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前脚回到沉香轩。
后脚李总管就差人送了五千两银票来。
看着手中银票,杏儿叹道,“一个荷包居然值五千两,还好我扔了,姑娘又捡了起来,不然就损失大了。”
“值钱的不是荷包,是镇国公府的脸面,”苏锦喝茶道。
“那些人是南漳郡主派来算计姑娘的,姑娘为何不戳破她呢?”杏儿懵懂道。
在她眼里,只要敢伤害她家姑娘的,不管是谁,通通都不能放过。
苏锦把茶盏放下,道,“抖出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死一个替死鬼丫鬟而已,根本就伤不了她分毫。”
丫鬟往赵妈妈身后躲。
而赵妈妈脸色惨白。
明显这荷包是丫鬟绣了送给赵妈妈的。
是赵妈妈找人打劫她的。
把荷包抖出来,死的肯定是那个无辜丫鬟,虽然她也不一定就无辜,但至少这件事与她无关。
放过一个无辜丫鬟,改要五千两的封口费,绝对能把南漳郡主气个半死。
苏锦心情愉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眸中仿佛有流星划过,灿灿生辉。
谢景宸看愣了神。
回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了所有事。
最叫他吃惊的还是苏锦处理这件事的方式。
绝口不提荷包的事,只找公中要五千两。
能摆平这事,而不用自己掏钱。
南漳郡主肯定爽快的就应下了。
但这事与公中无关,没道理南漳郡主惹事,公中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二太太和三太太一定会沆瀣一气,逼南漳郡主把公中的账补上。
她达成目的,还无形中把二太太和三太太拉到了她一边,替她来打压南漳郡主。
这般聪慧,令人惊叹。
苏锦拿糕点吃,眸光淡扫间,正好和谢景宸眸光撞上。
四目相对。
苏锦眨眨眼。
谢景宸默默的把眸光挪开。
屋外,跑进来一丫鬟,气喘吁吁道,“大少爷,不好了,大老爷在边关出事了。”
谢景宸脸色一变,猛然起身,“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摇头,“奴婢只知道这么多,宫里来了位小公公,直接去了栖鹤堂。”
谢景宸抬脚就走。
苏锦把糕点塞嘴里,随手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也跟着起了身。
谢景宸步子大,苏锦穿着裙裳不好跑,被甩在后面。
正堂内,气氛沉闷。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正拿帕子擦拭眼泪。
南漳郡主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谢景宸一脸担忧。
苏锦望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谢景宸没说话。
苏锦又望向一旁的小丫鬟。
小丫鬟上前一步,小声道,“大老爷为了救国公爷,被敌人的箭射伤,中毒昏迷不醒,信送出军营的时候,已经昏睡三天了。”
“我知道了,”苏锦道。
小丫鬟退回去。
苏锦看向杏儿。
杏儿也望着她,还抬手擦了下嘴角,怕有糕点渣子沾上面。
苏锦,“……。”
这丫鬟。
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呢,现在正是她们落井下石的大好时机啊。
杏儿反应过来,道,“姑娘,大佛寺的签真灵,老夫人刚抽到下下签,国公府就出事了。”
苏锦还没接话,那边谢锦瑜气道,“大家都在伤心,你们还幸灾乐祸!”
苏锦望着她,道,“丫鬟是在提醒我,大佛寺的签灵验。”
“灵验又能怎么样?!”谢锦瑜眸光喷火。
“担心过头了不是,这签灵验,这解签自然也灵了,”苏锦道。
至于怎么解签的,就不用她重复了吧?
南漳郡主咬的后槽牙都松动了。
大家都想起来,大佛寺的解签僧人说国公府谁出事了,就让枕边人去佛堂祈福七天,之后每日抄佛经七七四十九篇,直到平安无事为止。
老夫人望向南漳郡主,催道,“你快去佛堂给大老爷诵经祈福。”
南漳郡主能怎么办?
坑是她自己挖的,她不填也不行了。
南漳郡主气的不轻,从椅子上起来,又跌了回去。
旁人不知她是气的,只当她是太担忧了,二太太劝道,“大嫂别太担心了,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大佛寺的签那么灵验,咱们照办,大哥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这话听在旁人耳朵里是劝慰。
可听在南漳郡主耳朵里那是撒盐,在笑她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妈妈过来扶南漳郡主,被南漳郡主一把拂开了。
赵妈妈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万无一失的计谋,为什么碰到大少奶奶,总是会出纰漏。
这要随便换一个人,早在郡主手里死几个来回了。
谢锦瑜扶南漳郡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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