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她的目的(1 / 1)

解毒就解毒,干嘛非要跑到大门口那么远的地方?

子九弦眼睛一转,便明白千浔小包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不由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冷不防鬼灵精的千浔小手一招,清脆地说道:

“九弦叔叔,走,给浔宝维持秩序去,不要然就靠咱们三个宝宝可搞不定那些个发了狂的大人们哦。”

“好,叔叔遵命!”

子九弦赶紧点头,得意地斜了南夜太初一眼,跟在神气活现走在前面的千浔身后,一大三小四只妖孽朝大门口走去。

那几个因为没了要防范的对象的带刀枪侍卫因此而再次退了下去,刹那间,整个大厅只剩下南夜太初和苏染两人。

逍王府大门口,千浔故意慢腾腾地走到列好队的宾客们面前,早有王府侍卫给他们几人搬来了锦凳,他装模作样地坐了上去,慢条斯理地给中了毒的宾客们把脉、喂解药。

完了,还吩咐刚吃了解药的人不宜运动,最好原地盘腿静坐二刻钟,毒才能完全得很。

这样一来,解毒的时间就用得有些长,那些排在后面的人不由有些着急,不懂只是解他自己下的毒,解药也是现成的,这小包子为何还要切脉。

千浔的用意么,这些来宾们此刻自然是猜不到的,他就是想要破坏南夜太初和苏染的婚礼,让他们错过吉时而拜不了堂,这样他们就不算真正的成亲了呢。

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就是拖时间,让今天唯一适合拜堂的吉时快点过去,让司仪和宾客无法重回王府为那对倒霉的新人祝贺。

也因此,他给的解药都不是足量的,故意只给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毒就需要原地静坐二刻钟才能完全解。

千浔一边解毒,一边在心里自鸣得意,为自己鬼灵精的主意而傲娇:哼,谁敢欺负他们的娘,他就不着痕迹地整治他们!

南夜太初纳侧妃的婚礼也因此而草草结束,没有司仪主持仪式,没有宾客观礼祝贺,又错过了吉时,也只能将错就错囫囵过去了。

大厅内,南夜太初揽着苏染,眼睛看着别处,似乎不敢与怀里的美人对视,哑声说道:

“染儿,对不起,今天出了这场状况,让你受委曲了,以后我再想办法给你补办一个婚礼。”

苏染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柔声道:

“枭,染儿此生能嫁给你已经足矣,有没有婚礼,有没有拜堂,染儿都不在乎。真的,染儿曾经以为错过你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当你的侧妃,能常伴你左右,染儿已经很高兴了。”

南夜太初将她的头按在胸前,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长叹:

“染儿,你如此贤惠识大体,我能得你相伴左右,何其有幸!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不会善了,错不在千浔,他只是小孩子,一定是有人挑拨指使他这么做的。”

说罢,他牵起她的手,两人一路往后院走到改了个名字的精美院子,看着院门上方烫金的“醉染院”三字,南夜太初松开了手:

“染儿,你先进去等着我,我去去知微苑就回来。”

苏染立即拉起他的手,担心地道:

“枭,你是不是去找王妃姐姐算账?这事肯定与她无关的,你不要去责怪她。”

南夜太初摇摇头,“染儿,你太善良了,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进去吧。”

苏染不同意,她执意要跟着南夜太初去知微苑,理由是防止他乱发脾气误伤到千陌。

南夜太初见她很坚决,便由了她,两人手牵手一起去了知微苑。

知微苑里,千陌刚刚睡了一觉醒来,正在书桌上替章瑶画着婚纱设计图,看见他们俩一起进来,不由有些诧异。

她不动声色地朝两人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平静地问道:

“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在前院里面拜堂成亲宴客,怎么到后院来了?”

南夜太初紧紧盯着千陌平静的脸,牵着苏染的手不由握得紧紧地,将她都握得有些疼了。

苏染悄悄朝他看去,只见他眼里冒着怒火,却努力强忍着,胸膛一起一伏,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手上的劲道也缓了,再次回到了那个冷酷邪神的从容表情。

“陌儿,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原本我是很感激你的,你收留了苏染,对她照顾有加,甚至还当着皇奶奶和父皇他们的面,大度地同意我纳染儿为侧妃,还亲自操办了这场婚礼。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对你既感激又愧疚!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你……”

苏染摇摇他的胳膊,小声道:

“枭,你别激动,今天的事不一定是王妃姐姐指使的。”

千陌听到南夜太初的指责和苏染对她的维护,凤眸不禁眯了起来,但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

“太初,有什么话麻烦你说明白,你刚才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苏染想要阻止南夜太初往下说,不料他却被千陌平静的态度激怒了,甩开苏染的手,他踏步上前,站在千陌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千陌,你还在这里装傻!你敢说你没有指使千浔去前院破坏我和染儿的婚礼吗?你敢说千浔他们给来贺喜的宾客们下毒不是你纵容的吗?你敢承认你的心里其实一直嫉妒染儿是我的初恋,讨厌我纳她进门吗?你敢拍着胸脯说你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千陌吃惊地抬起头,凤眸里满是诧异、不解、伤心与难过,还有着一丝失望。

“太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这么看我的吗?我有必要这么做吗?指使千浔千羽他们破坏你和苏小姐的婚礼,这样做也太低级太明显了吧?”

说到这里,她从鼻子冷哼一声,不屑道:

“以我的智商,若我要破坏你俩的婚礼,你们一定找不出破绽和证据来!”

南夜太初本来被千陌前面的话说得有些松动,正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错,很快又被她后一句话里的自负和不屑给激怒。

南夜太初铁青着脸,不顾后果地指责道:

“千陌,你终于说出你心里的怨言了,原来你之前的大度贤惠全是伪装!其实你心里一直对我有怨对染儿有恨是不是?你嫉妒她威胁到了你主母地位,你恨我背叛了对你的承诺。所以即便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指使的,你也一定是知道的,你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罢了!我说得对不对?”

千陌气得牙齿打颤,强压下心里升起的怒火,她“刷”地站起身,指着门口,咬着牙说道:

“出去!南夜太初,我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请你和你的新婚小妾从这里滚出去!”

苏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也哆嗦着嘴唇道:

“王妃姐姐,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小妾?你就是这么看苏染的么?”

千陌脸上有一丝惭愧与不忍,但很快这些情绪就消失不见,冷声道:

“对,苏小姐,你就是小妾,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侧妃?侧妃仍然是妾,只不过是高级一些的贵妾罢了,难不成你还想与本王妃平起平坐不成?”

苏染颤声道:“原来,原来王妃姐姐是这样看待苏染的,枭,我还是趁早离开王府吧。”

说罢,她双手捂住盈满泪水的脸庞,哭泣着跑出了知微苑,南夜太初阴鸷地瞪了倔强站立的千陌一眼,狠声说道:

“千陌,你好!你狠!你给了本王和染儿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你记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你讨回来的!”

千陌昂着头,轻蔑地道:“悉听尊便,我会在此恭候你们出招的。”

南夜太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掀大红的喜袍,转身去追苏染去了。

等他赶到醉染院的时候,苏染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千陌给她置办的行头她一件没拿,只带了当初她穿来的那套紫色衣裙和随身简单的衣物,打了个包就往外走。

在门口与急匆匆赶来的南夜太初不期而遇,撞了个满怀。

南夜太初趁势抱住她,不顾她挣扎扭打,也不管她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甚至将满脸的泪水哭湿了他的衣襟。

“染儿,对不起,是我不好,今天本来是我和你大喜的日子,居然闹成了这样,害你受尽了委曲。你要打要骂,全冲我来好了,只求你不要哭,也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苏染嘤嘤哭个不停,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南夜太初好说歹说,又是哄又是发誓,连带讲笑话回忆当年,这才将她安抚下来,同意不再闹着要离开。

南夜太初和她在醉染院吃了一次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晚饭,场面温馨得不得了,这天晚上的苏染对他特别依赖,不肯放他走,甚至无声地邀请他留下来过夜。

南夜太初动摇了几次,最终还是狠狠心,柔声说道:

“染儿,我们来日方长,等我解决了和千陌之间的事情之后,一定再次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一回,那天你再将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苏染含羞答应了,南夜太初这才给她放下罗帐,熄了灯,依依不舍地离去。

半夜时分,睡不着的千陌待小包子们睡熟后,她披了件外衣悄悄走到了外间,也没有点灯,摸索着走到了东边纱窗下的贵妃塌边。

不期然地,她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就被那个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陌儿,我的好陌儿,今天委曲你了,白天我不该说那些狠话的,怎么办?看见你生气伤心的模样,明知道你是在演戏,我还是会心疼,我们不演戏了,好不好?”

千陌抱住南夜太初的头,柔声说道:

“枭,不是说好了吗?要想查清她的目的和她的真实身份,我们必须要装作上了她的当,因为她而互相猜忌互相生怨以至最后决裂的怨偶吗?不将她背后的势力挖出来,不报你当年的仇,我和你还有孩子们,就永远没法过真正安宁的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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