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如何隐瞒她的病情。
包括如何为她稳住胎儿,禁止用药,包括最后她就要死了的时候,如何帮她离开皇宫。
她要求将自己火化,骨灰抛向河中。
可谁来做这件事,是最有资格的?
也只有耶律梓韩。
皇上的能力,他无法预估,这件事情,只要他想知道,肯定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把这个决定,交给皇上自己做。
耶律梓韩慢悠悠地走进扁济世,深眸神色复杂,冷冷嗤笑。
“几日不见,扁太医倒是会开起玩笑来了。”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他忽地低低一笑,笑声停止的那一刻,他有力的脚,也同一时间,朝着扁济世身上,招呼过去。
扁济世闷哼一身,摔在一旁,这一脚之重,扁济世嘴角流出血丝。
手中仍旧死死的保护着锦盒,倔强的说:
“嘉妃娘娘希望自己的骨灰,能抛向大海,求皇上成全,皇上要杀要剐,济世无怨无悔。”
耶律梓韩吃力地蹲下身。
“要杀要剐?你够资格吗?”
一句话,把扁济世堵得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他抓起他的衣领,一用力,扁济世像个皮球般,再次被抛向墙壁,沿着墙壁慢慢滑落。
耶律梓韩还是不过瘾,握紧了拳头,每一下都是用力的,在他身上招呼,直到扁济世鼻青脸肿。
无力的贴着墙壁,耶律梓韩的拳头紧握,扁济世感觉下一秒,他的脸就会跟他的姓一样——扁了。
耶律梓韩大叫一声,拳头用尽了全力打出,只是没有打在扁济世的脸上,打在了扁济世身后的墙壁上。
那种以为,必死无疑后的劫后余生,扁济世的一颗心,从狂跳到平静,整个身体慢慢虚脱,慢慢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
郭青云从来都没有,看到皇上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上次平妃害嘉妃娘娘难产,他还尚有分寸。
而眼下的耶律梓韩,就像是一头受伤,疼痛到失去理智的猛兽,谁靠近,谁死无全尸!
郭青云好不容易,才有几天好日子过,自然躲得远远的。
耶律梓韩慢慢地往下腰,血肉模糊的手,拿起了那个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檀木锦盒。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锦盒,他却觉得比拖着整个崎允国还要重,还要重!!
掀开檀木锦盒,里面用陶瓷盒子,装着一堆的白色粉末。
是她吗?
是那个前几天,还在跟她倔强呕气离开的小女人吗?
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他以为她想要的,他都可以不问缘由的给她。
却从来没有想到,她的逃离只是为了自己的不用伤心。
彼此深爱的两个人,都只懂得用自己认为的爱的方式去爱对方。
然而,在什么都失去之后,才发现,那样不能交合的爱,又岂能算爱?
她真的就走了?
那无忧怎么办,他怎么办?
这个女人怎么就可以这么狠心?
每一次都是这么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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