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吃饭的时候说,还是下午说?”
郁泽沉吟片刻,“下午吧。”
周子知点头,“好。”她听郁泽的。
郁泽想起来一件事,“子知,你在按城开的那间客栈怎么样?”
他想知道很容易,但是那样做,会让周子知感到被监视。
“一直不错。”周子知笑弯了眼睛,“周边都被你公司开发过了,我的客栈沾光了。”
王子似乎是发现自己受到冷落,没人理睬它了,它往草地上一躺,前一秒还活蹦乱跳,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这一秒就装死,分分钟一副虚弱到不行的姿态。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像模像样。
周子知见过好几次了,回回都被逗笑,她蹲下来摸摸王子,顺手理理软密的颈毛。
郁泽的嘴角抽搐,这招装死他也用过,怎么待遇就完全不同。
任由王子蹭着自己的手,周子知问,“大姐呢?”
郁泽说,“在西边那屋。”
周子知闻声,把目光移到西边,有树和柱子遮住了,只能看见一点玻璃窗。
此时郁箐挺着大肚子躺在阳台的贵妃椅上,眼看又撑过了两周,她的身体肿了不少,整个人都变的越来越神经兮兮的。
孩子隔一会不动,或者动的快了,她就害怕,联系医生上门检查,吃不好睡不好。
郁箐看了眼旁边小桌上的手机,她拿起来看看,除了生意上的朋友,没有别的,那个男人是彻底退的远远的了。
毛衣往上鼓起一小块,郁箐的眼神温柔,把手放到上面,静静的闭上眼睛,享受跟她的孩子在一起的时光。
中午的饭桌上,大家都没提别的,偶尔说两句这个菜不错,那个菜好吃,和乐融融的。
大概是上次吃饭醉酒落下了阴影,这回郁成德跟周建辉他们二人都默契十足,只是小酌了一下,没有贪杯。
喝下午茶的时候,周子知跟郁泽把他们私底下商量的日期说了出来。
两家人都觉得他们选的日子不错,于是就做了决定,婚事定在六一当天。
今年有两件大事,一件是郁箐生孩子,另一件是郁泽跟周子知大婚,一前一后,按照产期,如果准的话,郁箐是四月底,两件事中间就隔一个月。
俗话说一年最好不要办两件大事,会影响时运,好在两家都不迷信。
初五老爷子就回去了,是老宅那边来人接的。
离开郁家前,老爷子把周子知叫过去,提了一下在老宅办酒席。
老人的要求谈不上过分,情理之中。
口吻也不是逼迫,而是商量,字里行间带着希望。
虽然早有准备,周子知还是有压力,她抿起唇角,那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郁家的很多成员她都没见过,部分只在财经和政|治一类新闻上看到面孔。
老爷子似乎是看出周子知担忧的地方,他轻轻拍了拍周子知的手背。
这次来一趟是对的,孙媳妇瞒好,遗憾的就是没把大孙女的事情办妥,他没想到那谢楚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以后自个吃苦头去吧。
老爷子说,“不怕,爷爷会多活几年,护着你。”
周子知的鼻头顿时一酸,她笑着嗯了声。
“爷爷不了解娱乐圈,你喜欢演戏就去做。”老爷子眯了一下眼睛,精光闪烁,“至于其他的,就交给阿泽,那是他的责任。”
周子知脸上一直挂着笑,“我知道的。”
老爷子叫来郁泽,把周子知的手放到郁泽手中,“好好的。”
下一刻,老爷子又冒出一句,“这六月结婚,怀上娃儿,来年四月就能抱上了,爷爷等着。”
周子知跟郁泽一起默默的看着老爷子,算这么准……
“行了,不要送了。”老爷子挥手,他不是煽情的人,跟小辈在一块儿待久了,忍不住感慨。
周子知和郁泽目送老爷子上车。
“爷爷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
郁泽微昂首,“当然。”
周子知就听耳边又响起一声笑,“你看你老公就知道了。”
话有点无耻,不是没有道理,基因摆在那儿。
两人并肩回去,上楼进了房间,郁泽从抽屉拿出一个镯子,握住周子知的手,轻轻戴上去,刚刚好,“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老爷子来的时候带着见面礼,就是看孙媳妇的。
郁泽笑着叹息,“爷爷本来想自己给你,他怕你不收。”
以周子知的性格,确实不会私自做决定,收下这么贵重的东西。
周子知一愣,她虽然不懂玉,但是以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手上的玉镯价值不菲,她轻声说,“这太珍贵了。”
比价钱还珍贵的是这个玉镯的含义,爷爷肯定了她。
郁泽捏捏她的鼻子,“你最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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