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笑眯眯道:“讨论晏哥哥你到底行不行的问题。”
我艹、够大胆,张华生朝云涯偷偷竖起大拇指,男人最忌讳被质疑这方面的问题了,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嗯?”晏颂危险的挑起眉,尾音撩人。
“行……不行?”三个字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云涯浅笑吟吟,“我就说嘛,怎么可以质疑晏哥哥呢,是师父说的,但是晏哥哥我相信你的。”云涯拍了拍他的肩膀,换来晏颂夹杂着杀气的眸光。
云涯小心肝猛然颤了颤,但是为了自己的终生大计,硬着头皮笑道:“晏哥哥,你说是不是?”
晏颂幽深的目光盯着云涯的脸,云涯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底行不行,你可以试试。”
云涯挑了挑眉,“说话算话。”
张华生猛然咳嗽了一声,那啥,他还喘着气儿呢……
“行吧,你们悠这点儿,别太过火了,师父就不当电灯泡了。”话落一溜烟就跑了。
云涯闷笑了一声,盯着晏颂深幽的视线,“我跟师父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玩笑?”晏颂淡淡反问了一声,长臂一揽,云涯就落到了他怀里,云涯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笑嘻嘻的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吞咽了一口唾沫。
“晏哥哥,其实我……。”
话还没说话,就被男人浓烈的气息撰取了全部心神。
好吧,小心眼的男人惹不得。
——
风停了,雨住了,太阳出来了。
雨过天晴后,一切总是格外的清新美丽。
一早,劳德就要走了,子鱼管家来请她去送送,云涯应了下来,子鱼管家以为凭公主的脾气,昨天受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有的闹腾,哪知公主不哭不闹,颇有股认命的样子。
但愿公主是真的想通了。
渡口,海风比较大,头纱被风吹的迎风飞舞,为那妙柔的身姿平添几分飘渺。
劳德一身笔挺军装站在渡口,看到云涯走来,眸光机不可察的缩了缩。
“一路顺风。”
劳德点点头:“回去之后我会向父亲禀明,等我来娶你。”
声音掷地有声。
站在云涯身后的子鱼闻言勾了勾嘴角。
转身,一步步走向甲板,高大的身影在蓝天大海的背景板下显得格外高大挺拔。
船渐渐消失在海面上,直到变为一个小黑点。
“风太大了,公主回去吧。”子鱼管家低声开口。
云涯拢了拢头纱,转身往回走。
甘薇儿一拳狠狠的砸向树桩子上,眼底恨恨,可恶,果然被这个贱人捡了漏子,她机关算尽,最后却便宜了这个女人吗?
劳德少爷走之前还说会回来娶她,凭她也配?
甘薇儿气的抓心挠肺的难受,恨不得扑过去把那个女人撕成碎片。
深吸口气,她脸上的戾气尽数褪去,重新恢复甜美可爱的笑容,还没有盖棺定论,我们走着瞧。
“甘薇儿?”云涯眉头微蹙,很快松开,笑道:“请进来吧。”
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的少女随后走了进来,清纯姣美,甜美乖巧。
“公主,我不请自来了,您不会嫌我烦吧?”少女笑嘻嘻的说道,那一脸纯真的模样,令人不忍责怪。
云涯含笑道:“我一个人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陪陪我我不知道多开心呢。”
甘薇儿随意的在云涯对面坐了下来,“既然公主这么说,那我以后就多来陪公主说说话,对了我今年十七,公主多大了?”
“十八。”
“哦,公主比我大一岁呢,我能不能喊你一声姐姐呢?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做梦就想要一个姐姐呢,不知为何,见到公主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就像我的亲姐姐呢。”
云涯笑道:“当然可以,我闺名云字,你可以叫我云姐姐。”
“云姐姐。”甘薇儿立刻甜甜的笑道。
这是她第一次进云涯的房间,被这房间的奢华和美轮美奂惊到了,心底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她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心底再嫉妒面上却愣是一点都不显。
“对了云姐姐,你说你之前是生活在华国,我小时候也是在华国长大的,咱们俩真有缘呢,不知道你是在华国哪里?”甘薇儿仿佛真的只是好奇罢了。
云涯温和的笑了笑:“江州。”
“江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富饶美丽,我从小就想去那里看看呢,怪不得云姐姐长那么美,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真的没错。”
云涯笑了笑,不置可否。
“唉……云姐姐命真好,还能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成了公主,马上又能嫁给劳德少爷了,云姐姐,你真是我们女人的楷模。”小姑娘一脸天真向往的说道。
云涯笑道:“命好?”
甘薇儿点头如捣蒜,“是啊,这世界上还有比云姐姐命更好的女子吗?”
都道她命好,实在是可笑。
甘薇儿在她这里磨了很久,走之前说有时间还来找她玩儿,云涯真是对这个姑娘烦不胜烦,耽误她跟晏哥哥的时间,但嘴上又不能说什么,回头问师父要点药,让这姑娘在床上躺几天,耳边也清静。
果不其然,甘薇儿接下来几天几乎天天往云涯这儿跑,终于有一天生病了没来,云涯终于能清静下来了。
奥古纳拉王子的死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听说是桑雀给莱斯王那边施压,致使莱斯王有苦难言,奥古纳拉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尼奥和敏代夫人也相继告辞离去,走的那天云涯并未去相送。
转眼到了六月下旬,天气愈来愈热,云涯连屋子都不出了,整日呆在空调房里和晏哥哥腻歪在一起,不过后来云涯虽然时不时撩他,晏颂却始终隐忍克制,不愿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云涯无奈之下,还是把下药这么下作的手段给摒弃了。
顺其自然。
晏颂有时候会消失,有时候云涯半夜睡醒,他并不在身旁,她就会慌乱起来,生怕一切只是一场梦,直到他出现,感受到他熟悉温暖的气息,慌乱的心才会渐渐平息下来。
晏颂去干什么,她并没有过问,时机一到,他自然会告诉她。
这天,子鱼管家到来,“公主殿下,女王请您去一趟。”
自从上次劳德的事情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见过面。
云涯随着子鱼走进房间,房间的空地上摆满了奇珍异宝,还有一棵半人高的以宝石点缀的珊瑚树,璀璨耀眼,几乎映的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
纪澜衣递了一个信函给她,云涯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桑雀的来信,大致意思是为儿子求娶她,如果女王同意就会择日订婚,这些就是聘礼,言辞也算真诚。
看来劳德已经说服了桑雀。
云涯淡淡道:“你终于如愿了。”语气不无讽刺。
“劳德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纪澜衣笑道,“这门婚事我同意了,你准备一下,我会安排专人护送你去Q国,履行和劳德的婚约。”
云涯握了握拳,她若想以最快的速度在世界上立足,和桑雀联姻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就这样为了她的野心把自己给卖了。
云涯勾了勾唇,眼神寒凉:“如果我说不呢?”
纪澜衣眸光淡淡的扫来,虽然什么话都未说,已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云涯背脊挺直,毫不露怯的望去。
“听话,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纪澜衣温柔慈爱的说道。
云涯冷笑了一声:“我偏不,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纪澜衣眯了眯眼:“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男人不成?”
云涯深吸口气:“我曾发誓,此生非他不嫁,除非你杀了我。”
“呵……。”纪澜衣轻笑了一声,抬手抚摸着云涯的面容,云涯头一偏,躲过她的手,纪澜衣忽然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力气大的云涯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
“我的好女儿,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和感情,只有权利、才是你在这个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母亲不会害你的,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母亲的苦心。”
云涯挥开她的手,冷冷道:“我这辈子只爱他,你休想把我们分开。”
纪澜衣摇头笑笑,仿佛看着一个任性胡闹的女儿:“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来人,把公主带下去,在送亲队离开之前,不准她离开房间一步。”纪澜衣转身,冷声吩咐。
门外走进两个卫兵,“得罪了,公主。”上来就要拉云涯,云涯狠狠挥袖,恼恨道:“滚开,我自己走。”
两个卫兵立刻诚惶诚恐的后退一步。
云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最终甩袖而去。
离开房间,云涯嘴角微翘,眼底悄然划过一缕幽暗。
云涯被禁了足,连张华生都不准再接近云涯,药每天依旧会按时送进房间,无痕也自此没有了消息,云涯猜到纪澜衣把他给关了起来,怕他坏事,毕竟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由此,云涯彻底安静下来了,不过好在有晏哥哥陪着,每天日子过的可谓是“激情荡漾,”半点也不无聊。
“三天后纪澜衣就会派人送我离开前去Q国,订婚的那天纪澜衣肯定也会出席,只要离开这里,到了Q国的地盘上,我们跟劳德里应外合,把她给拿下。”云涯眼眸狠戾的说道。
这岛上纪澜衣经营的势力根深蒂固,不太好动她,谁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后手,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妙了,但是到了Q国地界上,有劳德和桑雀布局,来个瓮中捉鳖,让纪澜衣插翅难逃,只要把她人给拿下,其他就好办了,吉安娜和伽尔由晏颂直接控制,谅两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而至于纪澜衣在各国经营的黑暗势力,则由裴轻寒负责搞定,她不知道的是,渺渺也在其中插了一手。
这才是她跟劳德合作的条件,桑雀无法坐视Queen的势力日渐过大,生怕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了,迟则生变,云涯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而事成后,纪澜衣的势力,华国和Q国平分,桑雀没有道理不答应。
他和华国各种明争暗斗撇去不谈,绝对无法坐视另一方势力崛起。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晏颂蹙了蹙眉:“一定要谨慎,到时候我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云涯摇摇头:“晏哥哥,你要留在这里,控制吉安娜和伽尔,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
晏颂怎么能离开她的身边,:“可是你一个人……。”
云涯笑道:“晏哥哥,你还不放心我吗?我是不会有事的,而且我已经跟劳德商量好了,他会派人保护我安全。”
正因为如此,晏颂才更不放心,但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控制岛上的军团才是重中之重,让纪澜衣没有翻身的机会。
看晏颂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云涯笑嘻嘻道:“晏哥哥,你是在吃醋吗?”
晏颂才不会承认自己吃醋了呢。
云涯抱着他,笑道:“等把纪澜衣解决了之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分开,再忍耐忍耐,好吗?”
晏颂闭了闭眼,紧紧抱着她。
六月二十二那天,纪澜衣精挑细选了二十四个卫兵,护送云涯前去Q国,随行的还有子鱼管家,小南和阿华贴身服侍,倒是没有见到无痕,云涯心想纪澜衣可能已经放弃他了,不知是生是死,对这个人,云涯心底还是怀着一份感激的,数次救她于水火,这份恩情她在心中记下。
随行还有一个人,甘薇儿,这姑娘恬不知耻的跟上来,说是陪云涯聊天解闷,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是女王已经同意她随行,云涯对此也没再说什么。
走之前纪澜衣连面都没露,云涯走上大船,站在甲板上目望这座在蓝天下显得犹如世外桃源般美丽的小岛,眸光幽暗无边。
“公主,风大,回去吧。”子鱼管家低声道,使了个眼色,小南立刻给云涯披了件外衣。
大船缓缓驶离渡口,像着遥远的海平面驶去,蓝天大海、一望无际,让人的心都跟着开阔起来。
云涯几乎没有坐过船,却不知自己竟然晕船,随着越行越远,云涯头晕眼花,恶心想吐,实在抵挡不了随之而来的难受。
什么都吃不进去,吃什么就吐什么,小南束手无策,看着云涯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模样,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临行之前张华生找了纪澜衣,纪澜衣允许他随行,得知云涯晕船,他有独门秘方,让小南将云涯扶起来,他从怀里掏出来个药瓶,倒出一粒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褐色药丸,掰开云涯的嘴塞进去,送水吞服。
“也幸亏是我跟着,这可是我华氏一族的独家秘方,治晕船大材小用了。”
云涯服了药,脸色好了一些,小南感激的看着张华生,接下来能吃进去一点东西了,虽然还是很难受,但比之前好了太多,云涯不得不感叹这药丸的神奇。
甘薇儿没事就过来陪云涯,云涯晕船,没心情跟她扯皮,甘薇儿一个人也呆不下去,不习惯屋子里那股药味儿,心道这个公主长的美,就是身体不好,整个一药罐子。
眼珠子一转,最好哪天病死了,倒省了功夫。
现在桑雀那边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去了Q国之后就会商定下来订婚的日子,看这阵仗,是准备大办特办,全世界为之瞩目,作为女子,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可惜、看了眼大床上病弱苍白的少女,甘薇儿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幽暗。
在大海上飘了一天,这一天对云涯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第二天傍晚,大船在一处码头靠岸,然后一行人乘专机赶往Q国。
到Q国的时候已是半夜了,机场有专人等待,一个打扮严谨的女子恭敬的微笑道:“公主好,我是胡琳,是劳德少爷派来专门迎接您的,一路旅途劳累,请随我去酒店先行休息。”
云涯精神虽不济,仪态却完美到挑不出错来,“多谢。”
令胡琳赞叹不已,这少女年纪不大,举手投足优雅矜贵,实在是难得。
然子鱼管家这时站出来说道:“多谢劳德少爷的好意,但来之前,女王已经安排好了公主下榻的地方。”
胡琳挑了挑眉:“如此甚好,我送你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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