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竟然敢在我丞相府撒野?”孔淑见并不是静荷下手,只是一个陌生男人,不由恶狠狠的道,说罢,她朝刚刚赶过来的孔封招招手道:“管家,把他给我绑了,敢在我丞相府撒野,获得不耐烦了吗?”
孔淑虽然被君卿华移交给雪豹,但她却并没有见过雪豹的面,雪豹在京师忙的不可开交,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通过他来传达,根本就没空去亲自看管孔淑,因此,孔淑在囚车里被送来送去,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她不知道,管家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帝皇后不在帝京的这段时间,所有的皇帝命令都是雪豹传达的,就连大臣们上书的折子,也都是经由雪豹的手,传给皇帝,再由他送回来的,因此,作为老丞相的左膀右臂的孔封,怎么能不认识雪豹,这位的份量,可是连丞相自己都不敢比的。
“二小姐,这是皇上的人,您说话客气点!”孔封面色有些难堪,他不敢对二小姐怎么样,只是这二小姐今日着实有点不成体统。
二小姐见孔封面色不善,立刻,大吼一声,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像是泼皮无赖一般,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啊,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随便来个人都能到我家来欺负我,呜呜呜,苍天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孔封的脸已经黑了,他之前将二小姐送回她的院子,便急急忙忙的想要赶过来侍候在娘娘身边,却没想到,前厅来人,他要前去处理,便耽搁了,刚刚处理完前厅的事情,急匆匆跑过来,却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只恨,刚刚怎么没有把二小姐锁起来,她再这么闹下去,会没命的。
虽然二小姐的做法让他觉得很丢脸,对不起丞相府孔圣人家的门楣,可是,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打心眼里是喜欢这个小姐,不忍心她受伤,可是如此挑衅当朝皇后,如此以下犯上,若是寻常人家,或许早就诛九族了,更何况,先前一次冒犯,娘娘大度并没有与她计较,她反而嚣张起来了。
静荷身旁的雪豹眉头几乎皱起一个川字,他强压这怒气,不去理会那哭闹的二小姐,而是朝静荷拱拱手,恭敬问道:“听闻娘娘您撤了这里的暗卫,是有什么不妥吗?”
静荷摇摇头道:“是的,我的人经常驻守一品大员家眷内院,确实有些不妥,好在翠夫人现在已经顺利生产,也不用担心什么,因此,就撤了,你继续给他们安排任务便好!”
雪豹点点头,恍然道:“原来竟是如此!属下明白了,这……”他目光转移,看向孔淑,略显迟疑道:“孔淑此人,狡诈善变,留在这里,怕有不妥!”
“嗯,本宫知道!”静荷点点头,略略沉思。
正在此时,兰苑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影,众人看去,却见正是丞相。
院中姨娘丫鬟等人看到丞相,连忙行礼:“老爷!”
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孔淑,嚎叫的更加撕心裂肺了,哭的那叫一个假模假式啊,旁边孔封也不敢教训,尴尬的站着,走到丞相身旁,附耳说了经过。
丞相眉心跳动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阶上的静荷,又看看泼妇般大哭不止的孔淑,长叹一声,朝孔封摆摆手道:“如此模样,成何体统,将她压回柴房!”
静荷挑了挑眉,看着丞相,笑道:“父亲,这样处理是不行的!”
丞相见静荷说话,拱了拱手,并没有跪拜,只是行了个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静荷虚应一礼,慢慢朝门口走去。
“不知娘娘有何建议?”丞相问道。
静荷看向旁边的雪豹,问道:“雪豹,你在帝京时间最长,擅长刑律与规矩,不妨说说,该如何处置?”静荷将问题抛给了他,并朝他递去一个眼神。
雪豹了然,而后笑道:“以下犯上多次者,杀无赦!”说罢,雪豹看着目光陡然瞪大,嘴唇嗫嚅想要说什么的丞相,温和一笑道:“丞相您说是不是,您是一朝宰相,更该以身作则,如此目无尊上,毫无尊卑,且不守规矩之人,是否该杀?”
“淑儿年幼无知,一时做错了事,还请娘娘宽宥!”丞相脸上闪过一丝心痛,而后目光灼灼的看着静荷,满眼尽是期盼。
静荷没有说话。
一旁雪豹笑道:“年幼无知?令爱以下犯上,多次不止,并非年幼无知,丞相,一味包庇自己的女儿,这可不是贤明在外的丞相啊!”雪豹的笑容有些轻蔑,丞相府发生的事情,自然有他的眼线看到,因此,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本就关注皇后的他,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丞相哑口无言,孔淑停止了哭声,却丝毫没有畏惧的站起身来,直视静荷,冷哼一声,她眼角还挂着没有擦干的泪痕,手指指着静荷,冷笑道:“哼,心狠手辣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想杀,真是狠毒,就算你是皇后,也改变不了你是恶毒女人,仗势欺人,卑鄙无耻,害死我娘亲,你就该千刀万剐,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震惊骇然,他们张大了嘴巴,看着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孔淑,一时间脑子都不会转了,就连丞相本人,脑中都为之一空。
“放肆!”突然,一个威严肃然的苍老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严肃,夹杂着浓浓的责备与杀意。
众人被这声音惊醒,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却见是老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老夫人拄着拐杖,缓慢行来,众人不由又上前见礼,丞相更是小心翼翼地过去迎接。
“母亲,您怎么来了?”丞相上前问道。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嚣张的孔淑,孔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令老夫人老大不悦,“我怎么来了,老身若不来,怎么看到你是这么娇惯女儿的!哼!”
说着,她朝孔淑又看了一眼,朝管家道:“如此辱没家风,且不检点的女儿,不配当圣人之后,管家,带下去,自尽守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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