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夏德·赫尔曼肯定的答复,林威立刻向空军总参谋长暂时指挥第七航空队的耶迪内克中将发电,:“我不怀疑在总参谋长阁下和勒布元帅的通力合作下,列宁格勒还会发生转机,但是我不想看见朱可夫成功逃出去,对此,尊敬的总参谋长,我恳求你全面封锁列宁格勒上空的空域,不让任何苏联飞机从列宁格勒飞出来,我一定要看见朱可夫本人亦或是尸体!”
半个小时后,林威得到了耶迪内克中将的回电,回电只有短短几个字;“没有问题!!”
事实上就算是林威不说,耶迪内克少将也不准备放过任何可能从天上逃走的人。整个第七航空队的战斗机已经分成了几个批次,将列宁格勒上空围得滴水不漏。第十八集团军被苏联红军第四十二集团军狙击住,停在了列宁格勒市区南方二十九公里远的位置上。
中午十分,德军开始了新的攻击。上午十一时正,在通向普耳科沃高地外围苏军阵地的一些要道上和苏军仍然控制的普耳科沃高地的~~南坡,隆隆地响起了炮弹的爆裂声。大约有几十颗炸弹同时落到了高地上面。德军的火炮开始了、
费久宁斯基少将的指挥所设在普耳科沃主高地的坑道里面。工兵们在普耳科沃高地中挖出了一条隧道给集团军司令员、参谋长和集团军通信枢纽站当作掩蔽部。隧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通向高地的山麓,而另一个出口则可以通过它沿着几条堑场到山上去,到天文台的废墟去,也可以到火炮发射阵地去。
德军进攻前炮击一开始,费久宁斯基由于朱可夫曾经命令他亲自上报德军的任何动向,就立刻向司令员报告了敌人已对普耳科沃高地的山岭发起炮击和轰炸的情况。
“注意右翼!”朱可夫提醒说。他在最近几个小时内已经不止一次向费久宁斯基反复提到过这一点。
费久宁斯基不管猛烈的炮击,还是上了坡,走进观察所,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普耳科沃山脊的南坡与西坡。他回到指挥所后又跟朱可夫通了电话,向他报告:敌人在继续炮击高地,而且按照传来的发动机的轰响声判断,敌人同过去一样,还是把坦克集中在那个地段——显然。他们又企图对高地进行正面冲击。
朱可夫只管听他说,不去打断他,直到费久宁斯基报告完毕才说:“可能你是对的。但还是要注意右翼。”
炮击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后突然停止了,同开始时一样突然。在德军那边飞起了一红一白两颗信号弹,接着,趴在掩蔽部里地穿灰绿色军服的士兵立刻一跃而起,向高地发起了冲锋。
现在,再也没有怀疑余地了:敌人——这已经不止一次了!——企图从南面冲击普耳科沃高地。而不是象朱可夫所推测的迂回过去。
费久宁斯基终于确信了这一点。就轻松地吐了一口气。苏军由于控制了制高点而掌握了全部优势。猛烈地抵抗德军的正面进攻。再说,在过去一星期来的战斗中,不仅有野战炮而且有远射程的海军大炮对敌军后方和前沿进行轰击,这次试射效果很好。费久宁斯基在他的指挥所里看出,一切事情都按照他预定的计划进行着:七个炮兵营地拦阻射击敌人重新趴在地上。接着,重炮又开了火。把正在进攻地德军散兵线同他们地后方隔离开来。
不但费久宁斯基少将,连冲击高地的那个德军第一步兵师的师长马克思.少将也不知道;他们的部队目前所进行的战斗并不是决定性而是辅助性的,不论冯特都不把它当一回事。迂回高地的应该是另一个兵团——突击坦克集群。这一支部队利用俄国人地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冲击高地的部队那里的时机,却在芬斯克一科依罗伏的小树林地区占领了出发阵地。
莱因哈特对进攻高地的这一个师所发的命令是极其明确、简短的:占领高地,把防守高地的军队分割开来,压制部署在列宁格勒市区南部要冲地带地苏军地抵抗。
当敌人的进攻散兵线陷入两面炮火夹击中时,马克思地决定:只有向前冲,跟苏军士兵肉搏。才能挽救他那被夹在炮火铁钳中的部队。免得遭到歼灭。他指示参谋长立即向各团团长下达命令,要他们发动新地进攻,但是苏军却抢在他的前面。当几个炮兵营的炮火迫使德军趴下时。苏罗甫采夫命令各连进行反攻。
这时帕斯图霍夫正待在戈烈洛夫少尉的指挥所里。戈烈洛夫听完了命令,镇静地说:“那有什么,这么说,我就动手啦。”
接着,他一把抓起放在掩体底部的冲锋枪,跳上了胸墙。帕斯图霍夫本想阻止他,想提醒他只有排长才能亲自率领战士冲锋,却又下不了决心:经过天文台上那次谈话后,他在这位不平凡的少尉前面就显得有点胆怯了。
戈烈洛夫弯着腰一直跑到他的连队战士们趴着的地方,一下子跳过战壕,回过头来对战士们发出了突然响亮起来、变得年轻的喊声:“三连,为了祖国,为了斯大林,前一进!”帕斯图霍夫明白,在子弹呼啸和迫击炮弹爆炸之下站起来是多么艰难;他也明白,最初几秒钟是决定性的,战士们要么在责任感和他们连长的意志驱使下,鼓起勇气站出来面对死亡,要么继续留在掩蔽部里。
帕斯图霍夫很高兴地看到,几十个战士从战壕里跳了出来。他了戈烈洛夫,向前冲去。似乎,枪炮声、爆炸声、皮靴践踏声以及崇高的号召和发自内心的咒骂合在一起的呼喊声,竟达到了地动山摇的程度…
直到那时候,帕斯图霍夫才发现他自己也在向前奔跑,一面挥舞着缴获的巴拉贝伦枪,并且赶过一边跑一边射击的战士们,向可以看到德国人灰绿色身影的地方冲去。
苏罗甫采夫的观察所和团指挥所之间的电话线不知道已经打断了多少次。来往于营指挥所与各连连长之间的通信兵,已经在山坡上牺牲了好几个,营观察所所在地的天文台的墙壁,也已被轰成了一大片瓦砾堆,可是战斗仍旧继续下去。在这一场激烈的战斗中,似乎既不是连长们下达的命令,也不是从操典和教范中汲取来的军事知识,而是一种什么别的东西在主宰着人们。苏罗甫采夫早就离开了自己的观察所,他也参加了战斗的队列,试图依靠通信兵的帮助给各连连长下达指示。战士们已经冲入德军第一道防线的战壕,正在跟敌兵拚刺刀,现在已经听不到口号和号召声了。只有最可怕的咒骂声在空中震荡,而空气也由于机枪管和迫击炮筒的热气、由于坦克和装甲运输车的起火燃烧、由于几百个人的满腔怒火而变得灼热了,就象沙漠里的空气一般…直到侥幸活命的德国兵退到第二道防线的战场里,帕斯图霍夫才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仍旧紧握着手枪,尽管子弹早已打光了。耳朵里正在嗡嗡作响,眼睛也被灰尘迷住了。
帕斯图霍夫不知道目前苏罗甫采夫和连长们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全营的损失如何。他确实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敌人已经被击退了,至少在他们这个阵地是这样。
帕斯图霍夫几乎连腰也不弯地走去,戴着滑到后脑勺上的钢盔和汗湿的衬帽,穿着撕破的军上衣,紧握着已经没有用处的巴拉贝伦枪,毫不考虑流弹或者炮弹片可能会打中他。
突然,他看见一阵烟雾笼罩住普耳科沃高地。这是一种污黄的奇特的烟雾。这烟雾在洼地上空弥漫开来,慢慢地遮没了高地。
自从第四十二集团军司令员费久宁斯基向朱可夫报告德军在普耳科沃高地地区开始进攻前炮击以来,方面军司令员就没有离开过电话机。
过了二十分钟,日丹诺夫进来看他。
“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日丹诺夫说。“您当然知道德军又在向普耳科沃高地打?炮吧?”
“是的。”
“第四十二集团军要求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把喀琅施塔得的炮火集中到高地的要冲地带去。朱可夫点了点头。
“但是舰队方面这样回答他们,”日丹诺夫接着说。“说是您曾经下令,要所有炮班都集中向芬斯克--科依罗伏区开火。总而言之,水兵们都肯定说,上级正是命令他们对这个区做好瞄准准备,对别的目标就暂时不加射击。”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向您告状,”朱可夫阴沉着脸说。“可是一切正象您刚才所说的那样。喀琅施塔得出现了困难的局面,德国人在轰炸军舰;特里布茨报告,参加空袭的德机多达二百七十架。在这种条件下,我能够给水兵们下达的唯一任务——首先是要求确保对芬斯克-科依罗伏区的密集炮击。请注意另一点:喀琅施塔得重炮弹药的贮存量也不是没有限制的。”朱可夫正靠桌子坐着,日丹诺夫就在桌子旁边的一把皮圈手椅上坐了下来,用手指敲着那实心的扶手。
“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您还是坚持您以前的设想吗?”他问。
“是的,”朱可夫生硬地回答。“而且现在已经不用等待多久了。最近的将来就会见分晓。”
“但是,列宁格勒的命运在最近的将来也快要决定了。”日丹诺夫轻声说。
“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不会离开列宁格勒。如果打死了,也就无法离开了。”朱可夫愤慨地冷笑说。
冯·屈希勒尔元帅不得不要求向东北方向进攻的第三装甲集团军前来援救,所以霍特大将分出了一个装甲军的兵力帮助第十八集团军进攻,几个小时之后,十八集团军成功的突破了苏联部队的防守。列宁格勒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第十八集团军士兵们的面前,在他们的正面,是列宁格勒市区的莫斯科凯旋门广场。
在列宁广场指挥部中的朱可夫,甚至已经能看见涅瓦河南边的浓浓硝烟,现在,朱可夫不但消灭不了早已经占据了基洛夫群岛的德国武装党卫军的部队,甚至连列宁格勒都保不住了。局势的糜烂已经非个人能力所挽救,就算是朱可夫也不能。但是临行前向斯大林的保证却仍然在耳畔盘旋,不到最后时候,朱可夫不是轻言放弃的人,走到电话边,朱可夫拿起电话冷然说道,;“调集预备役第十师前往莫斯科大街防守,重点防御莫斯科凯旋门广场!”放下电话,朱可夫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这已经是列宁格勒市区最后一支部队了,如果在失败,朱可夫就算是有通天的能力也不能改变列宁格勒失手的命运了。
同时,为了防止基洛夫群岛上面的武装党卫军冲出来,朱可夫命令内卫部队将基洛夫群岛和列宁格勒市区连接的桥梁炸断,这座被两个师的武装党卫军士兵保护了半个月的桥梁,现在终于被炸断了,是被一只认为自己能够消灭困守德军的朱可夫炸断的。
第五十六装甲军到达列宁格勒西南方的波罗地火车站和华沙火车站,这里也成了德国和苏联部队双方争夺最激烈的地方,坦克和重炮在这里起不到作用,手榴弹和步枪却成了双方士兵的神兵利器,双方狙击手在火车站你来我往的对射,反应微微慢了一点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手榴弹连番的爆炸中,第五十六装甲师的士兵渐渐开始向火车站逼近。
华沙站的苏联士兵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将华沙站炸毁破坏了这个火车站,避免保存完好的火车站落到第五十六装甲军的手里。霍特大将的第三装甲集团军沿着奥布雷夫大街急速驶进,他们的目标则是列宁格勒的东南火车站,这里的铁路通往莫斯科,控制火车站将切断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之间的联系。
在正南面,西南的第五十六装甲军和第十八集团军以及第三装甲集团军几乎齐头并进,已经深入列宁格勒市区四分之一的位置,这个时候谁都想不到,朱可夫正在酝酿反击,三路进攻部队中,正中央的第十八集团军人多势众,霍特大将的第三装甲集团军则装备精良,而且沿着涅瓦河的奥布雷夫大街并不利于防守。所以朱可夫把眼光放在了夺取了华沙站和波罗地站的第五十六装甲军,因为从目前来看,两个火车站因为波罗的海三国和波兰都已经失陷,所以地位不怎么重要,朱可夫相信,勒布元帅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把突破口放在那里,事实上朱可夫的想法是对的,勒布元帅不但没想到朱可夫会反击,他现在甚至认为三天之内列宁格勒就会被攻占,这不能说勒布元帅狂妄自大,因为现在很多人都这么想。
在十月一号的晚上,朱可夫命令第四十二集团军死死盯住德国第十八集团军和第三装甲集团军,然后秘密从北线防守芬兰军队的阵地上抽调兵力,调集第二十三集团军从皮斯卡廖夫大街南下进攻第五十六装甲军,第五十六装甲军在一个白天的战斗中已经十分疲惫,再者夺取了两个火车站的成功已经让他们放松警惕了,十月二日凌晨两点,这是人在一天中最困倦的时候,也是很多偷袭战的首选时间。不过一直以来都偷袭别人的德国军队,今天晚上则成了被偷袭的对象。
两点刚过,上千门火炮带着风声飞向火车站,一时间驻守在火车站的德国士兵死伤惨重,第二十三集团军立刻进攻,仅仅一个小时就夺回了华沙站,虽然已经成了一片瓦砾,但是仍然证明了这次偷袭的成功性。刚刚夺回了火车站的第二十三集团军立刻马不停蹄的进攻波罗地站,已经处于混乱中的第五十六装甲军不得不继续后退。
一时间,第五十六装甲军告急的电报雪花般的飞向各处,冯·屈希勒尔的第十八集团军、霍特大将的第三装甲集团军,还有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塔林,甚至在熟睡中的勒布元帅被叫醒,可见朱可夫对整个列宁格勒战局造成的震动。
“第五十六装甲军退到了哪里?”勒布元帅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几乎已经退到了城外,苏联的反击兵力十分巨大,我们明显准备不足!”参谋小心的解释道。
“这不是理由!”说话间,勒布元帅已经到达了地图前面,看了一下态势之后,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个L型,如果第五十六装甲军被击溃,在他们右边的第十八集团军和第三装甲集团军的侧翼就会暴露,到时候苏联红军只要向右突进,进入列宁格勒市区的部队就危险了。
“不对啊!击溃第五十六装甲军需要大量兵力,朱可夫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部队?”勒布元帅疑惑的问道,;“难道东部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从那条狭窄的通道进入了列宁格勒!”参谋摇摇头,否决了勒布元帅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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