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星抬眸看了眼康齐,少年坐姿笔挺,容貌秀气,越看越舒服,晏星双手托腮,丝毫不避讳的盯着他,康齐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去寒山寺啊。”
“明天吧,晚上你先住我家。”
“啊……?住……住你家?”晏星吐了吐舌头,会不会发展的太快了?
“难道你要睡大街?”康齐瞥了她一眼。
“相比之下,还是睡你家吧。”
晏星仔细瞅了他一眼,康齐挑了挑眉。
“你……不会对我那什么吧?”赶紧抱住自己的胸。
康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掏出钱包,抽出身份证推到她面前:“你拿着。”
晏星拿起来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名字都对的上号,掏出手机对着身份证拍了张照片,用微信给云涯发送过去。
“看到了没,我给我好朋友发送过去了,你要是敢骗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很厉害的,说出来她的名字吓死你。”
康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你这身材?”语气颇为无语。
晏星小脸微红,故作气势的挺胸:“还没发育好呢。”
吃完面,两人离开面馆,康齐一直往前走,晏星小跑着跟在他后边:“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公交站牌。”
“我走的好累啊,要不我们打的吧。”
康齐扭头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露出单薄的肩膀:“上来吧,我背你。”
晏星犹豫了一下,扑到他背上,康齐缓缓起身,双手托着她的大腿,一步步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晏星趴在他肩头,目光所及之处,是少年如玉的侧颜,晏星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身上混杂了阳光和青草的皂角香味扑鼻而来,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热流,甜丝丝的。
他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迈出去的脚步都那么坚实有力,她忽然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下,远远的传出去。
晏星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康齐差点呼吸不过来,晏星赶紧松了松手臂,笑嘻嘻道:“你是第一个背我的男人,就算是我爸,连抱都没抱过我,更别提背我了……。”
“我从小就很想有个哥哥,虽然有两个堂哥,可他们从小不是和我一起长大,我很想跟他们亲近,但他们对我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晏星脸颊蹭着他的脖子,痒痒的,“咯咯”笑了起来。
康齐摇头笑了笑,迈着坚实的脚步一步步走远。
云涯见到晏星留下的信,心底也不是不担忧,大娘走之前把晏星托付给她,如果晏星出了什么事,她怎么给大娘交代?
现在这世道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多危险啊。
晏星的电话一直关机,云涯无奈,这丫头这么大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信里说是去找她二姐了,那就是去了姑苏,云涯让降香去查火车站信息,果然查到了晏星的行踪,联系当次火车的乘警,确保她安然无恙,云涯就放心了。
截至目前,晏星在姑苏的一举一动云涯都了若指掌,看到晏星发来的微信消息,是一个男孩的身份证信息。
看来就是在火车上救了晏星的那个男孩子,长得还不错,星儿那丫头不会春心萌动了吧。
到底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云涯不放心,让成昌联系当地几个兄弟暗中保护晏星,如果她没发生意外最好不要露面。
“小姐。”降香从门外快步走进来。
云涯将手机放回桌子上,抬眸看向来人。
“证据确凿,孟夫人和孟小姐将会面临刑罚,但孟先生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两天已经找了不少人,今天就会来找晏老先生了。”
“坐牢,那就太便宜她们了。”云涯勾唇冷笑,再怎么说孟晏两家还是姻亲,虽然是孟家有错在先,但她如果做的太绝恐会落人口实,云涯向来知道怎么做表面文章,她不介意大度一把。
要孟家恨毒了她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降香瞥了眼云涯,“小姐要怎么做?”
“来找太爷爷?那好啊,我恭迎他的大驾。”
——
荣居园松竹茂绿,杏花爬上墙头,在春风里开的娇艳灿烂。
云涯亲自服侍晏老爷子喝了药,见他睡着,脚步轻缓的退出房间,将房间门关好。
“纪小姐,您受累了。”晏福出现在云涯身后,沉声道。
晏家这么多子孙后辈,没有一个抵得上纪小姐这个还没过门的重孙媳妇,老爷子疼爱她也是有道理的。
“晏叔这话就见外了,太爷爷刚睡着,这一觉就要睡到晚上了,晚饭记得别让太爷爷吃太多……。”
晏福点头。
晏福将云涯送到荣居园门口,迎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气质儒雅,精明内敛在镜片后那双眼睛里。
“孟先生?”晏福恭敬的开口:“您是来找老爷子的吗?可不巧,老爷子刚喝了药睡下了。”
孟长生目光落在云涯身上,云涯没有错过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冰冷,笑靥如花,不见丝毫惊慌怯懦,“孟先生可是为了孟夫人和孟小姐而来?”
孟长生目如毒刺,云涯浅笑吟吟:“找我这个当事人就对了。”
“孟先生,这边请。”
孟长生盯了她好半晌,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云涯扭头看了眼晏福,笑道:“太爷爷身体不好,正需要静养,这等子小事就不要烦扰太爷爷了。”
晏福眸光微闪,恭敬的点头“纪小姐放心,我记着了。”
云涯这才转身离去。
“孟先生,先喝杯茶消消火气。”云涯熟练的洗茶,轻轻给孟长生的杯子里满上。
孟长生深吸口气,告诫自己要忍,冷声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她们?”
袅袅茶雾中,少女如玉的面容静美无双,含笑道:“孟先生这话错了,该是要我如何,你们才能放过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还没嫁进晏家大门就敢如此嚣张,你真当我拿你没法吗?”孟长生这话有些底气不足,孟家现在不行了,要不是有晏家这层姻亲关系,早被人踢下去了,现在单单一个纪云涯就能让他一筹莫展,可知他如今处境。
“哦?看来孟先生有办法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跑这一趟呢?”云涯抿了口茶,“那么孟先生,恕不远送。”
“你……。”孟长生指着她急剧喘息,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愤而甩袖离去。
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忽然转身走回来。
“纪小姐,我代她们母女俩给您赔罪,还希望您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
“孟先生,您又没做错事情,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孟长生在心底一遍遍告诫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还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君辞被我宠坏了,以后我一定对她严加管教,不会再让她找您麻烦。”
“孟先生为官清廉,为人称道,可多年来无法再进一步,想来是被家庭所拖累吧,我真是为孟先生可惜……。”话落遗憾的摇摇头。
孟长生心脏“咯噔”一跳,犹疑的看着对面的少女,那双笑吟吟的眼睛漆黑若宝石,幽深如古井,仿佛一轮漩涡般把人的心神瞬间吸引进去。
这句话是一个警告。
都是聪明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纤长的玉指把玩着瓷杯,“晏叔叔马上就要回国了,大娘如今自顾不暇,你觉得、晏叔叔会向着谁?”
话落斜瞥而去。
孟长生双拳紧握,牙根紧咬,半晌,几个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人走茶凉,云涯将茶水倒进水槽里,勾唇冷笑。
孟君辞和孟夫人从警局出来,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看到孟长生的车子,孟夫人立刻扑过去,“长生……这次你一定要给我和阿辞报仇啊,我们都是被……。”
“闭嘴。”孟长生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孟夫人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好可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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