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像一个被摔碎的零件,身体都散架了,脚骨移了位,剧烈的痛让她根本站不起来。她想起这一个月,她在接受治疗的时候,痛得就像拿针在穿骨头。
“放开她——”
一只手扣在保镖的肩上,下一秒过肩摔,保镖轰然倒地。
凌燃骨骼纤细,看起来斯斯文文,力量却很惊人。
他弯腰扶起黎七羽:“怎么样?还好吗?”
黎七羽手里攥着怀表,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臂弯上,吃力地笑了笑:“命贱了,怎么折腾都死不了的,放心呐。”
凌燃身后跟着来了北堂家族的保镖,跟薄夜渊的保镖打斗起来。
“好像又骨折了,”黎七羽轻笑,她现在脆弱不堪,剧烈动作很容易让骨头移位,就像是被拼凑起来的木偶,随时都可能折回原型,“抱歉啊。”
凌燃将她打横抱起在怀:“你受伤了,薄家的人干的?”
黎七羽微抿了唇,听到薄夜渊的名字心如刀割:“其实你大可不必管我。”
“枫不在的阶段,我会代替他保护你。”
“为什么?”
“你受伤了,他比你更痛。”
黎七羽怅然,怎么会呢?北堂枫突然就那么爱她了,哪里来的深情她怎么从来都看不出来?她哪一点值得被爱,她是不信的。就像从来不信薄夜渊爱她,是骨子里的自卑和缺乏安全感,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爱吗?
她不是不信别人,是不信自己……也有被爱的权利。
电梯抵达三楼,凌燃抱着她走出去,长长走廊,尊享病房门口站着个男人,手里燃着雪茄,一身商务西装干练沉稳正在打电话,雷克守在他身旁,汇报着什么。然后,这对主仆同时看到黎七羽。
呵,孽缘。老天果然是要让黎七羽无限悲惨才可以。
她闭着眼,不想再看见他,颤抖的睫毛都在疼痛……
雷克难以置信道:“黎小姐还真是到哪儿都不缺男人,连北堂少爷身边的大总管都拿下了。”
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销声匿迹,突然出现又换了个,长得斯文柔弱了些,不如少爷和北堂枫,可也是个清秀的帅哥。这黎七羽换口味了啊,喜欢稚嫩小鲜肉了,还是少爷这样健壮英气的有男人味多了。
黎七羽听到雷克瞟到耳朵里的话,心如死灰……
凌燃本是豪门少爷,跟北堂枫一起长大,自愿委身任职总管。是北堂枫最信赖得过的左膀右臂。
雷克知道男人的占有欲,就像黎七羽受伤的时候,他断手断脚也不敢抱少爷的女人。
他相信北堂枫也还没大度到这个地步……
“凌少,少奶奶。”站在门口的北堂保镖恭敬开门。
北堂枫特护病房就在叶之璐居住的对面——
当初北堂家族和薄家会一起参股这个医院贵宾大楼的时候,据说两家关系极好,北堂老爷和薄老爷亲如兄弟。
后来两家决裂,但因渊源太深,变成了最恨的“亲人”,最亲的“仇人”。
薄夜渊,以后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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