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再不肯多说,亲眼看着云涯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内,夜色深冷,凉风沾染了眉梢鬓角,轻垂下眸光,显得有几分黯然。
云涯回来的晚,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前脚刚回到房间,后脚翠翠就跟进来了。
“小姐,你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快担心死了。”翠翠一脸担忧的说道。
“有点事耽误了。”云涯淡淡说道,忽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一直在等我吗?”
那双眼睛清澈的仿佛能照透世间一切丑恶,翠翠忽然不敢再看,慌忙移开目光。
“那当然,小姐一个女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啊。”
云涯勾唇笑了笑,“也是,阿弦姑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逼着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提到姜锦弦,翠翠叹了口气:“可不是,阿弦小姐这辈子算是毁了,我听说那何少爷荒淫无道,原先林家大小姐被他侮辱了之后第二天就上门去求娶,谁知那林小姐宁死不屈,林家就把林小姐赶出了家门,之后何少爷就反悔了,再也没提过娶林小姐,可怜林小姐好好一个姑娘,如今流落街头,好不凄惨,不过好在阿弦小姐是比林小姐幸运的,她有如此关怀她的家人,还有小姐肯为她担心,以后一定会比林小姐幸福的。”
“嗯,阿弦姑姑是个有福气的。”不过这福气在遇上她之后全都见了鬼。
“小姐,你也是个有福气的,以后会比阿弦小姐更幸福的。”翠翠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云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翠翠走了两步,忽然说道:“我给小姐准备的莲子粥还在锅里温着,小姐喝点再睡吧。”
云涯眼底机不可察的掠过一抹寒意,面上却笑道:“不说我都忘了,感觉已经习惯了似得,不喝点就睡不着觉。”
翠翠低垂的眼底一抹光飞快划过,露出一个清新的笑容:“只要小姐喜欢,我以后天天都做给小姐吃。”
几分钟后,翠翠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走了进来。
云涯端起来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翠翠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翠翠愣了愣,没想到云涯会突然问她家里的事:“我是老大,底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云涯叹了口气:“那日子一定过的很幸苦。”
云涯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给她:“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这里边是一万块钱,你先拿去应急吧。”
翠翠受宠若惊,赶忙推辞道:“这我不能要。”
云涯塞到她手里:“因为我让你在这家里受了不少委屈,你就拿着吧,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
翠翠只觉得这张卡非常烫手,可看到云涯嗔怪的目光,沉默的接了过来:“谢谢小姐。”
“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说谢谢不是见外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翠翠垂着脑袋,“小姐,你对我真好。”
“傻瓜,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如果对我不好,对不起了,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垂着脑袋的翠翠没有看到眼前人眼底深深的讥讽和寒意。
翠翠离开后,云涯起身将粥倒进马桶里。
洗过澡后,她打开电脑,和渺渺例行视频时间。
“渺渺,你怎么瘦了?”云涯看着屏幕里少年俊美的面容,鼻子忽然就酸了。
从出生开始,他们一天也没有分离过,这是第一次,她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好想你……
云涯手指触在屏幕上,仿佛这样就能摸到他的脸。
渺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很是天真纯澈。
他打哑语,灵巧的手指飞快的翻飞。
——想涯涯想的!
云涯“噗嗤”一声就笑了。
——笑什么?
“笑你也油腔滑调的,跟谁学的?”
——也?难道有人对涯涯也这样说过?
云涯吐了吐舌头,好吧,渺渺太敏感了,总能从字里行间揪出她的错。
“你想多了。”
渺渺双眼直直的看着她,那种感觉,就好像渺渺就站在她面前,让云涯忽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云涯赶忙岔开了话题,问他最近有没有听教授的话,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做听力口语训练。
渺渺拼命点头,然后起身抱了个花盆回来,举到镜头前示意给云涯看。
——它发芽了,涯涯你看,它发芽了。
光秃秃的花盆里,一棵绿芽冒出了头来,虽然只是一丁点的绿光,却如无边无际的沙漠中唯一的绿洲,充满着顽强的生命力和光明的希望。
云涯捂着嘴:“它真的发芽了?”
渺渺笑的又兴奋又激动,拼命点着头。
“真好,这是有寓意的,证明渺渺的病是有希望治愈的。”
云涯心中忽然充满希望,看,这个世上是有奇迹发生的,而这个奇迹,将会落在渺渺身上。
这时,云涯耳尖的听到窗外的汽车鸣笛声。
云深回来了?
“渺渺,我要睡觉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要听教授和夫人的话,知道吗?”
国内这个时候是晚上十点多,而德国是下午三点多,她要睡觉了,而渺渺那里一天才过了一半。
渺渺依依不舍的挂断了视频。
云涯合上电脑。
楼下传来云深的说话声,看来今晚有应酬。
想起不久前秦渡打来的电话,云涯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秦叔开始行动了。
商业上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感兴趣,留给秦叔来解决,她相信秦叔这十年的韬光养晦。
姜锦瑟去香港拍广告还没回来。
今晚云深孤枕冷被,又是醉意熏熏,可真是好机会。
云涯拿出手机给艾伦发过去一条消息。
很快,黑漆漆的屏幕上蹦出来一个捧着花的动漫小人儿,神态可爱又生动,摇头晃脑把花献给云涯,云涯点了下捧花,霎时犹如天女散花般洋洋洒洒落满了屏幕,一个大大的OK出现在屏幕上方。
云涯忍不住勾唇,这个艾伦,弄出这么多新鲜玩意儿,就会讨女孩子欢心。
收了手机,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云深一连灌了两大杯凉水,李婶要去给云深做醒酒汤,云深摆摆手:“不用,你去休息吧。”
云深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等酒劲儿下去了点,这才往楼上走去。
三分钟前——
云涯敲响了姜锦弦的房间门,穿着卡通睡意的姜锦弦打开门,见是云涯,下意识皱了皱眉。
“阿弦姑姑,我有没有打扰到你睡觉?”云涯甜甜笑道。
姜锦弦勾唇笑了笑:“我在看书,还没睡,你找我什么事?”
云涯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咬了咬唇,垂下脑袋低声道:“我……我那个来了,可是我没提前准备,阿弦姑姑,你能不能借我两个?”
女孩子之间,有些话不用明说就懂。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姜锦弦转身进了房间。
很快,姜锦弦拿着一包七度空间卫生巾塞到云涯手里:“这一包你拿去用吧。”
云涯笑道:“阿弦姑姑你真好,解了我燃眉之急呢。”
她抬手将滑到侧脸的发丝拂到耳后,一缕香风不经意飘到鼻尖,令姜锦弦有些微醺,这时,云深从楼下走了上来,云涯扭头看了一眼。
“呀……爸爸喝醉酒了呢,姜阿姨不在家,看来没人照顾爸爸了。”话落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姜锦弦愣了愣,从门内探出头,便看到云深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
他的确是有些喝醉了,可走路还是稳稳当当的,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姜锦弦咬了咬唇,抬步朝他走去。
“哥哥,你喝酒了?”
云深看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姜锦弦犹豫了一下,跟在他后头。
云深伸手解着领带,结果不知怎么搞得,怎么都解不开,反而越来越紧。
“我帮你。”姜锦弦踮起脚尖,轻柔的给他解开领带。
云深垂眸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她有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灯光将她清秀的面容映照的越发柔和,肌肤白皙通透,几乎会反光,穿着一件宽大的卡通睡衣,显得身材越发纤瘦,莫名的让人感到怜惜。
尤其是女孩身上一阵阵飘来的香气,一时让云深有些迷醉。
头顶上灼热的目光让姜锦弦耳尖发热,头不由得垂的更低。
“好了,哥哥,你去床上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姜锦弦刚一转身,云深猛然攥住了她的手臂,那大掌仿佛滚烫的火舌,烫的姜锦弦心脏猛然狂跳了一下。
她转身,望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那双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翻搅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哥哥~。”她近乎痴迷的盯着他的脸,声音柔柔弱弱的,犹如小猫般,抓的人心底痒痒的。
云深晃了晃脑袋,猛然松开她的手臂,转过了身去。
姜锦弦眼底划过一抹失落,看着他高挺的背影,猛然扑过去从背后环抱着他。
“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今晚姐姐不在,就让我伺候你吧,只要这一晚,以后,我再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男人身体僵了僵。
她忽然退了一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睡衣、内衣、内裤,她赤条条的站在那里。
“哥哥~你看我一眼啊,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我更爱你的女人了,我什么都不奢求,只求你哪怕看我一眼……。”
那语气哀叹又可怜。
云深缓缓转身,女孩年轻饱满的身体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男人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呼吸有些微喘。
姜锦弦一步步朝他走去,在他身前蹲下,小手去解他的西裤皮带。
云深垂眸看了眼跪在那里显得很是乖巧温顺的女孩,脸颊却如同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他忽然伸手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姜锦弦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抬眸。
就是那样一双眼睛,清澈、无辜、惊慌失措……
云深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拦腰抱起,下一刻压着她倒在大床上,暧昧而火热的气息铺天盖地淹没了她的理智。
——
云涯洗了三遍澡才从卫生间走出来,整个人有些虚脱。
波姬的催情香水还真不是盖的,这香水波姬号称一滴迷倒硬汉,她就靠着这东西游走于男人间,且无往不胜。
她当初以备万一,从波姬那儿弄了一瓶,当时把波姬给心疼的,说是这种型号的香水市面上没有流通,她也是从一个朋友那儿弄的,结果就被云涯给顺走了一瓶。
这种香水只要是闻到的人,香味会在其身上停留六个小时,香味儿会逐渐扩散,也就是说会传染,并且效力很强,不动声色间挑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提升荷尔蒙,并加以放大,就算是清心寡欲的和尚,都别想逃过。
波姬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款香水,她觉得她本身就是对这款香水最好的诠释。
云涯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虽然她立刻洗了澡,可还是吸入了口腔,在身体内产生了化学反应。
这就叫害人终害己啊!
云涯叹息了一声,爬起来又去冲了个凉水澡,不过想到隔壁正在发生的事情,兴奋的哼起了歌。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涯终于睡了过去,不过前世今生,这是云涯做的第一个有颜色的梦。
“晏哥哥~。”云涯大喊一声猛然睁开了双眼。
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摸去。
确定自己什么事也没有,重重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的一个梦。
不过这个梦太真实了,竟然梦到了晏哥哥和她~云涯拍了拍自己的脸。
纪云涯,你在想什么呢?这是对晏哥哥的玷污,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你的。
掀开被子下床,云涯身体猛然晃了晃,有点虚脱。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铺天盖地洒落而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云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着太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洗漱之后,她走出了房间。
早餐桌上,云姝坐在主位上,右手边是姜锦弦,没有见到云深。
云涯目光在姜锦弦身上溜了一圈,气色极好,眉眼间带了一丝妩媚,那清秀的面容也显得越发娇艳了起来,跟一朵开的正盛的山茶花似的。
看来被云深滋润的不错啊。
云涯笑着和两人打招呼。
“奶奶,阿弦姑姑,早安。”
云姝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就跟没有看到她似的。
倒是姜锦弦,抬眸对她笑了一下:“早安。”
云涯打量了她一眼,状似不经意的说道:“阿弦姑姑今天气色真好,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我那未来姑父一定对阿弦姑姑很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姜锦弦脸色先是一红,继而一白,急剧变换,很是精彩。
云涯静静欣赏着。
云姝皱眉看了眼姜锦弦,姜锦弦猛然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垂头喝了口粥掩饰脸色的不自然。
云涯挑了挑眉,轻笑道:“是吗?”
姜锦弦没吃几口就走了,云姝给她新找了个学校,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
云姝搁下筷子,冷笑着瞥了眼云涯,扭着小蛮腰走了。
云涯看着云姝曼妙的背影,想起晏哥哥说过的话,云姝这女人真的蛮妖孽的,五六十的人,看那皮肤、那身材、那精神头,跟三十岁似得,她要是出一本美容秘籍,铁定脱销。
她最后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呢?
就像等着看她的笑话一样,已经笃定了她的下场……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有些牙痒痒啊。
云涯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家。
红色QQ被拿去检修,今天杜山开了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这辆车她在常叔那儿见过一次。
医院地下停车场,杜山扭头,将一个黑色小包递给云涯:“这是常哥让我交给你的。”
云涯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用透明袋子装起来的白色粉末,没有多少,大概也就15克左右。
云涯掂在手里,抬眸对杜山笑了笑:“辛苦了。”
随手就将之放进了包里。
杜山看的有些心惊肉跳的:“小姐……。”
云涯头也没回的走下车子,冷静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他耳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
再说了,谁知道她身上藏有这种东西,虽然一旦被查到,最起码是七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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