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想了，那天在那个房间看到我，你就该想明白这个结果。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出现的原因，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让你看到我痛苦，明明我害了你父亲，你还无法报仇。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的罪恶感越来越深，你永远不会开心。”

君三少始终相信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所以更明白她心中的痛苦纠结。

父亲的死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伤，怎可能心无芥蒂的接纳他，就算爱他再深，都无法抵消心底的道德感，而她也是个足够理性的女子。

“好好休息，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想报仇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站起来，转身离开。

“不……”

身后传来微弱如哀切的小动物悲泣声。

一只纤细又虚弱的手拉住了他，那力量并不大，却充满了无比的固执。

君三少僵硬的回头。

看到她依然痛苦的低着头，右手却紧紧拉住他的手腕。

“鹿儿，你难道忘了，我曾经杀害你的父亲？”他单刀直入，毫不留情。

叶鹿手指一颤，却依然抓住他不放。

“我没有忘，也永远不敢忘。”

君三少怔住，却看到她凄凉的抬起头来，望着他，脸上既是绝望，又有绝望后不顾一切的疯狂执着。

“我疯狂，我无耻，我该遭到唾弃，甚至天谴，五雷轰顶。因为我明知道你害了父亲，是我该报仇的仇人，可我还是不顾廉耻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就是疯了。”

君三少心脏震颤，不敢置信的听着她那疯狂的语言。

“你并非真的想杀他，不是吗？你只是因为服从于教父的命令，不得不这样去做，真正的主谋是教父，不是吗？如果你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你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君三少叹了口气：“你可以这样安慰自己，但洗脱不了我的罪孽，做过了的事情，无论是主谋还是共谋，都是有罪的。”

叶鹿痛苦，她自然知道这一点。

她拉起君三少的手，放在脸上静静的磨蹭着。

“那就让我来承担所有的罪，是我要和你在一起，父亲泉下有知，就来恨我吧，我死了会下地狱向他赎罪，所有罪让我承担。”

她是疯了，可她只是不想再失去，已经失去了父亲，难道还要失去他吗？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她不想再家破人亡。

她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她是个无耻的女儿。

“我不怕报应，我心甘情愿，绝不后悔，就算天打雷劈不得……”

君三少手掌急速按住她的嘴巴，呼吸急速又恼火。

“你简直疯了，你这个榆木脑袋。”

他气得不行。

他以为凭借这个仇恨，足以让她放手，却没想到她固执到这种地步，宁可背负一生罪孽，也要跟他在一起。

他觉得他可以对付所有人，却唯独她，永远在他意料之外，让他手足无措。

“我宁愿做个榆木脑袋，不是说傻女人容易幸福吗？”叶鹿执着的看着他，泪意蒙蒙，“所以，不要走，留下来，我陪着你接受治疗，小k博士是很厉害的，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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