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除了当年曾有过的一段艰难岁月,他一直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他的敌人畏惧他,他的朋友尊敬他,他的手下崇拜他!
还从未有一个人,像今天的千陌一样,鄙视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他!
这如何不让他震惊,倍受打击,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千陌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南夜太初,尊重与坦诚,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交往准则,也是朋友相交的基石,更是夫妻、恋人之间能否长相厮守一辈子的可靠保证。可是,现在的你,欺瞒在先,不懂得尊重女人在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说罢,她推开南夜太初,快速走到门边,拉开门,一头冲进了浓浓的夜色中。
南夜太初失魂落魄地站在房屋中间,嘴里喃喃念着千陌刚才说的话:
“尊重与坦诚,尊重与坦诚,难道我错了么?我承认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尊重,我什么时候不尊重陌儿了呢?”
他想不通,他明明那么爱她,那么宠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带在身上,只要她在乎的,他都为她做到,事事以她为先,为什么陌儿还要说他不尊重她?
南夜太初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站了一会,也想不通为什么陌儿会突然对他嫌弃失望起来,他真的有哪里做错了吗?
最后,他萧索地走出缓归苑,没有走大门出镇国公府,而是展开身形运起轻功飞到高墙外,朝着千石记的方向赶去。
等南夜太初走了后,从回廊外的某个隐蔽角落转出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出来,正是千羽和千浔。
偷听了他们的娘和南夜太初壁角的两只小包子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千浔小声问千羽:
“哥哥,怎么办?娘好像和夜叔叔闹掰了呢。”
千羽想了想,轻声说道:
“我喜欢夜叔叔,想让他当宝宝们的爹,所以,我决定了,要帮夜叔叔。浔宝你站哪边?”
“啊,我?嗯,让浔宝想想,夜叔叔和九弦叔叔比起来,浔宝还是更喜欢九弦叔叔一丢丢,其实,让九弦叔叔当爹,也不错哦。”
千浔念念不忘他的九弦叔叔,这个既是叔叔又是师傅的双绝公子实在是颇得浔小包子的心。
他一直遗憾于娘和夜枭好,子九弦错过了当娘相公的好机会,现在好容易娘不喜欢夜叔叔了,那他的九弦叔叔岂不是正好可以乘虚而入了吗?
浔小包子想到这里,捂着嘴笑个不停,满心里打着这个主意,明天,他可要第一时间去告诉他的九弦叔叔这个好消息哦。
千羽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率先向外面走去:
“走吧,娘回了琼蕊苑,要是发现宝宝们不在床上,就糟了!”
“嗯。”
小哥俩悄悄潜回自己的住处,发现正厅里正亮着灯,显然是千陌还未回卧室睡,不知道她在厅里在做着什么。
悄悄推开正厅的门,小包子们探进两个脑袋朝里面张望,只见千陌正坐在一边的软塌上发呆,手里拿着那个她不久前才绣完的那个绣球,无意识地转着。
千羽朝千浔点点头,他们的娘正侧对着房门,他们俩可以悄无声息地溜进卧室睡觉。
于是,两只小包子只将门推开一条仅容他们通过的小缝隙,然后蹑手蹑脚地猫着腰跨进厅内,反手将门轻轻掩上,再猫着腰迅速往左边的卧室溜过去。
“站住!你们俩这是去哪里了?”
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顿时止住了小哥俩的脚步:糟糕,还是被他们的娘发现了!
千羽和千浔直起小身板,一脸嘿嘿地笑着,望着他们的娘傻笑了半天,最终还是千浔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娘,浔宝和哥哥去上了茅房,刚刚回来,怕打扰您想事情,所以,所以。”
所以才想着偷偷溜进来的。
“哦?”
千陌明显不信,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但她今天没有心情教训小哥俩,所以在将小哥俩盯得心虚地垂下了头时,她才挥了挥手:
“夜里凉,赶紧上床睡觉去吧,小心别惊醒了小影。”
小哥俩长吁一口气,赶紧溜之大吉:娘心情看来不好,还是不要惹她为妙!
千陌等包子们回了卧室,她又一个人继续呆坐在正厅的灯下,看着手中的绣球,越看越烦,一把拿起旁边针线篮里的剪刀,对着绣球就要剪下去。
剪刀临到绣球边,她又下不去手了,这枚绣球可是她辛苦了好几个月的第一件绣品,此时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剪烂!
她压下胸中的怒火,不停地劝自己:都是夜枭的错,与绣球何干!不能将火发到无辜的绣球上面,要剪也是剪那个可恶的男人的衣服,何必拿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东西出气!
恨恨地将绣球扔回针线篮,千陌托着腮,最后,感觉到身上越坐越凉了,才惊觉已是后半夜,苦笑着吹了大灯,她手里捏着一枚黑曜石走进了卧室。
先睡一觉吧,烦恼的事情明天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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