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大概也认定了,应该是我们蒋氏内部的问题,有人可能是想要私吞一些钱,非得拉着你父亲下水,可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如果连陆锦承都针对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人就是想要给你父亲和陆锦承一起找的麻烦。”
衡璞玉平常虽是不太理会一些场面上的事,但是那不代表她不会思考,不会分析,蒋博桥出事到现在,一切都很突然,其实一个常年在商场上打滚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被这样的小问题给难倒了,但是现在,显然不管是经侦那边,还是和这个案子有所牵扯的公司,都恨不得将这个事情,复杂化了,他们现在,连见个人都要层层把关。
这么明显的举动,摆明了就是幕后有人在操控,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他们就像是被人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拿着钥匙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能够猜到的是,掌控钥匙的那个人,必定也不是什么太过简单的人。
只是这人,到底是谁?
衡璞玉也询问过公司的一些人,蒋博桥从商那么多年,肯定是会有得罪的人,要真让人找准了空子想要对他下手,倒是也不难理解,只是这陆锦承……
他在B市的商圈里,可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有几个人敢对着他下手锎?
衡璞玉能够想到的这些,梦晚自然也能够想到。
她之前还有些怨气,自己在第一时间找陆锦承的时候,他立刻就撇的干净,可是现在看来,也有可能是她将所有的问题都想得太过简单了。
才这么一想,手机就滴一声,有一条短信进来,梦晚放下了报纸,看了一眼,是蒋氏的律师发过来的短信,昨天他们就约好,今天要去蒋博桥的,他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重刑犯,见一面,还不是太大的问题。
梦晚想着,衡璞玉这两天是魂不守舍的,收起了手机就对沙发上,愁容不展的母亲说:“……妈,刚刚是律师发过来的信息,他告诉我说,30分钟之后,车子到我们这边,去见爸爸,您要不要去?”
衡璞玉眼前一亮,连忙站起身来,“好,我上去换套衣服。
…………
30分钟之后,律师的车果然到了,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着的母女,他下车,对着衡璞玉微微一颔首,“夫人,小姐。”
“吴律师,不用那么见外了,我们赶紧上车,去见博桥吧。”
衡璞玉心急如焚的,吴律师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梦晚亲自拉开车门,让衡璞玉先上了车,又十分妥帖的对吴律师说:“麻烦你了。”
吴律师摇了摇头,“二小姐太客气了,没事,上车吧。”
…………
...............................................
差不多是20多分钟的路程,到了目的地,吴律师已经打过了招呼,因为衡璞玉和梦晚本身就是蒋博桥的亲人,两人也和蒋氏没有多大的牵扯,里面的人就放着让她们进去了。
这一转眼都有3天2.夜没有碰面了,衡璞玉自从嫁给蒋博桥之后,就一直都窝在家里,要么就是被他带着出差,自己的丈夫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现在突然被人关在里面,人也瘦了一大圈,而且神情也是憔悴的,衡璞玉心肠本来就软,见到自己的丈夫这样,一下子就涨红了眼眶。
“……博桥。”
蒋博桥对衡璞玉一直都挺好的,这会儿见她这么难受,心里也不好过,只是看向律师,“你不是说就晚晚过来么?”
吴律师有些尴尬“……上午去接二小姐的时候,夫人也在,所以……”
“爸,妈,先别说这些了。”
还是梦晚稍微理智一点,现在又不是浪费这种时间的时候,她拉着衡璞玉坐下来,律师坐在最边上,“爸爸,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那个李军是么?他不是您很信任的属下么?怎么突然咬着您就不放了?”
蒋博桥十指交叠着桌前,轻叹了一口气,说:“这人要是变了心,有些东西,你就是猜不到的。我不知道李军为什么突然咬着我不肯放,但是这事情,我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的。”
梦晚也认同这样的说法,她看了一眼律师,视线又落在蒋博桥的身上,一针见血地问:“那他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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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有想到,女儿看待问题的角度非常的犀利,蒋博桥目前虽是被人诬陷了扣留在里面,却也觉得欣慰。
梦晚是为他唯一的继承人了,不得不说,这丫头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不知道随的谁,至少和璞玉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也许就是从小生活环境造就了她这样的性子,假以时日,必定会成大器。
“一般。”
蒋博桥如实说:“他是大学一毕业就进了蒋氏,据我所知,他的家庭情况并不是特别的好,还是父母双亡的,以前是他奶奶供着他上大学的,毕业之后进了蒋氏,我也是看他为人比较老实,又肯吃苦,所以刚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不过大概是在他进了蒋氏3年之后,我才开始提拔他,我看人看事也是有原则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去提携谁。可以说李军这人,头脑很聪明,他在蒋氏这么多年,偶尔有机会,我们在餐桌上喝几杯,他也有和我说起过,自己奶奶的身体不是很好,好像是前年吧,我听说他奶奶有了糖尿病,这种富贵病要长期靠药物支撑着,对吃的也很是讲究,尤其是老人,还不能受累受罪的,所以他说想要给他奶奶二区那边买套房子,再找个佣人伺候她。不过我也没有仔细问过,他在蒋氏的薪水差不多也有8000、9000,他平常也没不良嗜好,都上了那么多年班了,买套房子付首付应该不成问题。”
梦晚听的仔细,到了最后,她沉吟了一下,分析道:“按照爸爸这么说的,那李军应该是对您挺感激的,现在突然这么咬着您不放,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没有理由啊。”
“他和另外一家公司的签约我是完全不知情的,不过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已经是准备好了,这个大型的游乐场,我是在你和锦承离婚之前,就已经在和陆氏商谈了,本来就已经有了眉目,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别的公司商谈什么,因为B市任何一家公司都比不上陆氏,我有陆氏这样的合作对象,何必去找别人。”
“爸爸,那李军的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虽然我挺欣赏李军,但是他的家事,我不会天天记挂着,他只是帮公司工作的一个员工而已。”
这点,梦晚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于工作是一丝不苟的,所以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那李军的家庭住址你知道么?”
“公司的员工通讯录上面应该有他的地址,不知道换了没有。”
梦晚想着,回头她就去看一看,蒋博桥忽然就问:“晚晚,这事情,锦承他有和你说什么没有?”
“没有。”
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提到“陆锦承”这个名字,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加快一些,连眼神都下意识地闪烁了一下,“挺忌讳的事情,所以没有多提。”
她很快就扯开了话题,显然是不愿意多说陆锦承,“爸爸,这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您别担心。”
“我不担心。”
蒋博桥倒是非常的淡定自若,笑了一声,说:“晚晚,爸爸在这个商场上也是打滚了几十年的人,这种小儿科的商业诈骗,还难不倒我,大不了到时候上了法庭,我也能找个律师,那个李军一口咬着我不放,但是还是有很多漏洞的,这种问题,交给律师就好。”
吴律师站在一旁,硬着头皮点头,“蒋总,我一定会尽全力。”
其实“商业诈骗”确实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走.私贩.毒之类的,但是如果正确确凿,不能改口供的话,到时候还是会比较棘手,不过吴律师想着,总是会有缺口可以找的。
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梦晚是想要让吴律师去问一下,是否可以保释蒋博桥,但是因为他这个案子,涉嫌的金额实在太高,整整20亿不说,他自己也不肯认罪,所以部门,也不让蒋博桥保释。
衡璞玉对此,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着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丈夫,现在却是被人扣押在这样的地方,晚上都睡不好不说,吃也吃不好。
“妈,您别担心了,就是这么几天,我会想办法的。”
梦晚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虽然蒋博桥是口口声声安慰着她们不会有事,但是现在保释都不让,她也知道《刑法》,诈骗罪,情节严重的,是要处以1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的。
…………
“……晚晚,这两天也辛苦你了,今天小煜在家里,我就先回去了。”
梦晚正好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秦越的,并没有立刻接起来,倒是一旁的衡璞玉看到了来电显示,她拧了拧眉头,苦口婆心,“……要是能不和秦家的人联系,就别和他们联系了,那个巩悉敏,就是个《红楼梦》里的凤辣子,妈妈不想你和这样的人有太多的牵扯。”
巩悉敏的确是不简单,梦晚倒是不怕巩悉敏,只是不想太过耽误秦越,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放进了衣服口袋里,随口应付着,“我知道了妈,我自己心里有数,那麻烦吴律师就先我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的,二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您随时找我就好。”
衡璞玉又说:“晚晚,你自己小心点,晚上回家吃饭么?”
梦晚想了想,点头,说回家吃饭的,又让母亲多费心思照顾一下小煜,等看着吴律师的车子开远了,她这才重新在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说了蒋氏的名字,然后拿出手机,给秦越回拨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秦越大概是被她挂电.话挂的都没有脾气了,这会儿一接到梦晚的来电,有气无力,“小姑奶奶,你终于是打电.话给我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梦晚想着,秦越估计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事情,她只随口说了一句,“没事,我很好。”
“宝贝儿,你爸爸的事情,我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前两天去了一趟美国。”
梦晚一愣,“你去美国做什么了?”
“把东西都整理一下,我父亲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我总不能真的不管。”
梦晚听到他这么一说,倒是松了一口气,感觉秦越是要“浪.子回头”一样,“越,我支持你回B市,你父母也希望你留在他们的身边。”
秦越却马上换了一个口气,嬉皮笑脸的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前两天有打电.话问过你的导师关于你先休学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打算定居在B市了,我一定会和你同步的。”
梦晚,“…………”
“你在哪里?你父亲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们见个面吧。”
梦晚想着,现在要能帮助蒋博桥,还讲什么避嫌不避嫌的,她连陆锦承都可以求,更别说是秦越了,在她的心中,秦越是和亲人一样的存在,加上秦家在B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她没有拒绝,很快就说:“我先去蒋氏,一会儿我再发短息给你地址,你再过来找我,具体我们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差不多又开了10几分钟,就到了蒋氏。
梦晚去蒋氏,是为了找那个李军的资料,她想着,要是李军的家人还在的话,从他的家人下手,应该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办法。
要到了地址之后,梦晚并不熟悉,她已经离开B市有6年之久,于是又打了车,上车之后,将地址告诉了司机,幸亏那司机是认识的,不过看着地址,嘀咕了一句,“……这地方,都是老城区,小姐,你的这个地址,我2个月前有跑过一趟,不过只能开到胡同门口,里面进不去。”
梦晚说,没有关系,那你就给我开到门口就成。
司机一开车,梦晚就给秦越发了这个地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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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城市的另一头,胜凯悦酒店。
红色的跑车飞快地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车子一停下,就有一抹高挑的身影推开车门,下来。
168cm的个子,脚上还踩着一双细长的高跟鞋,显得她整个人更是高挑,身材很好,身上穿着一套淡紫色的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不太适合她整身装扮的帽子,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下了车,速度很快朝着电梯口走去,进了电梯,也没有将墨镜取下来。
到了20层,电梯开门,女人走出去,快速找到了房号,她直接就拿出了房卡,刷了一下,感应之后,推门进去。
等到房门自动“砰”一声关上,女人才伸手,取下了脸上的墨镜,对着装修布置都十分奢华讲究却又空荡荡的卧室喊了一声——
“徐培英!”
“…………”
里面没有回应,黎绛琳脸色铁青的拿掉了帽子,抬脚就朝着里面走去,大概是听到了浴室有哗哗的流水声,她这才确定,那个男人应该是在浴室里。她怒气腾腾的走过去,对着浴室的移门,就扬手操起手中的包,重重一击,“徐培英,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
还是没有回应,黎绛琳倒是不敢直接去推开移门,就拿着手中那个名贵的爱马仕包包,对着那移门不断地敲着,卧室里都是砰砰砰的撞击声,伴随着女人尖锐的叫嚣声,“徐培英,你做什么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徐培英!你出来!徐培英——”
“叫什么叫,老子耳朵很好使,叫魂啊!”
外面的嚷嚷声,终于是惊动了里面的“大爷”,徐培英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刷一下,打开了移门,黎绛琳人就站在浴室门口,出来的男人,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上半身完全是赤.裸的,虽是从.政,不过心高气傲的很,什么都不肯输给别人,身材也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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