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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 女王不在家 2239 字 2023-09-06

当晚两个娃儿都不曾睡好,阿宴和奶妈抱了一整夜,一直到了四更时分,总算两个孩子睡了。不过因阿宴一夜不曾睡好,第二日原本计划中的女眷会跟着前去山上观光的事儿,自然也就没办法一起去了。

珍妃见阿宴不去,柔妃又被遣送回去了,她也就没兴趣去了,于是也跟随着阿宴留在行宫里。

不过好在这行宫就在山脚下,深秋时分,黄叶遍地,碧空如洗,气息也颇为清新。到了晌午时分,两个娃儿终于醒了,阿宴和珍妃就这么带着几个娃儿出去走走,也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因男人们上山打猎,显见得中午不会回来了的,于是珍妃和阿宴便商量着晌午时分做什么。一时有侍女说行宫里原本有这里的山庄上缴的野味,如今做了来吃恰好。

珍妃和阿宴听了自然是极喜欢,当下命人拿来菜单看了。

正这么商量着的时候,忽听到外面有马蹄之声,来势颇急,阿宴和珍妃都有些诧异。

待那马蹄来到行宫之前,便听有人进来禀报,却是萧羽飞,萧羽飞见了阿宴,当下便跪在那里,沉声道:“王妃,殿下受了伤,正从山上下来,属下先行一步,请随行御医准备好各样药草。”

阿宴一听这个,心便被什么狠狠揪住般,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那里,幸好素雪从一旁扶住。

她按下心中的揪痛,深吸了口气,沉声吩咐素雪道:“素雪,你快去府里请欧阳大夫!”

又命左右侍女:“收拾下榻上,请随行御医带着草药过来。”

待安置妥当后,她盯着那萧羽飞问道:“殿下为何受伤?是否严重?伤势到底如何?”

萧羽飞低着头,禀报道:“打猎之时,前方出现一个野豹,皇上兴去,于是放马追去,容王紧随其后而去。谁知道追到山林深处,忽而有刺客出现,刺杀皇上。皇上险些遇刺,幸好殿下反应及时,救下皇上,不过殿下却因此受了伤。”

阿宴听着他说的这些,心里是如同一团乱麻一般,忙问道:“那殿下的伤势呢?”

萧羽飞把头放得更低了:“刺客已经被擒拿,殿下受了重伤,属下下山的时候,殿下人事不知,晕死过去。”

阿宴此时的心一抽一抽的疼,揪得难受,脸色也白得失去了血色,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萧羽飞起来。

此时日头晒得正烈,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她再次深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

想着上一世,自己三十二岁去世,那时候他还好好地活着呢。

所以,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偏偏就在此时,一旁奶妈抱着的子轩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奶妈从旁也知道了事情严重,忙抱着子轩摇来晃去地哄着,可是子轩却依旧是放声大哭。

子轩的哭声惊动了子柯,子柯嘴巴张了张,也哭了起来。

阿宴僵硬地走过去,将子轩抱过来,感受着那软糯的小身子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看着他哭得脸都红了,忽然心酸起来,想着是不是他这小小孩儿,也感觉到了父王受伤了,所以才忽然这么哭呢?

一旁的珍妃搂着竹明公主,小心地哄着,安慰阿宴道:“只是受伤,未必多么严重。”

阿宴勉强笑了下,道:“但愿吧。”

一时哄着两个孩子不哭了,众人进了屋,阿宴叫来了素雪和奶妈等,将子轩和子柯交给奶妈照料。

刚把孩子交出去,就听到外面又传来马蹄声,这一次却有些凌乱无章,阿宴忙迎出去,却见远远地有侍卫抬着一个临时搭成的木架子,上面躺着的人穿着一身紫色劲装,旁边跟随着一匹白色的骏马。

一时那架子离得近了,阿宴便见上面躺着的容王胸口上是一把带着羽棱的箭,那中箭之处的紫衣,已经被血几乎染成了黑色。

恍惚中就听到仁德帝嘶哑的声音命道:“速抬回房中。”

阿宴忙也跟着那木架子进去,侍从们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房中,这时候御医早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过来为容王检查那伤势,一见之下就皱起了眉头。

“此处伤势凶险,若是再偏一分,怕是早已没了性命。”

这话一出,仁德帝脸都变了,上前搭住了容王的命脉,静心拧眉,片刻后,冷道:“若是容王有个闪失,所有人等,朕都绝不轻饶!”

可是那御医面对着容王那几乎接近心脏之处的箭伤,却是并不敢下手,他颤抖着手,硬着头皮道;“皇上,此伤实在凶险……”

他话没说完,仁德帝便冷道:“那就先不必拔箭。”

一时他回首问左右:“宫中御医,哪位擅外伤?”

一旁大太监忙道:“孙启明擅外伤,已经着人去请了。适才王妃也已经派人回复请容王府的名医欧阳大夫。”

仁德帝抬首,目光扫过阿宴,只见阿宴面无血色,水润的眸子里都是担忧,半趴在榻前,定定地望着容王,一双手死死地攥着,指尖都是发白的。

他哑声吩咐道:“容王妃,你先出去下吧。”

等下拔箭,毕竟太过危险,像她这般弱质女子在这里看到此番情景,难免有些残忍。

阿宴盯着榻上的容王,却见他双眸紧闭,修长的睫毛就那么无力地垂下,削薄的嘴唇是惨白的颜色,她颤抖着手上前握住他的,此时听到仁德帝的话,摇了摇头:“皇上,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仁德帝见此,默了一下,便没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那边素雪快马加鞭地将欧阳大夫提了过来,欧阳大夫一瘸一拐地进来了,在仁德帝沉重的目光下,在阿宴殷切地注视下,他稍微检查了下伤口,便道:“这是倒刺箭,箭上喂有剧.毒。”

仁德帝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沉声质疑道:“这血并不是黑色,怎么会有毒?”

欧阳大夫皱着眉头道:“这是一种来自北羌的剧.毒,寻常人不会察觉的,可是一旦中毒十二个个时辰尚没有解毒,那便无药可救了。”

欧阳大夫这么一说,阿宴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欧阳大夫,你可有解毒之法?”

欧阳大夫点头:“办法我倒是知道一个,只是不曾用过,如今既然凶险,只能一试。”

仁德帝点头:“好,务必救他。”

这边欧阳大夫刚看完,那边御医也来了,这御医到底是不如欧阳大夫见多识广,倒是没看出那中毒的事儿。仁德帝见此,不免疑虑,站在那里皱眉不语。

此时欧阳大夫和御医出去商议拔出那带有倒刺之箭的办法,阿宴拿着锦帕小心地替容王擦拭着血迹,仁德帝则望着榻上的容王沉思。

半响,仁德帝忽然开口道;“这欧阳大夫在府中已经多年了。”

阿宴听仁德帝说起这个,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是的。殿下一向对欧阳大夫信任有加。”

一时说着,她不由抬头望向仁德帝;“皇上可听说过羌国有这种毒.药?”

仁德帝低哼:“那羌国之人地处边塞,伎俩颇多,也有一个部族擅使毒。若说真有这种不为人知的毒,也未可知。”

阿宴低首望向床上的容王,紧闭着双眸的他此时躺在那里,显得分外的虚弱,这和往日那个英姿飒爽的他完全不同,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失去了活力的孩子一般。

她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抚着他惨白冰冷的面颊,低声道:“皇上,若是欧阳大夫说得没错,那我们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假如欧阳大夫的解毒办法并对殿下并无害处,何不一试?”

仁德帝走进一步,低首望着榻上躺着的弟弟,点了点头:“先拔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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