然是不会像这个时代的练兵方式一般,以体罚为主要手段,咱的惩罚更加的人道,比如说上操迟到的,该家兵所在的那个什全体负重上操场跑上三圈,又或者是打架斗殴,那就是关牲口棚旁边的小黑屋一天
咱不打不骂,但是这些后世的征罚手段也着实好用,反正尝过了牲口棚旁边那小黑屋的味道之后,很少有人愿意再进去。毕竟,关在小黑屋里边本身就不舒服,然后旁边再弄一牲口棚,那股子味道,实在是浓烈得让人头脑发晕。
莫说是进去呆上一天,就算是在牲口棚旁边呼吸几口气,都会觉得让人难以忍受,幸好那小黑屋的窗子是背着牲口棚开的,不然,关在小黑屋里边的家将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抓狂,被熏死在小黑屋里边。
“数月不见贤侄,老夫着实想念得紧啊,哈哈哈,来人,快上酒食,老夫也好与无忌贤侄把酒言欢。”观德王杨雄,这位在第一次北征高句丽中,立下了不世之功,挽救到最少三十万大隋将士的宗室名将,看到了我之后,不由得大喜,朝着门口处招呼道。
“对,多上一些新鲜的蔬菜,让王爷尝个鲜。”我也赶紧吩咐了一句,那守候在雅间门口的侍者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快步入了出去。
“王爷快坐下吧,听师道兄言,您如今身子骨可是不太好,还是要注意一些,若是有事要寻小侄,着人招呼一声便是,何必亲来?”我坐到了榻上,榻旁的火炉上,那烧水壶正滋滋冒着热气,姜茶的味道,在雅间里,透着暖意,也透着淡淡的辛味。
“呵呵,早就听说这全聚德大酒店是洛阳城最好的酒店,其中的菜品,怕是连宫中都没有的绝味。今日恰好无事,就来这里转转,贤侄你这位主人,可要好好款待老夫才是。”
“那是自然,放心吧,甭管伯父您今天想吃啥,小侄都会包您满意。”我笑着给观德王倒上了一杯姜茶,恭敬地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
“如此甚好,唉,一去大半年,辽东苦寒,到现在,老夫梦里,都还觉得自己像是睡在冰天雪地里一般。”杨雄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姜茶,轻叹了一声道。那双已经显得有些浑浊的老眼里边,仿佛有畏惧,有悲伤,也有惆怅。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伯父还是多想一想将来的好,此番北征高句丽,虽然未能踏平高句丽其国,却也让他们知晓了我大隋的厉害。”我心里边也长叹了一声,不过当着杨雄的面,只能撑起笑脸劝解道。
“呵呵……知晓了厉害?我大隋百万之师,征伐一个小小的高句丽,丧师过半,连对方的王都也没看到,隔着一条清川江,最终只能黯然退走,这是哪门子厉害?”杨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恨恨地道。
这话让我也哑口无言,高句丽的人口拢共一快,怕是连五百万都不到,而我大隋百万雄师,却丧师近半,如此一个小小的国度,就使得大隋朝受此重挫,不说周边诸国,就算是大隋朝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过眼,暗有怨愤之
上了酒食,杨雄端起了酒盏冲我邀敬道:“来来来,贤侄,老夫敬你,若非是征战之前,得你提点,今次,莫说是能半师而还,怕是我大隋将士,都没脸面朝京师喽。”
见我还欲谦虚,杨雄摆了摆手苦涩地笑道:“辽东城下,足足盘恒了将近四个月才拿下,若是老夫能够早点醒悟,也不至于让那些缺少冬衣的将士们在寒冬之期在异国厮杀。而若非是贤侄示警于老夫,涉清川江而过,怕就是我大隋将士灭亡之期也。”
紧接着,杨雄把他心里边藏着的一堆疑惑全都扔到了我的面前,认为如果我猜测天子喜欢于涉军务,让前方的将士进退失据,这一点他之后也想到了,可是,本公子怎么就能够推测出来,那乙支文德会用清川江来做大文章。
这一回,可是没办法推托了,我只能把这段时间一直盘算和整理出来的理由告诉这位非要敲破沙锅问到底的观德王。“乙支文德,乃是高句丽有数的名将,其人不但擅于用兵,而且长于谋略,而且,对于高句丽的一草一木,肯定都十分清楚,而我朝大军势大,他们若是敢硬碰硬,想来,就算是那高句丽的兵马再多上了倍,也绝非我大隋之对手。”
“……所以,高句丽只能施以诡计方可,而小侄曾经听说过一件事,那就是高句丽的清川江,水量极大,哪怕是寒冬腊月之时,都不曾封冻,故尔,小侄曾站在乙支文德角度,来考虑如何迟滞和削弱大隋兵马……”
一句话,本公子站在高句丽人的角度来看待,第一,高句丽士卒哪怕是临时征招了许多,但仍旧在数量和质量上不是大隋的对手。所以,只能采用非正常的手段来设法地削弱大隋兵马。
听到了我的解释之后,杨雄沉思了半晌,最终冲我翘起了一根大拇指。“贤侄果然高才,从敌人的角度来考虑,的确视角变化之后,似乎更能看清楚敌我的情势。”
“哪里话,小侄虽然不过是一文弱书生,可是心中也牵挂我大隋,虽不能像家父过去一般跃马横刀,立不世之功,却也希望能够为朝庭进一份心力。”本公子赶紧继续摆出一副谦虚的表情道,这老家伙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年轻人谦虚谨慎。
就在这个时候,片好的烤鸭总算是端上来了,虽然杨雄更喜欢吃素,但还是很有兴趣地尝了一些烤鸭,品尝着那酥脆的鸭皮,肥而不腻的鸭肉,老家伙雪白的眉头都轻轻地舒缓了下来。“好,真是不错,如此美味,实难得见。”
“伯父若是喜欢,那就多吃一些。”本公子又亲自动手,给杨雄包了块带皮鸭肉,挟了点大葱,用面皮包裹起,然后蘸了甜酱,搁到了杨雄跟前的碟子里边。
“多谢贤侄,呵呵,老夫多年未碰荤腥了,今日,倒真是觉得滋味不错。”杨雄咽下了烤鸭,浅抿了口美酒,抚着长须,眼睛都眯了起来,里边精光乍现:“贤侄啊,汝之功劳,为何不欲让人知晓?老夫因你之言,而得天子封赏,心里边,可是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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