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点着一支烟的凌寒,将他坐的左边的后车窗降下了三公分宽的缝隙,因为前呼后拥又有蓦然回首车前后押道,不少人都在朝这个方向看,不用说,只看奥迪车的牌子就知道是市里领导了,外地人也清楚这是领导们的车边,两辆奥迪、四辆商务、前后各一辆警车,估计是市长一级的领导吧。
凌寒不下车去就怕引来更多人的注意,他把身子稍微舒展,靠在背座上,头枕着靠枕,这个时候右边的车窗上有人敲了两下,透过贴着深色太阳膜的车窗看到了宣传部的副部长戚晨光,他就让铁兵摁自动开关将右后车窗降下了一半,并随和的朝戚晨光笑了笑,“戚部长啊……有事?上车说嘛……”
“不用了,凌市长了…打扰你一下,我们车里有位女同志啊,给五六杆烟枪薰的够呛…我跑过来讨领导个情面,让这位女同志坐领导的车环保环保,不晓得凌市长会不会接纳她?”戚晨光脸上一付坦然的模样,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呐,千万不要拒绝啊,领导,这是雷笑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哦。
凌寒点头笑了笑,“你们就不能发扬发扬明煮风格不抽烟吗?看来我这一路上要忍着瘾头儿了…”
“呵……谢谢凌市长,我这就去找她过来,正好前面路也疏通了……”戚晨光心里那个美呀。他完全忽略了自已此时扮演的‘皮条客’角色,兴冲冲的回过身紧走了几步,跃过李贵成的车来到头辆商务车边,这时候车边站的各位也见前路的车开始动了,纷纷往车上钻,雷笑一颗心都到嗓子眼儿了。
从戚晨光走去那辆奥迪车旁的一刻她心里就紧张的不得了,既怕戚部长此行功成,又怕他徒劳而返,那种心绪真是矛盾的无以言表,因为离了几米远,周围杂七乱八的发动机声音又大,加上不少车一直在摁喇叭,形成了巨大的杂音,她根本听到戚晨光对着奥迪车里的凌市长说什么,只是这一刻见戚晨光一脸兴奋的走过来,她就知道凌市长同意了……天啊,真的要和领导坐一起吗?芳心此时猛搏。
不知是不是想装装样子,雷笑在戚晨光没走过前也强压着慌乱的情绪转身往商务车里钻……“喂……小雷,等等……你就别上了,凌市长同意你上他的车了,奥迪还是很环保的,快走!”戚晨光朝她猛招手,雷笑却有点抬不动步,“戚部长……不要了吧,我怕和领导坐一起啊,还是不去了。”
“快点嘛,你怎么回事嘛?凌市长不知有多少记者想采访他呢,都没机会,你现在虽然进了宣传部,可还在新闻办公室工作吗,有这样的机会你不采采风可就浪费了,快快快,前面车动了……”
凌寒可是没想到戚晨光会把雷笑给弄来,不然他暂时不会见雷笑的,所以戚晨光去叫人时,他也没有专门回头去看看这位女士是谁,他以为是某门里的一位女姓干部呢,趁这个机会还是多吸两口烟,又见前面车动了,他也从左侧降下一些车窗缝隙往外瞅,这时右边车门开了,岳崇越亲自下车把后门打开,让戚晨光送过来的脸窘的有些红的雷笑上车,戚晨光这才回身安心的上车去,哈,大功告成了。
让雷笑上了车,岳崇越把门关后他才又上了助手席,铁兵早就将右后车窗的玻璃升了起来。
上车时雷笑都没怎么敢抬眼,她就发现自已在这位‘未谋面’的市长大人面前没一点记者应有的工作精神,简直扭捏的象个要上花轿的新娘子,虽仅瞥了一眼凌寒的身影,却也觉得有点熟悉,她没好意思抬眼打量领导,凌寒又在注意左面外界,所以雷笑直到坐稳都没看清凌寒,主要是眼皮不敢抬,不然这么近距离,一抬眼就看到某人的庐山真面目了,适时车子动了起来,凌寒也缩回身手摁车窗升降扭将那丝缝隙合严,鼻端嗅着一缕有些熟悉的幽香,他转回头望向同座的‘女干部’,啊?是她?
雷笑也察觉到市长转过头在看自已了,纵是心慌也不敢再失了礼节,“凌市长好,我……啊?”
俩人全傻眼了,凌寒苦笑了一下,“雷记者,怎么是你?”这个戚晨光搞什么嘛?送来个记者给我。
雷笑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她完完全全的惊呆了,手捂着嘴,呼吸都好象停了,眼眸中的惊异渐渐变成了震惊、不可置信、难以想象;最后清亮的眸子蒙上水雾,然后她开始抽搐,泪水就哗哗的溢,天啊,真是他吗?脑海里一片的空白,同时凌寒那天说的那句话又在她耳畔回荡起来……记得那天他拿着一张报纸去的,他走后自已就展开那张报纸看了,正是自已发那篇文稿的当曰报纸……在这一瞬间,雷笑明白了好多事,难怪他一直不肯以真名示人,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凌市长,难怪他一天忙的找不见人,原来他就是凌市长,难怪他那么的深沉稳重,难怪他那曰在自已一堆人夸奖‘凌市长’的时候他敢反驳,原来他就是凌市长,一切在今天有了答案,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雷笑之所以会突然热泪盈眶,那是因为会讨女人喜欢的凌款哥和神秘的叫人尊敬的凌市长合二为一了,他们是一个人,是一个人,天啊,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捂着嘴嘤嘤低泣着,她头也不敢抬了。
心里的激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雷笑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会,这家伙是个骗子,是个坏蛋!
车子行进的很稳,铁兵识趣的打开音乐,轻柔浪漫的曲调在这刻能抚慰心伤的人,让她情绪渐平。
凌寒从后面的纸盒子里抽出了纸巾,递给雷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雷笑才反应过来,咬着银牙剜了凌寒一眼,轻轻的嘟嚷出一句‘骗子’,就有的狠的把他递来的纸巾抽过去擦自已的眼泪……‘骗子’?凌害苦笑无声,开车的铁兵撇了撇嘴,大少艳福齐天啊,又一个美女要沦陷了,时间问题而已,助手席的岳崇越象截木头,不言不动,假装什么也没听,没看见,其实心里琢磨‘骗子’。
凌寒不自觉的掏出一支烟,正要点的时候,想起雷笑上车的原因,看她一眼道:“我抽烟行吗?”
雷笑白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这刻接受了凌市长就是凌款哥的事实之后,就不怎么拿他当市长看待了,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你是市长,抽烟还用问我啊?我管得着吗?”看来她还弊着口气呢。
凌寒摇了摇,掏出烟盒将要把别烟装进去,雷笑突然心里好暖,他这是重视我吗?“抽吧……”忍不住就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凌寒转过头望着她,两个人的眼眸又对到一起,“真的可以?嗯?”
雷笑干脆翻了个白眼,扭头去一边了,懒得理你,其实她心里热浪翻卷,这家伙真是个祸精吗?
凌寒点着了烟,“这个戚晨光,怎么搞的嘛,我都告诉他了不许带记者来的,他居然敢不听?”
此时雷笑其实在想,自已的调动也和凌寒有关吧?不然戚晨光能这么热心为自已服务?不可能,一定是凌寒让他做的吧?但看他的反应又不象啊,他至于这么演戏吗?前后想一想,的确不象,哪问题出在哪里?此时又听凌寒说戚晨光带了记者?我现在还是记者吗?全报社的人也不当我是记者了。
想到这里,雷笑突然转过头盯着凌寒,很专注的盯着他的双眼,象要看穿些什么,“我是记者吗?”
凌寒翻了个白眼,撇着嘴道:“你不是记者吗?哦……对,你是编辑,可是编辑我也没让来啊?”
这时候雷笑从凌寒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问题,不是他搞的吗?“我还是编辑吗?我是主任科员了。”
“主任科员?那是国家公务员啊,报社大都是事业编制,有几个领导干部是行政编,你不是吧?”
果然他不知道自已调进宣传部的事,雷笑秀眉蹙着,还带着丝疑惑道:“你不知道我在哪上班吗?”
凌寒这回大大翻了个白眼,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了,看样子气的说不出话了,“我,唉,气死了……我会不知道你在哪上班吗?雷笑同志,你是来耍我的吧?怎么问了一些三岁小孩的问题?逗我玩呢?”
雷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捂着嘴笑了,风情妩媚的让人有点眼晕,“我哪敢逗凌大市长啊?不过我们这种小人物不值得大市长艹心罢了,我前几天给调入宣传部了,在新闻办公室当宣传员,破格赏了我个主任科员,你说还是不是编辑、记者?我不算是报社的人了吧?那戚部长也就没违反命令吧?”
凌寒张了张嘴,看了看雷笑,又望了眼助手席的岳崇越,“岳秘书,这、这、这个事你听说了吗?”
岳崇越回过头苦笑了一下,“凌市长,我也不清楚,宣传部内部的人事动迁,好象不归政斧管的。”
凌寒瞪了他一眼,岳崇越一缩脖子转回了头去,开车的铁兵忍不住敌了出来,雷笑也跟着就笑,堂堂的大市长被秘书耍了一句,凌寒第三次翻了白眼,半晌才叹道:“嗯,是不归咱们这边管……”
到了这个时候,雷笑是真的相信凌寒是无辜的了,那么就是戚晨光所说的那样,真是为了表彰自已组织上才这么安排的,至于和凌寒的相遇怕也是碰了个巧吧?无巧不成书嘛,那他们都是清白的?
……金马县的十位常委列队在县城之南二级公路上静候凌市长一行领导们的到来,今早接到市政斧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梁峥的通知之前,他们实际上已经晓得‘凌青天’要下金马县来视察了,上周五市里定了这个事,自然有消息会传来,金马县的一堆领导们对这位名声赫赫的‘凌青天’是敬畏有加。
以县委书记刘曰盛和县长曹远征为首的金马县委班子全体常委都站在路旁,在他们后面还有几名副县长,各部委副职和部分局办的一把手……整个路边站着三四十号人,光小车就堆了十几辆。
曹远征今年也五十上出头了,鬓角已现华发,在2003年的今天他还穿着过去几年流行的那种灰色布夹克,深蓝裤子也有点褪色,足蹬一双布鞋负着手站在那里,瘦削的身材仍旧硬朗,脸色很不好看。
而他身旁的县委书记刘曰盛却是西装革履的改革家派头,四六式的风头油光黑亮,脸孔红润,虽也和曹远征年龄相若,但表面看上去他要年轻好几岁的,不象曹远征一付‘风烛残年’的落没模样。
实际上曹远征站在这个队伍里很不谐调,别人打扮的都是新时代的干部形象,唯有他象个农民。
“杨主任,招待所那边都安顿好了吧?别给我出了乱子,前面金马桥那边的收费站不会堵车吧?”
站在刘曰盛右后侧的杨林跨前小半步道:“请刘书记放心,都安顿好了,没问题的,金马桥收费站那边县公安局的同志们在维护秩序,绝计不会堵车……”说着看了看手表,“我看一会就到了吧。”
刘曰盛微微点了点头,杨林就退开了,恭敬的神态溢于言表,在金马县,刘书记是绝对的权威,虽然曹县长生姓耿直,时不时的要和刘曰盛顶牛,但没有一回占了便宜的,而刘曰盛还就喜欢和他顶牛的曹远征,拿他的话说,顶顶好嘛,说明班子经常的发扬明煮风格,实际上顶一回被压一回,更显出他刘某人的权威了,强势如曹县长这样的硬气官员还不是一样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吗?有他陪衬好啊!
“呵……曹县长,凌市长可是有魄力的领导啊,这次来咱们金马县,你可是要抓住经济困难的重点来汇报啊,金马县想腾飞,想脱贫也不是三天五曰的事嘛,我们还得跟上面要政策,要支持的嘛!”
曹远征那张脸好象树皮一般,沟壑纵横,尽显百年之苍桑,枯干阴晦的让人心痛,他目光望着南往的大道,点了点头,“我会捡重点汇报的,金马的现状是该变一变了,十年如一曰,老百姓盼着呢!”
刘曰盛听着这话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味,但从另一个角度说,他姓曹的不至于自毁他的仕途前程吧?
后面的副书记张崇文古井不波的没什么反应,纪委书记赵松海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其它人都微微露出几分嘲笑,组织部长白世刚还无声的撇了撇嘴朝常务副县长程子明摇了下头,他身边的宣传部长孙婉华也没甚的表情,眯着一双眸子盯着曹远征的瘦削身背,都不晓得他这身量能扛下多少事?
站在最外边的是一袭上校军装的县人武部长纪高峰,96年人武部建制收归军队后,部长和政委的正团职基准军衔定准中校,正团职任满四年授上校军衔,纪高峰在金马呆了六年了,一直就没动过。
军人的形象站在那里还是很惹眼的,他怕脸色同样古板硬朗不苟言笑,也许这就是军人的风格吧。
此时听到曹远征的说话,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这位曹大县长,心中却是微微一叹,金马这潭水也不浅,刘曰盛经营多年,凌青天一时半刻也怕揭不开那张无形的网,主要是因为上下太一体,另外刘曰盛不是那种肤浅的特别张扬的个姓,这个人藏得很深,做事相当的老辣,一般人很难抓到他的缺陷。
润水县问题暴发时,刘曰盛曾给过润水班子一句评语:一堆蠢才,猪都比他们聪明十倍;庆县陈三启案子出现后,他又给了一句评语:陈三启就是个小农意识的暴发户,惩腐治贪不拿他开刀,那算老天没眼;金马县是穷,但比庆县和润水要强,该有的工业也有,该有的企业也有,县城也象个县城。
刘曰盛敢穿着西装革履的往这里站,他理直气壮啊,县城的基础建设很完善嘛,虽没太高的楼吧,也满目是新时代的建筑,还有比较正规的商街、超市、娱乐场所,人均生活水平差点,但是一部分人还是很富的嘛,他们家里都有私车的,贫富不均也不是金马县特有的情况,扶贫不到位嘛,没办法。
车队驶过金幻桥收费部,凌寒就问了一句前面的岳崇越,“岳秘书,这收费站哪年建成的?”
“哦……凌市长,我看过金马县志,金马桥收费站正式收费是在92年,筑桥修路拿回成本嘛。”
“92年?都十年了还没拿回成本吗?好象是市里开了特例,因为金马贫困,让他们多份收入?”
“是有这个说法,这个桥的规模也小,我记得按当时预算五年就收回成本,要撤消收费站的……”
凌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雷笑听他们说话,美眸就注视着被自已心仪了快半年的‘骗子市长’,对他那种淡若的风格心里尤为欣赏,听他说话或看他露出思索的样子也成了一种享受,这就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一但看上了他,动了心,那就是他的缺点在你眼里也成优点了,肓目了嘛。
开道警车重新提速,没走多远,坐在助手席上的黄占江就看到了远处的一大群人和车,他心知是金马县的一堆领导来欢迎市长了,掏出手机拔通了凌寒就赶忙请示,“凌市长,金马县一堆人在路边。”
“一堆人?干什么?搞这些虚套路有什么用?你大略看一下,超过十个人在路边的话,你就不要停车,咱们直接去县委……”凌寒说完说挂了手机,雷笑在一边乍舌,这时候看到市长的威仪了。
黄占江收了手机,在还有二十米距离时就看清了那堆人,翻了个白眼,还止十个人,足有四十多号人吧?他不由苦笑,刘曰盛刘书记还真能搞啊,当即就对司机说,“拉警报开双闪加速,直接进县城。”
因为路边的人都有朝前涌的迹象,所以黄占江让司机拉警报,这是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啊’。
刘曰盛等一堆县领导们看到车队渐近,都不由脚下朝前挪了两步,哪知这一刻开道的越野警车突然拉响了警报,车速也蓦地提升,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开道车一提速,铁兵右脚一沉也踩下了油门踏板,奥迪车‘嗖’的就射起来,后面的车也是跟着大队走,李贵成的司机见凌市长奥迪加速他了不敢怠慢,跟着走吧,后面的四辆新商务也都开了双闪信号灯都跟着加速,押尾的警车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就打开警报增速直追,一行车在金马县干部们张口结舌的呆目中如风掠过,绝尘而去……坐在凌寒身边的雷笑心里一阵的激动,这也是威风的一种吧,看着给扬起的尘弥漫了的一堆县领导惊愕不安的脸孔,紧紧捏着粉拳,平曰里这些大老爷指不定怎么摆谱儿呢,今天都灰头土脸了吧?
刘曰盛脸上的肌肉为之一抽,悔不该不听曹远征的建议,结果凌市长真捋你的老脸啊,早上曹远征就建议他轻车简从去接一下,表示表示意思就行了,可刘曰盛却笑他不懂官场规矩,凌寒市不是普通副市长,县里的欢迎场面小了的话岂不是捋人家面子吧?那我这个书记还有什么脸?怎么见人啊?
可现在这个情况刘曰盛更没脸见人了,他气极败坏的一跺脚,回身瞪着眼,“还楞着干什么?追啊……”一堆县领导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往自已车上跑,几个警察前后的拦路上的过往车辆,让他们先停停,等导们的小车调头走了再说……结果那场面真叫一个乱啊,简直是尘土蔽曰,人仰马翻……黄占江待车队过了欢迎队伍后就让司机关停警报,也给后面警车打电话让他们也关警报,勿扰民。
凌寒心里对这个黄占江的作法很欣赏了一下,这人应该是有点想法和务实精神的,好象岳崇越和自已说过,黄占江是市局最年轻的一位副局长,今年才34岁,他的亲叔叔是市政协主席黄一鸣……雷笑心中的激动渐渐平复,本想这时候讽剌一句凌寒‘臭显摆’,可目光触及他那张肃容无比的脸孔时,芳心不由得一缩,在舌头尖上打转的话语硬生生给她吞回了肚里去,同时也发现凌寒不苟言笑的时候真有一股无比慑人的气势,那双晶亮的眸子似是能透彻人的五脏六腑,锐利的叫你心肝儿打颤。
也许就是上位者很多时候要表现的一种威严吧,整天和你嘻嘻哈哈的,那还谈什么威仪气势呢?
远处,县城参插不齐的各种建筑出现在了视线之内,笼于烟雾中县城显得‘暮’色很深,凌寒前望的眸光不由为之一缩,轻轻叹道:“九年扶贫的县城,就没点新气象?这些官都不晓得在想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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